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243)
秦伯言笑着咬下,赞道:“味道不错,你快些吃。”
婉乔这才开始大快朵颐。
吃东西当然要先吃最喜欢的,她把一小碟鸭皮干掉,吃了一盘带皮的鸭肉,最后才开始慢条斯理地啃她的椒盐鸭架。
秦伯言就动了几下筷子,一直眼中带笑看着她吃。
婉乔:“秦大人,你也吃啊!一只鸭子我自己吃不完的。”
“我相信你可以。”
婉乔:“……好,我就是饭量大,哼!”
“没关系,我养得起。”
婉乔无语,想说“我也养得起自己”,可是想想这一两银子一只的烤鸭,没出息地闭了嘴。
“你还是吃点吧,要不一会儿饿。”婉乔被他瞧得都不自在了。
秦伯言没好意思说,明明两人刚用过早膳才出来的,哪里能吃得下。
他站起身来,道:“你慢点吃,我过去看看。”
说完,他往窗边走去,伸手推开了窗子,从三楼往下看。
今天逢集,街上各色人等,川流不息,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路丰县虽然偏远,但是这些年来风调雨顺,没什么天灾人祸,民众也算能丰衣足食,商业还算繁华。
街上有跟在父母身边嬉笑的小孩,有满脸笑意招揽生意的小贩,有三两成群,围在卖花摊子前买花戴的姑娘……
他们都并不知道,现在的这种平静祥和,是多么地脆弱。
秦伯言负手立在窗前,面色凝重。
婉乔啃完鸭架,喝了两碗用另一半鸭架熬的汤,拍拍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现在是易卿的肚子大还是我的肚子大,嘻嘻。”
秦伯言没有应声,忽而扭头道:“乔妹,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出去!”
说完,不待婉乔回答,他已经一跃而起,踩在窗台上,纵身一跃,跳到二楼,然后一楼……
婉乔反应过来,跑到窗边,就见他正在人群中穿梭,似乎在追逐什么人。
她想去帮他,可是他的一句“千万别出去”,又让她踟蹰了。
秦大人说不出去,她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吧。
过了很久,小二已经进来添过两次茶水后,秦伯言才推门进来。
“怎么了,秦大人?”婉乔忙站起身来迎上去。
秦伯言摇摇头:“没事,刚才看到一个人,以为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就追了出去。”
婉乔见他一个人回来,断定那人犯跑了,一拍大腿:“你早告诉我,我和你一起去啊!说不让我出去,我还以为有什么妨碍。咱俩要是联手,他一定跑不了。”
秦伯言道:“我追上了,是我认错人了。”
婉乔:“……你没把人吓出好歹吧。”
“没事。”秦伯言勉力一笑,“吃好了么?”
婉乔指着风卷残云后有些夸张的桌子,笑着说道:“什么都没剩下,汤都被我喝完了。”
“那回去吧。”
“回去?”婉乔道,“咱不是还要去看看梳妆柜什么的么?”zWWx.org
秦伯言怕子歌挑剔,她屋里的东西都是自己掌眼的。一是确实疼这个妹妹,二是害怕她将来以这些不合心意为由刁难婉乔。
婉乔今天跟他出来,重要的目的就是去家具店里看东西。
秦伯言道:“不去了。我想起有点事情,忘了交代他们,怕耽误事儿。”
“那咱们赶紧回去吧。”
婉乔最分得清轻重缓急,立刻说道。
这事她没放在心上,可是过了几天,她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头。
秦伯言找不到人影,连侍卫们都抓不到几个。
“祁俊!”婉乔突然从树后出来,喊了一声。
“哎呀!”祁俊被她吓了一大跳,“教头,你吓我一跟头!你好端端地躲在那里干嘛?”
他很疲惫,头发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
“你去钻狗窝了啊?”婉乔嫌弃地扇着鼻子道,“怎么一股馊味?”
祁俊无力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郁闷道,“你去山神庙里跟那堆乞丐待几天试试!”
