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201)
还好,两个孩子兜兜转转又走到一起,心里都有彼此。
秦伯言是她儿子,她对他再了解不过。
从他一言一行中,她都能感受到他对待婉乔的那份小心翼翼的呵护和深深的爱意。
而同为女子,她从婉乔眼中,亦能看出来难以掩饰的眷恋。
若是几年前,她可能会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即使碍于儿子面子接受婉乔,也不会喜欢她。
但是现在,潜心向佛数年,心绪平和许多。人生不过匆匆几十年,不管是父母与子女,还是丈夫与妻子,所有情缘,仅此一世。
而且,她深知自己的孩子什么秉性,她相信他的眼光。
他能遇到真心相爱之人,她比谁都高兴。
廖氏的手冰凉却柔软,动作轻柔,仿佛那伤疤还会疼一般。
婉乔伸手覆在她手上,道:“婶子,你手凉,以后屋里多生一个火盆吧。”
“我习惯了。我是体质虚寒,从前也这般,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
可是,多年以前,也有人疼惜她,握着她的手,跟她说,多生几个火盆。
暖心话语犹在耳边,而人已离去多年,模糊了容颜。
婉乔道:“我认识一个女医,医术极为精湛。眼下她不方便,等有机会让她给您看看,开些调养身体的药。”
廖氏的回忆被打断,微笑着道:“不打紧,不用麻烦。婉乔,你后来这里又烫伤过?”
她有些诧异,她小时候的那个伤疤,虽说也不小,但是感觉占据肩头的比例,和现在差不多。而原本她以为,随着她长大,那伤疤应该会变小,至少不像这么明显了。而且,伤疤触感比从前更粗糙。
婉乔哪里知道,含混道:“我也不记得了。”
廖氏没再纠结,把她换下的衣服拿到火盆边,用洗脸架子撑着烘烤上。
见婉乔穿好衣裳,她才叫秦伯言进来。
“秦大人,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我穿着不好看?”婉乔见他进门就盯着自己看,不由问道。
“没有,就是有些奇怪。”
他不喜欢她穿灰突突的道袍,总觉得这样不够鲜亮,死气沉沉,仿佛压制住了她身上那种最为吸引人的生气勃勃。
秦伯言跟廖氏叙话,婉乔在旁边听着,时不时给母子俩倒茶水,自己也喝了几杯。
茶壶空了,秦伯言起身要去倒热水。
婉乔忙站起身来道:“我去我去,你陪婶子说说话。”
秦伯言也是很久没来,估计两母子有贴心话要说,她刚才就想出去,奈何找不到借口。
后来她灵机一动,灌了自己一肚子茶水,这才终于找到了借口,哪里能让秦伯言去。
秦伯言仿佛洞悉了她的动机,微笑着看她,眼中有谢意。
廖氏告诉婉乔厨房的位置,然后道:“小心路滑,快去快回。你既是湘涟认定的媳妇儿,我就把你当成家人。”
言外之意,并无需要避讳的话。
婉乔:你们都这么聪明!就我一个傻乎乎,喝了一肚子水。
“那个,”她挠着头,不好意思地问,“婶子,我想去……”
她气死了!只想喝光茶水赶紧出去,忘了还会尿急啊!
