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人鱼后怀了反派的崽(54)
铁栏上的尖刺再一次刺在苏衡的手上, 苏衡崩溃的哭起来。
“刺啦——”
铁栏又开始动了起来,摩擦在地上发出难听的刺耳声。
苏衡顿时不哭了,警惕的看着四周, 海南雁闷哼一声, 声音消失了。
喝了海神血的海南雁,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他张张嘴,喉咙干燥的有血腥味,吞吞口水, 润滑了一下咽道, 好半天才发出一个“你”字来。
嗓子撕扯着有些疼,一开口便是沙哑声:“你在的那个地方……铁栏外墙上, 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机关……离得应该挺远, 你想办法找一下……”
苏衡急忙把手从正方块里试着伸出去, 奈何洞太小了, 他的手根本伸不出去。
苏衡有些着急, 又各种角度的去试, 还是伸不出去。
铁栏的间隙太小, 怎么样也出不去。
他转眼一想, 从腰间取出匕首来,捏住刀柄伸出去按压墙面。
奈何匕首太短,勾到墙面的长度有限。
正在苏衡无解的时候, 路上闻到的土腥味又来了, 苏衡侧耳听去, 有极细微的摩擦地面的声音。
忽然耳边传来“嘶嘶”的吐信子的声音。
苏衡身体一僵,后背的寒毛竖起,冷汗也随之而来,他不敢动,脚腕上凉飕飕的缠上了一条,那些蛇只在他身上游动,迟迟不下口。
苏衡脸色苍白,僵着脖子小声的问海南雁:“有蛇来了,我身上爬了很多条,我不敢动,你自己小心一点——”
他说话声带着颤意,声音紧紧的挤在喉咙里,可以听得出来他是极怕蛇的。
海南雁气息微弱道:“我这里并没有。”
“啊?”苏衡此刻感觉到自己身上又来了许多条,压的他几乎出不上来气,“他们都来我这里了!”
苏衡欲哭无泪,浑身寒毛炸着,道:“怎么办,我想尿尿了,但我动不了,现在恐怕是整个蛇窝的蛇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咬你了吗?”许久海南雁才回复一句。
“那倒没有。”苏衡道,“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动物怎么都喜欢逮着我咬?”
过了很长时间,海南雁也没开口,苏衡以为他没了,也顾不上怕蛇,着急的打掉了身上的蛇去找海南雁,跑到了海南雁跟前,他开口了:“你……试着指挥他们去墙上找找机关看看。”
那些被他打掉的蛇又重新攀附在他身上,但并没有咬他。
苏衡心想能有用吗?我跟他们也不熟。
海南雁气息奄奄,浑身颤抖,已经是到了力气用尽的时候,铁栏又开始向里移动,他已经抵挡不住了,只能咬牙坚持着。
苏衡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你们,听得懂我说话吗?”蛇攀在他的脖子上,在他耳边吐着信子。
苏衡可以感受到后脖子属于蛇冰冷的体温。
吓得他结巴道:“是是是是可以听懂吗?”
海南雁的腿和手臂开始弯曲,苏衡抵住一头的铁栏急忙道,“你们要是能听懂的话,就拜托帮我们把这个机关给弄停了!海南雁!”