“你去那里干什么?”婉乔很奇怪地问。
“秦大人说,有……”
“祁俊!”
秦伯言不知何时也回来了,远远见婉乔和祁俊说话,就喊了一声。
祁俊忙站起身来,拱手行礼:“秦大人,您回来了。”
秦伯言也比祁俊强不到哪里去,胡子拉碴,一双眼睛却比往常更深沉锐利,隐隐流动着令人心颤的威严。
婉乔忽然觉得这样的秦大人,有些陌生,也……很酷。
“乔妹,去厨房里给我要些吃食送到书房里。”他说。
婉乔应了一声,又道:“我让常婶做两碗面,我去烧水你洗洗吧。”
秦伯言点点头,婉乔一溜小跑往厨房去了,心里嘀咕着这都是干嘛去了,一个比一个弄得狼狈。
她走以后,秦伯言严厉地对祁俊道:“外面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对她提。”
“呃,为什么?”祁俊不懂,“教头不是自己人吗?”
“我说了不准告诉她,自有我的道理。你要是说漏了嘴,那我就打发你回京城。”
第315章 一定不能死
祁俊被秦伯言吓唬了一番,果真之后婉乔问起他,他的嘴就闭得比蚌壳还紧。
他要是找些许理由出来骗她,婉乔可能也不会起疑。可他这种打死不招,视死如归的愚蠢模样,倒让她生出了疑惑。
她大大方方地问去秦伯言:“秦大人,又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
“又”被她故意咬得很重。
秦伯言苦笑,哪里是“又”,分明是同一件事。
那日他在王记烤鸭楼上看到的,是遗憾没能斩杀的萧长水的亲随。
他们竟然赶到了这里,那他定然不能放过!
“乔妹,是乱党的事情。”秦伯言道,“你性子冲动,凡事都喜欢冲在最前面,我不放心你,所以才不想你去。”
婉乔嘟嘴:“我也不总是那么鲁莽。大部分时候,我还是有勇有谋的好不好?”
秦伯言道:“是,你确实如此。但是我忍不住把你面临的危险放大,请你也体谅我对你的心。”
“体谅体谅!”婉乔笑嘻嘻地道,“我不去就是了。我最近也很忙的。不过秦大人,乱党不乱党,也不是当务之急,你不要弄得火烧房子一样着急。现在齐王、宁王斗成这样,是不是设法把乱党的矛头引向齐王,咱们坐山观虎斗,捡点便宜更好一些?”
她是真的忙啊。
她在跟香昼学规矩。虽说不能让人眼前一亮,但最起码也别让人挑出毛病。
学规矩也没有想象那么难,那么累。拿得起刀枪,翻得了围墙,还害怕一个行住坐卧不成?
连香昼都夸她学得好。
“说乱党是老虎,真高看了他们。他们就是一群嗡嗡嗡的苍蝇,不能咬人,却时不时晃来晃去,让人厌烦。”秦伯言厌恶地道。
不牵扯到婉乔,他也不愿意理他们。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婉乔其实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他反应这么大,可是蚊子苍蝇,他想拍就拍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行了,我去找香昼了,你忙吧。”
秦伯言点点头,看着她离开时脚步轻松,沉思了许久。
四五天之后,人终于抓到了,秦伯言让人守在外面的,只带着卫衡进去审问。
“原来,上次秦哥你是这样问出来的。别说受刑的人,就是我看着都觉得疼。”卫衡从刑房中出来,趴在墙角吐了个稀里哗啦,半晌后对秦伯言道。
秦伯言面色冷凝:“你把尸体处理了,就说畏罪自杀。”
萧长水对于婉乔的“失忆”将信将疑,派人来甘南打听,同时想找机会试探她。
幸好,这次他认了出来。
可是他知道,萧长水绝对不会死心。他手里的筹码太有限了,绝不会放弃婉乔。
必须把萧长水连根拔起,但是他在暗处自己在明,又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