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285)
“当我没问。我回去的时候去趟陆州府好了。”宁王世子忙道。
涉及任婉乔,秦伯言就不是那个好说话的秦伯言了。
“湘涟,”他郑重道,“我父王和我,对于你和任婉乔在一起,都是乐见其成的。这事情就算过去了,只要你我之间不生嫌隙,那我这半个月奔波的罪也不算白遭了。”
秦伯言拜下:“多谢世子。原本与世子无关,但前后奔走,全仰仗世子一人。”
“行了,别跟我说这些,让人给我安排个住处,我要好生洗洗,大吃一顿,真想喝羊肉汤。”
秦伯言笑着让人安排了。
晚上,秦伯言找婉乔商量,他的苦心无法提起,便只道宁王已经认错,想息事宁人。
婉乔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心中所想,道:“既然始作俑者是华公公,他已经被驱逐出府,我又没什么损伤,那就算了吧。”
秦伯言当然道觉得对不起她,明主难遇,彼此知根知底多年,还是跟着旧主好。
婉乔害怕他心中有负担,反复安慰他,这事才算过去。
宁王世子走后,秦伯言也不关心他和徐致秋到底聊的如何,一门心思筹划准备他与婉乔的婚事。
萧党的出现,也让他紧紧绷着心,时时不敢放松。
而孟氏总是拘着婉乔绣嫁衣,也让他松了口气——府里总归安全得多。
但婉乔不堪其苦,趁孟氏不注意,偷偷溜到易卿院里。
“你怎么也在?”见子歌也在,婉乔不由有些诧异。
“你来的,我就来不得?”子歌白了她一眼,往炕里面坐了坐,给她让出个地方。
“我不坐炕上,热。”婉乔拉了个绣墩,到冰鉴旁边坐着,感受着冰鉴传来的丝丝凉气,极为舒服。
秦伯言的事情解决了,她心中大石被挪开了,便高兴地跟两人说起,最后感慨道:“听宁王世子说,也害怕生了嫌隙,我这才放心下来。他也是真正在意秦大人的。”
子歌鄙夷地看着她道:“嫌隙这东西,是你说生就有,说不生就真没有了吗?都在各人心里盛着呢!就你一个傻子,直肠子。”
婉乔瞪她,挥挥拳头吓唬她:“你再这样说话,我揍你!”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子歌嘟囔:“本来就是个傻的。”随后,她抬起头,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有利益纠葛的地方,就缺不了算计,隔阂嫌隙也就一点点,日积月累,滴水穿石。”
“她想得单纯,你也别吓唬她。”易卿道,转而对婉乔道,“这都是他们在外面的事情,秦伯言有分寸,你不用瞎担心。”
“是,”子歌接话,似笑非笑,“现在还不到宁王金口玉言的时候,他若是把心思放在内斗上……呵呵,有人会让他长记性的。”
徐王收到子歌的信,就跟皇上说,紫霞年纪小,不宜奔波回京。他思女心切,要来甘南看女儿,过个一年半载一起回京。
皇上从来没把这个残疾的弟弟放在眼里过,当然朱笔一挥,准了。还以徐王腿脚不便为由,“贴心”地赏赐了舒适的马车。
子歌已经收到徐王让人送来的急信,知道他已经上路了。婉乔刚进来的时候,她正在和易卿说这件事。
她的这番话让婉乔很迷糊。
“有人?什么意思?”
易卿瞥了一眼子歌,淡淡道:“你何必如此极端?他待你不算好,也不算不好,你们各尽本分,没什么深仇大恨。说到底,他是你男人;鹬蚌相争,他失利了,你得替他守寡,你女儿也就没爹了。”
第369章 渡人渡己
“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的福气。”子歌学着易卿的样子道,口气淡淡,眼底清明了然。
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值得全心全意的付出。
她不恨徐王,毕竟当初,是她自己处心积虑爬到他床上;但是她也不爱他,他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值得她感怀。
他们之间,比路人多一些亲密,但是感情基础就是互相利用。
从前她傻,只以为自己利用他,所以也愧疚,也会觉得要弥补他;现在她懂了,他们之间等价交换,银货两讫。
她付出温柔而非真心,他予她遮挡而非爱情。
用市井俗话,那便是凑合着过吧。
易卿没有再说话,婉乔却听出来点门路,不由问道,“和徐王有什么关系?”
