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264)
华公公身边的小徒弟忙道:“这是宁王爷身边最得力的华公公。”
“华公公安好。”婉乔微笑着道。
花公公高昂着头,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扫视她一番,哼了一声道:“我还当如何倾国倾城的美人,也敢肖想咱们秦千户?”
这是来,拆人姻缘的?
婉乔隐隐有了这种感觉,却不动声色地道:“不必肖想,两情相悦。”
“无耻!你个未出阁的丫头,竟然敢口口声声说什么‘两情相悦’,真真没有家教!”
婉乔听他连自己父母都诋毁了,不由怒道:“有话快说,没事找事的话,门在那里,我没有时间奉陪。”
华公公气坏了,在云南,就算是巡抚、将军家受宠的女孩,也没哪个敢这样跟他讲话。
想到来意,他恶狠狠地道:“宁王命令你,一个月之内,必须出嫁!否则,呵呵……”
婉乔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宁王算什么玩意儿,能命令自己一个月内必须出嫁!
但是尽管怒火中烧,她也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敢问华公公,我是碍着谁的路了?”
华公公倨傲地笑:“你倒是有几分小聪明。咱家也不妨实话告诉你,秦千户和咱们宁王府的安乐郡主,已经定下婚事。郡主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怎能容得下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礼义廉耻的丫头!你识相的话,赶紧回家和爹娘商量,找人嫁了,说不定还能挑个人家;若是一个月后你还不嫁,呵呵……”
“安乐郡主?”
婉乔本来想到秦伯言和别的女人有牵扯,气得想把他拽回来,就算他冤枉,也不分青红皂白揍一顿;但是听说是安乐郡主,她忽然就想笑了。
秦伯言就是眼睛长在脚底板上,也看不上那个刁蛮无脑的郡主。
“我从来只听说过皇上和宫里的娘娘赐婚,还没听过王爷赐婚的。话说回来,”婉乔坐到椅子上,慢条斯理道,“就算皇上赐婚,也得问问两家是否愿意。否则,结亲不成,变成了结仇就尴尬了;宁王就比皇上还大,可以罔顾我的意愿,限令我一个月内嫁出去?”
华公公怒斥道:“休得胡言乱语!”
拿宁王跟皇上比,让刚刚从皇上猜疑中躲过一劫的宁王知道,定要暴跳如雷。
现在,一切还未准备就绪,哪里敢出这个风头?
“本朝高祖皇帝曾颁布法令,女子十五不嫁者,父母有罪。单凭这一条,就可以将你父母治罪,强行为你婚配!”
“那是开国之初,为了休养生息方定的法令,到如今,有几家在遵守?”
说话的是子歌。
“你是谁?”华公公问。
“徐王侧妃,也是你个阉奴敢问的!”子歌被玲珑扶着,气势十足地走进来,睥睨着他,冷声道。
华公公是知道这位的,只得起身行礼。
“说吧,你来干什么?”她径直坐到婉乔身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之前的话她没听到,只听了后半截强行婚配的话。
她坐在下首,华公公就只能站着了。
他老脸有些挂不住了,阴阳怪气道:“秦千户和安乐郡主彼此有意……”
“放屁!”子歌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她是出嫁了的妇人,位份又在这里,骂人也少了忌讳,“我大哥怎么高攀得起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安乐郡主!”
安乐郡主刁蛮之名,京城哪个不知?别说有了婉乔,就是不为她,单凭“安乐郡主”这四个字,子歌也要把这桩婚事搅黄。
华公公冷笑道:“秦侧妃此言差矣。王爷看上了秦千户,宁肯安乐郡主低嫁,也是秦家之福。”
“那麻烦你回去告诉王爷,就说是我娘的意思,秦家没这个福气。我爹在世的时候,已经为我大哥定过亲事。别说十五,五岁时任婉乔就已经是秦家的人。强行婚配?这是要从秦家抢人吗?”
第342章 应对
华公公不甘示弱,冷声道:“安乐郡主下嫁秦家,是秦家天大的福分。别说只是定亲,就是成婚了,还不是可以和离休妻?”
子歌昂首道:“秦家从来就没有为了攀龙附凤,停妻再娶的前例。若是那样,百年之后,见到父亲,该如何向他交代?华公公,”她眼神锐利如刃,“宁王爷如何交代的,你心知肚明,不必在这里拉大旗作虎皮。所谓的限令谁家女儿一月之内出嫁的事情,出你口,入我耳,再别传扬出去。否则,我怕于宁王爷声名有碍。”
华公公果然变了脸色。
来之前,宁王只吩咐他,让婉乔知道他的决定,好令她知难而退。
华公公近来在宁王面前,不如往日被器重。
为了表现自己,他殷勤地应下差事,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能做好。
所谓的月内出嫁,还真是他“假传圣旨”,不想被深谙王府各种事宜和处事风格的子歌揭穿。
“王爷就是如此吩咐的!”华公公不能在眼前两个小女子面前失了脸面,嘴硬道,“秦侧妃何必维护一个低贱的女子?安乐郡主身份何等高贵,日后秦大人前途无量……”
“秦家的男人,不需要用攀附去成全自己。”子歌冷冷道。
她是替秦伯言这样想过,可是他那么高傲的人,无论如何都不答应。
他像极了他们的父亲,在外铁骨铮铮,对内柔肠百转,是山一般巍峨,水一般温柔的男人。
华公公惯于察言观色,知道子歌难缠,便把主意打到没有作声的婉乔身上。
“任姑娘,若是你识趣,为了秦大人的将来主动放弃,宁王府与你千两白银做嫁妆。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宁王能亲自写信,让人为我不成婚治罪我?”婉乔笑吟吟地看着他,“那你就回去吧,我等着。也别说秦大人的前途,我不爱听。我若是放弃他,他日后就是封侯拜相,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若是跟他在一起,他这辈子可能就止步于此。”
“那他也愿意。”婉乔信任秦伯言,就像信任自己,不,更甚于信任自己。
秦伯言比她靠谱多了。
“如果他答应,我二话不说,立马从秦府滚出去,绝不留恋;可是,若是他不答应,你们想从我这里找缺口,让我知难而退,那你们就打错主意了!我任婉乔别的没有,傲骨还是很有几根的;家学菲薄,但‘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还是知道的。秦伯言是我认定的男人,他是将军也好,平民也罢,甚至沦为阶下囚,他都只能是我的,我都欢天喜地地认他。”
“好,好……”华公公疾言厉色道,“那你不要后悔!”
抬出来宁王爷,别说路丰县知县,就是陆州府知府也得乖乖听话。
“送客。”子歌话里带刺,“华公公出去小心些,风大不要闪着舌头。”
华公公气哼哼地带人走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宁王爷下旨让我一个月嫁出去?”婉乔换了一副笑模样,笑眯眯地问子歌。
子歌嫌弃地看着她道:“宁王爷又不是后院那些女人,管得了那么细致?他的目的只是让你知难而退,用什么方法,不是他需要管的。”
“那你就真的不心疼,你大哥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婉乔挑眉。
“我大哥要真娶了安乐,我才心疼他。你又不是没见过她,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草包,叽叽喳喳像鸭子,发起火来母夜叉。虽然你毛病也很多,但是矬子里拔高个,还是选你吧。我大哥不答应,所以他们找上了你,却不知道,你这厚脸皮,等闲拿你没办法。”
“你才是矬子!”婉乔瞪了子歌一眼,又忍不住眉眼弯弯,“秦大人都不答应,我当然不能给他丢脸。”
虽说并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退缩,但是想到秦伯言可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和宁王生了嫌隙,她还是替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