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198)
“什么,你说舟舟也被带走了?”婉乔看着银光,不敢置信地问。
银光单膝跪地:“是。姑娘走之前对此也有交代,如果是官府的人,就把小少爷交给他们,然后让我听秦大人驱使。”
“可秦大人现在出去了,这可怎么办?”婉乔焦急地搓着手,在花厅里来回走动。
“易姑娘很从容,她让您一切听秦大人的。”
“我知道,她跟我说过。你快起来,我再想想,想想有什么好法子……”她坐到椅子上,苦恼地捏着眉心道。
宁王很缺银子,所以这笔交易能成。
可是细节有待商榷,宁王如何拖延?徐王又找什么理由救他们?还有,他们的对手是个疯子,到底还有什么招数?
晚上,秦伯言回来,疲惫中带着隐隐的兴奋。
婉乔把自己想的跟他说了。
秦伯言欣慰道:“乔妹思虑得越来越周全了。你不要着急,听我一一说给你听。皇上责令三法司审问此案,因为牵扯到易卿,你觉得这是天大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如果不是皇上特意交代,根本就分不到三法司那边,他们要审理的,都是大案。”
“所以呢?”
“所以,只要把皇上关注的其他案子往前提一提就可以了。三法司的官员又不是千手观音,总得一件一件来审理。”
“那余喜……”
“嘉定侯府也牵扯案中,侯夫人更是其中重要角色。过堂必须有她在,询问当年细节。可是侯夫人今天在后花园中被毒蛇咬了,昏迷不醒。太医说,十天半个月后许是能醒来……”
“冬天毒蛇怎么会出来呢?这手脚做得太明显了吧。”婉乔反应机敏。
“故意如此。余喜多疑而谨慎,这事会吸引他注意力。季恒安和易卿暂时也能安全些。他们那边你都不用担心,宁王世子都会派人照料。现在只要宁王派的人去苏州见了银子,宁王就会让人着手救季恒安。”
婉乔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可能这个想法有些小人,可我还是怕,银子到手之后,宁王他……”
袖手旁观。
“一来宁王为人言而有信,不会如此;二来易卿如果就这么死了,必定掀起很大风浪,易家的忠仆不会再继续给任何人提银子。百万两银子很多,但是一旦战事起,旷日持久,多少银子都不够用;宁王需要易家源源不断的银子支持,不会杀鸡取卵。”
“那打算让徐王如何跟皇上开口呢?”
“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是确定他们都安排好了,你也不必担心。”秦伯言道,“我知道你着急,今晚跟我一起出去趟。”
“去哪里?”
“余喜在京城三段桥那里,有处私宅,安置家人。他每个月有两天不当差,都会回去。我猜今日也会如此,咱们去听听,他如何打算的!”
晚上,三段桥余府。
“四弟,什么时候三法司会升堂审理二哥的案子?”余喜的三哥余寿问道。
“不着急,我手里证据还没准备好。”
“嘉定侯府那个恶毒女人身边的婆子,你不是抓了两个,她们也招认了吗?”
“她们对二哥枉死之事供认不讳,可对那对奸夫淫妇,却没有说辞。这样太便宜他们了。我得好生想周全,如何能让她们的供词天衣无缝。”
身着夜行衣的婉乔,掀开屋顶的一片瓦,整个人像只大壁虎一般贴在房顶。
秦伯言趴在她身边,警惕地盯着手举火把,来回巡防的侍卫。
“还有,滴血认亲的事情,我拿到了药,却没试过。”
婉乔听得只觉一阵心惊。
第257章 宋氏诱导
她趴着侧耳倾听余喜接下来的话,不敢错过一个字。
冬夜滴水成冰,不一会儿,手脚都被冻得冰凉。
秦伯言伸出手来,默默把她的手圈在自己手中。zWWx.org
婉乔听完这段后,才冲他咧嘴一笑。
“继续听。”秦伯言用嘴型道。
婉乔点头,听下方有人在跟余喜汇报,说有位大人要见他,余喜口气似乎有些紧张,匆匆跟家人告别就走了。
婉乔用眼神询问秦伯言是否要跟着,后者摇了摇头。
两人一起回到秦府。
“秦大人,下人口中的大人是谁?我听着余喜好像怕他又依仗他。”婉乔在秦伯言屋里烤着火,若有所思地问道。
秦伯言在给她抹着防止冻伤的药膏,闻言点头:“我也觉得。但是我们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身边有多少人,加上冰天雪地,我们体力消耗已经极大……乔妹,你要记住,万事以自己的安全为先。”
婉乔点头:“可是,我总觉得这个大人,是条大鱼。”
“稍安勿躁。按照余喜所说的计划,一旦被我们揭穿,他必受到惩处,到时候有的是机会审问他。”
女牢中。
易卿心疼地把舟舟抱在怀里,环抱住他:“冷不冷?”