廖氏看她红着脸,想了想忽然笑了,道:“出了门,在后面两棵挨在一起的松树旁边的茅屋就是。”
秦伯言明白过来,嘴角噙着笑,只是怕婉乔尴尬,他强忍住,微微低头。
他这幅样子,更让婉乔羞愤难当。
她拿着茶壶,夺门而出。
“真是和从前天差地别。”廖氏看着她的背影,露出笑意道。
“娘,我知道您也会喜欢现在的她的。您很久都没这样笑过了。”秦伯言道。
“要不是你说是婉乔,我现在一定会认为她是别人冒充的。”廖氏笑道。
“我也一度怀疑任家找机会把她送走,换了个人来代替。我也不信一个人能脱胎换骨至此。”秦伯言道,“可是,她就是婉乔,女大十八变,说的不仅仅是容貌,还有性格。”
忽然有什么闪过廖氏的脑海,她想起旧年尚在闺中时,家中请人唱戏,热热闹闹,台上一模一样的双生子,在演绎新戏《真假公主》……
“湘涟,我有事情跟你说……”
婉乔把茶壶放在门口,先跑去解决了生理问题,又回来重新拎上茶壶,隐隐听到屋里秦伯言的声音。
“娘,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只这事情事关重大,您别再提……”
第261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婉乔完全是无意中听到这句话,想着母子两人可能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向光明磊落的她,立马拎着茶壶,一溜小跑往厨房去了。
她在厨房慢慢悠悠烧了水,又呆坐了一会儿,才拎着灌满热水的茶壶回来。
这次,她喝了半杯水想给自己加满时,秦伯言伸手拦住她:“咱们一会儿就走,别喝了。要不一会儿不方便。”
婉乔看着他努力压制笑意,假装一本正经说“不方便”的样子,羞愧欲死,真想一杯茶水泼到他脸上。
她恨恨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廖氏欣慰地看着两人互动。
又坐了一小会儿,婉乔的衣服烤干了,廖氏便赶他们:“快点走吧,路上有雪,天黑的早,你们早点下山。湘涟,好生扶着婉乔,路滑,要小心。你们也不必记挂我,山上日子虽然清苦,但是幽静无人打扰,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秦伯言见她今日脸上带着笑意,跟自己说的话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多,已然心满意足。
两人跟廖氏告辞。
下山时候,雪虽然停了,但是路上积雪已经很深。
秦伯言紧紧抓着婉乔的手,不敢有丝毫放松。
婉乔倒没那么紧张,她去厨房转的时候,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锅里温着早上剩下的饭菜,两合面的馒头,炒菘菜,菜上几乎没什么油水。
她跟秦伯言说了,道:“秦大人,还是把婶子接出来吧。家里就算咱们走了,也有小蛮阿槑在,比山上生活好。”
秦伯言摇头:“娘在这里求个清静。我在做的事情,你清楚。我害怕连累你,也怕连累母亲……”
他跟她解释了佛门是庇护之处,婉乔这才明白过来。
“那等开春了,上山的路不这么难走时候,让小蛮和阿槑多来看看她,送些家中的吃食也好。”
“听你的。”秦伯言含笑看她,忽然转了话锋,“乔妹,从前的事情,你当真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
婉乔:“嗯。”
都换了里子,还记得什么?
“秦大人,你怎么又想起这件事?”她有些奇怪地问,“是不是徐致秋又做了什么?”
她以为,谈及旧事,他想问她徐致秋其人。
“只是随口问问,和他没有关系。我娘跟我说了许多旧事,我觉得从前好多事情,我也都忘记了,才想起问你。”
“我和你不一样。”婉乔道,“我是一点点儿都不记得了,所有的人事都忘记了。大病初愈时,就靠小蛮和阿槑提醒我。”
以后别再问往事了,真不知道。
“说大病初愈,我忽然想起来,你有没有找易卿给你看看,那次险些要了你命的病,现在可痊愈?还有没有遗留之症?”
“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没痊愈吗?”婉乔笑嘻嘻地道,“肯定没事了。”
秦伯言却坚持道:“等这次易卿出来了,一定让她给你好好看看。”
婉乔无可无不可。
过了两天,去往苏州的人回来,道确实清点了一百万两银子。
本来这么大一笔数额的银子,宋掌柜还有迟疑,待他看到易卿的亲笔信后,当即道一日后来取银子。
宁王信使却道只需去库房查看,日后再派人提取。
宋掌柜道也还要等一天,一天之后便见到了这一百万两银子。
“王爷,”信使回禀完后道,“易家确实藏银无数。那宋掌柜第一天不欲我去查看,恐怕是在藏起剩下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