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128)
“给我慢点!”一身常服的季恒安骂了一句,赶紧往前赶,抱起舟舟架在脖子上,用手臂护着易卿,宛若一家三口一般,开始在寺庙周围逛起热闹的市场来。
这一逛就是一天,晚上回到府里的时候,易卿直接没有形象地瘫软在大炕上。
“我不吃了,吃了太多零嘴。我要睡一会儿,你替我带舟舟玩一阵。”
舟舟经过今天,和季恒安明显关系好转了许多。回程中,季恒安死皮赖脸弃了马,挤到马车中,舟舟还主动往易卿身边挤了挤,给他让地方。
季恒安心里那个高兴啊,就别提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就把舟舟当亲生的儿子养,天煞孤命,要克也是克妻克子,侍妾什么的应该没事,这不文姨娘跟了他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事。
以后娶妻是谁,死不死活不活,他不关心,只打定主意不让易卿生孩子,将来他们俩就守着舟舟过,不也挺好的。wap.zwwx.OrG
季恒安看着易卿快死过去的样子,伸手把炕边的舟舟抱起来往里放放,嘲笑道:“去之前还跟我吹嘘,逛到晚上也不带累的。”
易卿翻个白眼,上辈子一个人,从早上八点,逛到晚上九点,真没觉得怎么样。可这大相国寺周边,没想到这么大,而且除了用饭之外,基本没歇脚的地方,偏偏又那么多新奇的东西,她甚至在古书那一片,淘到了几本医书。
谁说古代商业不发达的,怼他!
“把我的书好好收着。”她打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道,翻个身就陷入了梦乡。
季恒安不由嘴角弯弯。
因为他们都在外面用过不少东西,他就让人去厨房传话晚些时候再传膳,做些容易克化的东西——遇上这娘俩,他好像愈发细心了。
“来,我陪你玩。”他对舟舟说,心里却忍不住想,若是有一天,他能说“爹陪你玩”,那是什么感觉?
舟舟也不似从前那般排斥他,把手里掉了零件的木制玩偶递给他:“能帮我装上吗?”
“这有什么难的,看我的。”
父爱泛滥的季恒安,立刻接过来,就怕拍着胸脯保证了。
很快,他拿着手中几乎破碎的不成样子的玩偶,讪讪道:“我不知道这个这么脆弱,我明天再让人给你买好不好?”
卖这个玩偶的,他记得是个老头,明天定然让人穿飞鱼服去吓唬吓唬他!
死老头,卖这样的次品骗人!他不过轻轻一碰就成了一堆碎木头!
明明想露脸却被打了脸的季大人,内心十分恼怒。
第167章 求救
“大人,门外有人求见。”帘子外面,小丫鬟轻声回禀。
“不见!”季恒安有了撒气的地方,没好气地呵斥道,“这么不长眼色,什么时候了!”
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奴婢本也不敢通传,是跟着您在外面行走的银光来,说是外面有位秦伯言大人,有急事求见,让奴婢回禀您。”
她这一哭,虽隔着帘子,易卿也被惊醒,睁开惺忪睡眼,带着些许茫然道:“秦伯言,他来了?”
季恒安见她被惊醒,更是生气,骂道:“既然有急事,你直接说秦伯言来了就是,那么多废话!”说着就要下炕。
易卿听见外面传来的细碎哭声和“砰砰”的磕头声,白了季恒安一眼道:“你吓唬个孩子干什么?”又对着外面道,“你起来,进来吧,别害怕,季大人没怪罪你。”
季恒安不发话,小丫鬟哪里敢起来,易卿坐起来,掐了坐在炕沿弯腰穿鞋的季恒安一把。
季恒安不耐烦道:“让你滚进来,没听到吗?你身边就没个机灵的,改天给你换一批人。”后面的话是对易卿说的。
“我就稀罕这样的。”易卿道,也急急地抹了抹头发,问舟舟,“娘头发乱吗?”
舟舟摇摇头。
易卿也作势要下去。
小丫鬟满脸惶恐地进来,看看季恒安,看看易卿,又跪在地上。
易卿正要说话,就被季恒安打断:“你下来干什么?”