“我不冷,娘,你冷不冷?”舟舟懂事地问。
自从被带进来,虽然周围又脏又暗又寒冷,可是他一直懂事地依偎在易卿身边,用他单薄的身体温暖着她,只言片语也不曾问过。
“娘也不冷。舟舟,娘跟你说,现在发生一些事,我们和季大人暂时都要待在牢里。可是不会太久,你需要忍耐几天。”
“只要在娘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只是,只是我想爹,害怕爹被坏人打。”
易卿知道是他之前见到的狱卒打人的情景吓到了他,便道:“不会的,你爹是有官职的,不会被人上刑的。”
按理说,季恒安都不应该被下狱,最起码应该审问清楚后再行定罪。
这什么实锤都没有,就把他革职关押,实在是皇上自己的个人喜好所致。
但是皇上也是衡量一番后才会如此。侯府之人,就没有被下狱,只命人看着不准他们离京。
季恒安没有任何根基,锦衣卫指挥使只是依附于皇上信赖的一把刀;而勋贵不同,随意将勋贵打入大牢,会引起其他勋贵的自危和反弹。
易卿替季恒安感到心寒。
“吃饭了,吃饭了。”狱卒前来发放饭食。
往日都是糙米,今日狱卒大发善心多给了她们一个白面馒头,道:“大人作恶,连累孩子。看这瘦的,可怜巴巴的。”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易卿一眼。
易卿准确地捕捉到他的眼神,拿过饭菜躲到角落里,果然见到馒头下面中间被插入了一个小小的纸条。
她不动声色地取下,把馒头给舟舟吃了。
纸条上的小字细细密密,她费了很大力气看完,放到嘴里吞下,冷笑一声。
余喜定然不知道,这套路已经被现代电视剧用滥了。
她端起糙米,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
甜苦都是人生。
“世子夫人,这边请。”
狱卒的声音传来,易卿抬头,便见宋氏携着一个丫鬟,嫌恶地向她走来。
她垂下眼睑,淡然地吃着自己的饭,视若不见。
宋氏走近,身上的茉莉香气传来。
“行走的空气清新剂吗?”易卿想着。
“易卿!”宋氏愤怒地对着根本没有正眼看她的易卿道,“你把我们嘉定侯府害得好惨。”
易卿侧头问舟舟:“要不要再吃点米饭?”
舟舟摇头:“娘吃吧,我吃饱了。”
宋氏见她故意不理自己,怒道:“易卿,你以为你是谁?一个父母双亡,寄居我嘉定侯府的孤女罢了!你不止不对嘉定侯府感恩戴德,反而恩将仇报!”
“娘,她好聒噪。”
“苍蝇蚊蚁,不必理会。”
“好。”
母子俩的对话刺激了宋氏,让她几乎想破口大骂。
然而她咬着嘴唇,到底是忍住了。
“易卿,咱们都是亲戚。从前的是非,我们侯府也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你想,若是嘉定侯府当真被冤枉,那侯府和世子的名声何在?世子遭人嘲笑,你也会于心不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