苏衡用脚和手分别抵住前后两道铁栏,以此给海南雁减轻压力。
“海南雁,你把腿放下来,我来撑着!”苏衡害怕把海南雁的腿再弄断,他害怕海南雁会死掉。
海南雁摇头,双腿酸软,一直毫无波澜的脸上开始扭曲,痛苦的低吼着。
无数条蛇在墙壁上游走,那尖刺刺进苏衡的手心,海南雁的腿被折的弯曲,尖刺刺进他的膝盖。
“躲起来!”海南雁猛地用力竟然将铁栏移后了一步,下一刻两道铁栏缓慢的移开,是蛇接触到墙壁上的开关。
在铁栏松开的一瞬间,海南雁轰然倒在地上,苏衡急忙跑过去抱起他,给他揉胳膊和腿:“海南雁,你醒醒!我现在带你出去,你别死——”
苏衡费力的扛了几次海南雁都失败了,只能将他完好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拖着他离开了山洞。
天已经黑了,四周虫鸣叫唤着,山洞的地上有一滩苏衡的血迹,在他们离开山洞后,群蛇蜂拥而至的围住,哄抢起那小小的一滩血。
出了山洞,他将海南雁放在地上,探了探海南雁的鼻息,还有气。
他松了一口气,经过这么一折腾,他和海南雁身上的衣服多少有些破损,他从衣摆撕下几条布带,将海南雁受伤的腿用布带裹住。
在看到海南雁完全折断的手臂时,眼泪又掉了下来,边哭边用布带在大胳膊上紧紧勒住,不让它再流血。
他解开上衣,果然左胸上有大片肿块,他身上没有药,只能先将就着用布带裹好。
做完这些,他用小刀在手上划了一道,喂给海南雁。
苏衡带着海南雁不敢走夜路,脱下衣袍放在地上,又将海南雁移到衣袍上,用两只袖子系在海南雁身上,拉着找了一个他觉得比较安全的地方。
他一晚上不敢松开海南雁,要时刻的注意着他身体的状况。
到了后半夜,海南雁发烧了,整个人像是刚从火炉里出来一样。
苏衡手里头什么也没有,他又累又饿,身上只有一些驱蚊的药包。
在草药上他不懂,他不敢给海南雁用,只能将衣服脱掉,围着海南雁转几圈,等到自己冷了就抱住他。
然而这种效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苏衡一夜未睡,临亮了海南雁的温度才渐渐降了下来。
他一刻不敢耽误,天蒙蒙亮便拉着海南雁赶路,他们一晚上没回来,不知道贡宁匪有没有找他们。
村子是回不去,只能先下山,找个郎中先给海南雁治伤。
苏衡在心里将一切重新计划了一番,拉着向山下走去。
他一天未进食,早已没有了体力,只能走一会儿歇一会儿,
还要时不时的去观察海南雁的身体,喝了海神血的海南雁,体温渐渐降成了寻常人,脉搏也恢复了平稳。
苏衡松了一口,拉海南雁的衣袍也破了,不能再拉了,他只能将海南雁背在背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走进高灌木丛里,苏衡累得直喘气,脑袋有些眩晕,脚步开始漂浮起来,额头上的汗不断的掉在地上。
忽然有一双脚步声快步走来,他脸色一变,急切的背着海南雁打算进灌木丛里躲一躲。
奈何体力已经耗尽,每走一步都很困难。
苏衡害怕来人是武家叔侄的其中一人,这样的话他和海南雁是必死无疑。
他用尽力气向灌木丛夺去,眼见着就能躲进去了,那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来人惊喜道:“苏公子?”
苏衡一顿,回过头,在看到是贡宁匪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委屈道:“公子,公子为了救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我背不动他呜呜呜~你快来帮帮我呜呜呜~~”
贡宁匪在急忙接过昏迷不醒的海南雁,在看清他身上的伤后,整个人震惊,不敢相信。
背上没了海南雁,苏衡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浑身上下软的提不起劲儿来。
贡宁匪背起海南雁道:“苏公子此地不宜久了,想坐一会儿下了山再坐,我们现在要马上离开这里。”
苏衡也知道现在不能歇息,可是腿软的站起来都很费劲,他看到地上有一根木棍,拿起来拄着棍子跟在贡宁匪身后。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苏衡勉强跟得上贡宁匪,很疑惑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贡宁匪皱着眉头道:“到了晚上我瞧见武大他们回来了,却不见你们回来,便知道你们可能是出事了。我顺着你们走的大致方向找了一晚上,在临天亮的时候,发现了树上的标记,顺着标记找过来的。”
“你们是遇上了什么?”贡宁匪看着穿透皮肉的骨头,心疼着海南雁,“为什么公子受了这么重的伤?”
苏衡道:“我们一直跟着武家叔侄到了前面的一个山洞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发现了我们在跟踪他们,将我们故意引进山洞里,没想到那里面有机关,先是一颗很粗的圆木将我们砸倒,公子的手臂就是为了抵住圆木被撞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