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141)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易卿脑海中慢慢升腾,清晰起来……
那日,是季恒安中毒,稀里糊涂闯进公主府,无意中摸进了花园的那间小屋子,而不是她从前想象的李晟瑞下的手……
不对,不对,还有许多疑点。
震惊过后,易卿抽丝剥茧地分析:文姨娘这种憨傻的,怎么敢欺骗季恒安?再者,她给季恒安拔毒,跟他裸裎相对,根本就没发现那让她印象深刻的胎记……
但是这两件事情,一定有联系。
“易姑娘,易姑娘?”文姨娘见她发呆,连声喊道,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你看我多没眼色,你这么困乏了我还缠着你说话。我走了,你快歇着吧。大爷说要吃驴肉火烧,我得去后厨看看她们买的驴肉新不新鲜……”
“新不新鲜,还用你去盯着?”易卿伸手拉住她,“到时候东西不好吃,你家大爷自会收拾她们。”
文姨娘讪讪道:“大爷整天在外面忙,很少回来,也就姑娘来了之后他才天天回来。从前要是一个月见一次,我都高兴地睡不着觉。好容易大爷回家,就希望他别为这些琐事心烦。”
易卿道:“你好好坐一会儿,他说了今儿午膳不在府里用。来来来,给我讲讲你和你们大爷遇到的事情,听起来跟戏文一样,真有意思。”
心里已经急得抓心挠肝,易卿面上却不动声色。
文姨娘带着几分羞涩和回忆的甜蜜道:“有什么好说的?就我那日自己守在园子里,被喝醉酒的大爷打昏了,再然后就进府了。”
听到她被季恒安要走做妾,别的丫鬟羡慕嫉妒的眼神,她心中的惊讶、喜悦、期待……这些都不是言语所能够表达的。即使时隔多年再想起,文姨娘也觉得恍然若梦。
“那你家大爷当时就把你收用了?他也真是,青天白日,又是在别人家里……”
“大爷喝醉了,该是不知道。”文姨娘红着脸道。
“那你当时是丫鬟,有没有害怕被人发现被为难?”易卿紧追不舍地问,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唯恐错过任何细节。
“这就是咱家大爷的体贴之处了。”文姨娘娇羞道,不甚精致的脸上镀上一层光芒,“若不是大爷后来跟我说,我都不知道那日大爷要了我。我醒来之后,好好地躺在园子里假山中的石洞里,衣服都好好的。想来大爷体贴我,事后还亲自给我穿了衣服……”
易卿心里苦笑,这位可真是单纯无知。
那日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丫鬟说过,打晕值守丫鬟之后和她一起把她拖到假山之中。
文姨娘原本清清白白的身子,若是果真被季恒安要了,绝对不会没有感觉,甚至不知道。
而且,季恒安那时候中毒很深,恐怕当时处在狂暴状态中,自己的衣服穿没穿好都不一定,更别提认真地给女人穿衣服了。
就是现在,他也没那么温柔。
她基本可以排除那日季恒安要了文姨娘的可能了。
可是,若果真是季恒安和自己滚床单,那腰间的胎记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当时已经奄奄一息,可是易卿觉得,那鲜红欲滴的胎记,她是不会记错的。
一团一团的迷雾,将她团团围住。
真相仿佛就在不远处招手,易卿却觉得迈不过去。
用午膳的时候,易卿用汤匙搅动着面前的汤,望着懂事自己吃饭的舟舟发呆。
他的眉眼,真的有些像季恒安……
直到舟舟吃完喊她,她才回过神来,掩饰道:“娘在想,为什么舟舟这么好看?嘻嘻,吃饱了吗?娘带你休息去。”
舟舟期待地问她:“娘,明天季大人带我去打猎,我该穿什么衣服去?他会不会临时有事去不了了?”
话语中,有着无法掩饰的强烈期盼。
“走,娘带你去准备衣服。”易卿牵着他的手道,“要是下雨下雪,就得改日了。但是我看着这天气,应该能成行,你别担心……”
母子俩说着话,一起往内室走去。
第184章 偷偷调查
晚上,易卿主动开口,暗示季恒安留下。
季恒安喜不自禁,美滋滋地留下,吃完饭看着易卿陪舟舟温书,急得他在屋里走来走去。
好容易舟舟走了,他猴急地就要抱着把人按在炕上,被易卿推开。
“臭烘烘的,别碰我。”易卿声音娇媚,姿态慵懒。
“我下衙回来沐浴过了。”
季恒安没有说谎。这是他在北镇抚司留下的习惯,总觉得自己身上沾染了血腥不干净,回家总是先沐浴更衣。
易卿眉目含情,艳若桃李:“我想,跟你一起洗,可好?”
季恒安看着完全不一样,姿态极度柔软,仿佛浑身骨头都软了的易卿,边笑着抱她边问:“你今日是不是对我有所求,怎么突然这般热情?还是……”他凑在她耳边调戏道,“昨晚尝到了甜头,知道了我的好处?”
易卿知道,别看他跟自己调笑嬉闹,其实内心还是戒备的。
自己若是不为自己的热情说出个一二三来,恐怕他会起疑心。
她笑了笑,道:“我这是谢你,对舟舟视如己出。”
季恒安知道舟舟是她的命根子,闻言自然不会怀疑有她,轻轻咬了下她小巧的耳垂,道,“放心,以后我都会拿他当亲生儿子看。”
说着,他把易卿抱起来,向宽大的双人浴桶走去。
“等等。”易卿按住他想剥自己衣服的手,“今晚我来伺候你。”
说着,盈盈俯身,解他的腰带。
季恒安这心啊,软得都快滴水,看着她一头青丝,心思旖旎。
易卿却有些紧张,又没伺候过男人,半晌才把他的衣服脱下,借着挂衣服的空隙转身看他的后背,干干净净。
他的腰上确实也有两处腰窝,却如自己之前所见一般,并没有任何胎记。
可是,这怎么解释得了呢?
易卿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期待他是那个人,还是不希望他是那个人。
但是当他看到他并没有胎记时,她内心深处,是有失落一晃而过的。
“季恒安,”她叫着他的名字,绕到他身后,伸出葱段般的食指点着他的腰窝,信口开河道,“从前我在医书上看过,有腰窝的男人,格外强壮,能令女人得到满足。”
“是吗?”季恒安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我这还是被人害了,若是没中过毒,肯定更厉害。”
“是,是。”易卿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嘴上敷衍道,“你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是最厉害的吗?”
“什么样的?”
“腰窝之中有一块红色铜钱大小胎记的,那更说明此人雄风不倒。”
“胡说八道。”季恒安这次没有,便笑骂道,“道听途说。爷就算没有,也一样雄风不倒!”
他果然没有。即使是从前也没有。
易卿心情更加复杂。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睡了她的人到底是谁?季恒安睡的,又是谁!
从推断来说,他们二人发生关系可能性最大。然而他和自己记忆中那个人,身形对得上,胎记却对不上,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易卿是个沉得住气的。
五六年了,她都忍了过来,不会在真相即将揭晓之前慌乱了手脚。
当夜,她照旧跟季恒安滚了床单。
说实话,季恒安比她前世的前男朋友,好了不是一点点。即使在最狂热的时候,也顾及她的感受。
这倒让她很意外,也越发享受这鱼水之欢。
那些想离开的念头,暂时被调查事情真相的强烈愿望所取代。
第二天一早,舟舟便来敲门。
易卿开了窗,示意季恒安从窗上跳出去。
季恒安怒目而视,却仍压低声音:“易卿,你这是什么意思!”
睡完了就翻脸不认人吗?
这是在他家里,为什么搞的他像见不得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