易卿示意小丫鬟起身,道:“秦伯言来了,我得去问问婉乔的消息,给她去了信,估计还没收到。就是收到了,也未必能回信。”
季恒安心里是不愿意她见外男的,但是知道以她的倔强性子,她相见又不让她见,回头就得给他脸色看。
“还不过来伺候姑娘穿鞋!”他面色不虞地呵斥小丫鬟道。
“不用。”易卿自己跳下去,踩在地摊上穿了鞋,对小丫鬟道,“今天你家大爷气不顺,拿你出气,并不是你做错了什么。去找你红袖姐姐要些药膏抹额头,再让她给你一盒酥糖,就说是我说的。”
十岁上下的小姑娘,听见糖就欢喜起来,脸上泪珠还挂着,眼睛里却已经满是欢喜,只是还有些惧怕季恒安,怯怯地看着他不敢起身。
“还不快去!为了给你脱罪,你家姑娘都把错处安排在爷的身上了,你好大面子。”季恒安骂道,看着易卿,眼底却有着笑意。
小丫鬟欢喜地去了。
“又没说错你。”易卿道,“快点,去看看,秦伯言这么晚来,是不是婉乔有什么事情,我这两天眼皮子总跳。”
季恒安喜欢她跟自己说话时候口气的熟稔亲切,好像老夫老妻的感觉,伸手拿起舟舟的小鞋:“那就带舟舟也过去,下人看着我也不放心。”zWWx.org
易卿无语。
穿上大衣服,三人一起往外院季恒安见客的花厅走去。
怕天黑在舟舟摔倒,季恒安执意抱着他,易卿觉得小孩子不必这般娇贵,但是见舟舟被他抱着,面上露出些孩童才有的纯真笑容,不由觉得心酸——在他的成长历程中,终究是缺乏了男性的角色。
因此她没有作声,拿着灯笼走在最前面。
秦伯言觉得自己等了很久,仿佛几个时辰过去了,实则才一炷香的功夫而已。
看到外面三人走来,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拱拱手,急切地对易卿道:“易姑娘,求你救命。”
易卿脱口而出:“是婉乔吗?”
听到这个名字,秦伯言心里倏地掠过一抹温柔,这几天疲于奔命,真是没来得及想她。
“不是。”他摇摇头。
易卿松了一口气,这才走到厅中的左边一排黄花梨圈椅的下首坐下,道:“你说。”
不是婉乔出事,她就没那么紧张。至于是谁,救与不救,都得听他说完以后。
这时候,季恒安才抱着舟舟走进门来。
秦伯言也没时间跟他寒暄,微微颔首示意后,对易卿诚实道:“是我一起上战场的兄弟。他们夫妻为奸人所害,身中剧毒,幸亏有一颗清毒丹,他们二人分食,才坚持到了今天。”
“是谁?”
这时候,季恒安插了一句。
能让秦伯言如此失态的人,季恒安觉得自己或许认识。
秦伯言来的路上就想过,这件事情经不起细查,若是瞒着季恒安,他派人调查,反而让知道的人更多,所以他就没想瞒着他,横竖舒家跟锦衣卫和他个人都没有什么仇怨,于是便道:“舒安邦。”
“是他?”季恒安微微诧异,“谁敢对舒家的人动手?”
镇北将军舒庭放,声名赫赫,舒家几代人根植北面,说是一方霸王也不为过。
“说来话长,容我日后再说。救人如救火,易姑娘请先救命。”秦伯言转而对易卿行礼道。
易卿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但是既然提起来季恒安就知道,那定然不是无名之辈。她冷静地问道:“可难缠?我是说,救不活的话。”
秦伯言听到“救不活”三个字,想到当初他和宁七、舒六、卫衡等人正青少年,意气风发,一起上战场,一起在胜利之后一边喝酒一边缅怀故去的同袍……不由心中大痛,口气沉重道:“易姑娘,请一定尽力,无论是否能救回来,必不敢埋怨;日后姑娘有所求,秦伯言愿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