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人鱼后怀了反派的崽(56)
海南雁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身上的伤隐隐有些作痛,他垂眸看向自己的胳膊,肿得同腿一样粗。
夜间不好赶路,四人在原地休息,苏衡招蚊子,昨天被咬的还未散下去,海南雁又伤的很重,因此,他们二人是睡在马车上的。
贡宁匪守夜,留下薛瑶姝一人,搭了一顶一个人帐篷,睡在里面刚刚好。
苏衡躺在马车里睡不着,轻轻的翻着身子,打算出去转一圈。刚起身,黑暗里传来海南雁的声音:“要做什么去?”
苏衡停下,转过头看他,发现这人闭着眼睛,不想是醒着的,他回答道:“睡不着,出去走走。”
“有心事?”海南雁睁开眼睛问道,“饭吃的那么少,睡觉也不安稳,有心事可以跟我说说。”
苏衡轻叹一口气,复又躺了下来,侧过身子看着他道:“你打算怎么处置这群人?看他们并不像普通的百姓。”
海南雁轻嗤一声:“宵小之辈,何足畏惧。本来信不过张廷飞,此事一出,宁波府之事还得交于他,正好以此事来检验一番他的忠心。”
他停顿些许,咳了几声,又道,“明日天一亮,找个离圆形山相近的地方先行住下,那个山洞还需再去探查一番。”
苏衡蹙紧眉头,点点头:“好,明晚我同贡哥去山洞探查。”
天渐渐亮了,薛瑶姝从帐篷里出来,用水洗了把脸,将帐篷折叠好放在了马车上,向前走十里,有个村子,这村子不大,进了村一眼便能将村子望到头。
共只有十来户人家。
见来了一辆马车,村中大人小人还有老人都纷纷出来围观,马车难以前行。
薛瑶姝停下马车,掀开车帘子道:“公子,马车被村民围住走不了了。”
苏衡从里面探出头,看着满脸好奇的的村民行礼道:“家中哥哥途中生病,想在此地居住几日,不知这村中哪里可以让外地人歇息的地方?我们愿每日出五文钱,饭食我等自行解决。”
几位村民听到后,立即点头,甚至开始争夺起来。
村长一看是这种情况后,阻止完村民道:“几位公子小姐,可到寒舍一住。”
苏衡四人住进了村长家。
村长有一儿子,已成家,儿媳同公婆住在一起,儿子在镇上当客栈打杂的店小二。
苏衡等人刚将马车行驶进了院子,便听见里屋的打骂声:“你个小兔崽子!你皮痒跟你老娘说,你跑去人地里霍霍庄稼干什么!看你老娘我不拿棍打你!”
四人相视,村长有些尴尬,忙着对四人行礼道:“家中琐事,让各位见笑了。”
薛瑶姝微微挑眉,看了一眼在院中乱跑还边哭的小男孩儿,去收拾马车里贵重的行礼。
苏衡等人去了偏房,这里是用木头搭建起来的小小一间,若是四人同住,显得有些拥挤。
且他们有女儿家,不适合住在一屋里。
显然村长也想到了这一点,将挨着的一间极小的卧房打开,里头倒是装饰的不错,有些偏向男孩儿的房间。
村长道:“这是给孙儿住的屋子,姑娘来了就先住这间吧,我让儿媳妇儿给姑娘收拾收拾,还请姑娘莫要嫌弃。”
薛瑶姝一笑道:“谢过村长,不必麻烦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待村长离开后,薛瑶姝关上房门,推开窗户,看着被娘亲揪着耳朵提起来小声骂着的小男孩儿,笑了起来。
她关上窗户,将床单扒下来,铺上了自己带来的床单,枕头也换上了自己带来的枕头。
苏衡、贡宁匪和海南雁三人住在一间,苏衡想去找薛瑶姝问一下海南雁的伤势,正巧一出院子,看到小男孩儿被母亲按在板凳上打屁股:“还去不去祸害村里的庄稼了!你咋这么能耐呢,领着人去把地里给我乱踩……”
他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敲了敲薛瑶姝的房门。
薛瑶姝脸色有些不好,可能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的原因,因此在问苏衡时,语气有些有气无力的:“有什么事?”