子歌也怕解释多了,婉乔多想,便岔开了话题,问她嫁妆绣的如何。
婉乔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不忿道:“我在努力做呢。我的针线也没那么差,我娘要求太高了。平时我娘多好一人,你们都不知道,现在对我多凶。看——”她举起自己右手,“我被针扎了一下,都出血了,你们都猜不到我娘怎么说,别把嫁衣沾上血,不吉利。”
婉乔学孟氏的口气和表情惟妙惟肖,把两人逗得都笑了。
“你还好意思笑,”婉乔对着子歌嘟囔道,“秦大人都说不用做了,可我娘在他面前答应了,转头就跟我说,就算他不挑你,还有婆婆,还有侧妃娘娘……”
“这话说得很对。”子歌狡黠笑道,“我就最会挑毛病了,以后你要小心些。”
婉乔翻了个白眼。
“夫人,”易卿的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大爷回来了,一身血。奴婢去前院给少爷送吃食时见了,他还嘱咐我不让我告诉您,自己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
舟舟在前院找了夫子上课,刚子歌来的时候带了按照京里做法做的点心,易卿便让丫鬟送到前院给夫子和舟舟。
这个傻丫鬟,为人不机灵,所以常遭人嫌弃。
只有易卿把她当成璞玉,也时时爱逗她。
在丫鬟眼中,易卿就是仙女一般的主子,长得好看,医术高明。就是有时冷漠,在她看来,也是优点,跟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似的。
帮季恒安瞒住易卿?那不可能。
婉乔呼啦啦站起来,大惊道:“怎么回事?”
易卿倒是淡定地多,道:“自己能走回来,还知道瞒着我,说明身体没受大伤,脑子也好着。他愿意瞒就瞒,你只当没看到。”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说完,她扭头对着目瞪口呆的子歌道:“刚才说到哪里来着?对了,挑毛病,咱们继续。”
说话间,她还施施然抓起一把瓜子,磕得那叫一个气定神闲。
婉乔瞪大眼睛道:“多多,你真的不用出去看看?”
“不用。”
易卿其实知道季恒安去干什么了。
秦伯言请他帮忙,带着几个心腹去追杀萧党了,想来是衣服上带了血迹。
季恒安的身手她很放心,而且他也不傻,真受伤了肯定来找自己——重伤怕死,轻伤要借机卖惨。
他估计是怕一身血衣自己不喜欢,被傻丫鬟撞见了又怕她回来说不明白,自己担心,才想瞒着。
晚上他肯定跟自己交底。
这点数,易卿心里还是有的。
子歌对婉乔道:“咱俩还是走吧,咱们要是在,季大人想回屋也不方便。”
两人一起离开。回去的路上,子歌问道:“我大哥去哪里了?要不要问问他,季大人是怎么回事?”
婉乔道:“一早就出去了,我之前定了一套榆木家具,我觉得这东西都很结实,能用就行;秦大人不肯,说要去看看重新换一套好的。”
子歌道:“从前我们家里也是榆木家具居多,也都没觉得不好。大哥这是想给你做面子,让你的嫁妆好看些。”
婉乔听得美滋滋的,“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真傻。走,我去你屋里抱抱紫霞去。”
“我都不敢给你抱了。现在别提她声音多大了,一不见人就大哭大闹。我们家可没这根儿,这泼辣劲儿就像你了……”
“像我好,不被人欺负。”
“你也就欺负我大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轻松明快的交谈声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