苏衡指了指房里道:“想问问大哥的病情,进屋说罢。”
薛瑶姝让开位置,待苏衡进来后,关上了门。
苏衡道:“公子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很好,多补些食材好的更快些。”薛瑶姝说,“公子的伤好的太快了,我从未见过伤筋动骨的人好的这般快的,不过才一日多功夫,刺破皮肉的伤已经在结痂了,手指也能轻轻的动一动。”
苏衡假装点了点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哦,对了,村长这儿媳妇儿还真是个神人,你瞧她一动棍子,那小孩儿吓得又是大哭又是跑的。”
薛瑶姝笑了起来,感叹道:“我小时也被我娘亲这样打过,我当时把我爹和师兄辛苦采的药全给撒地上了,我娘亲气的大哭,边捡地上的药材边用擀面杖打我。”
苏衡没忍住笑了起来,道,“我小时候也这样,我是跑河里玩水,不小心掉了进去,被我娘知道后,追着我跑了三条街,屁股都给我打肿了。还有一次我在学校被人给欺负,我妈知道后,气的把我打了一顿,然后领着我去那个学生家里去说理——”
说到这里时,苏衡忽然想到了自己被那条黑鱼欺负的时候,海南雁也气的说不管他了,让他别去找他。
现在他似乎明白了海南雁当时的气,被不被欺负,取决自己厉不厉害,人总是喜欢恃强凌弱,趋炎附势,只有自己绝对的不胆怯,敢于为自己做主,就没人敢欺负自己。
以前苏衡还为海南雁的那句话会伤心,会生气,现在想起当时的妈妈,估计就和当时的海南雁一样,对他有多恨铁不成钢。
苏衡感叹道:“之前公子说我若是再被人欺负,他就再也不管我了,还让我别找他告状,我当时很伤心,很失落。现在想来,才知道了公子当时的心境。”
薛瑶姝点头:“他是帝王嘛,他深知弱者无能的道理,想来当时公子肯定被你气的够呛。”
“我哪有气他,分明是他在气我!”苏衡撅着嘴不满道。
薛姝瑶笑了起来:“怪不得公子不让我跟你说他肋骨断了两根的事情,公子说你就是个小炸药桶,一点就炸,他不想听你气他。”
“什么!肋骨断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跟我说?”苏衡豁然站起,撸起袖子就往门外走去,后知后觉又注意到了后面的那一句话,一顿,暗自骂着海南雁,“喵喵的,说我是小炸药桶就算了,还不想听我说话!看我不进去炸死你!”
苏衡气势汹汹的推开门,吓了对面娘俩一跳,他进了屋子,海南雁正靠躺在床上看着书,抬眸看他道:“这是怎么了?风风火火的。”
他快步走到海南雁的面前,不服气道:“你说我是炸药桶?”
海南雁犹豫片刻放下书,有些惊慌的不知怎么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个狗,说我是炸药桶,我炸你什么了!”苏衡抬手打算打他,又想起了他身上有伤,只好放下手委屈道,“还不想听我说话,这才多长时间啊,你就厌恶我了,你是不是嫌我吃的太多,想换条鱼养了?”
苏衡猛然发现自己揭开了真相,义愤填膺道,“正好!我也想换个狗!我还觉得你说话气人的不行呢!”
苏衡说的振振有词,海南雁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等到苏衡长篇大论说完,眼眶里湿润着,仿佛只要海南雁再多说一句,那眼泪就会落下来,然后没完没了。
海南雁在这种时候,很能认清形势,苏衡哭起来让他很头疼,所以他不想让苏衡哭,所以点头道:“你别生气,你说的很对,是我的错,宁匪快给他倒杯茶,让他润润嗓子。”
贡宁匪给他倒了一杯水,苏衡拿起尽数喝了下去,本打算再说一番,海南雁急忙道,“晚上你留下,让薛姑娘和宁匪去山里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