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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小人鱼后怀了反派的崽(47)

作者:扇形圆角 阅读记录

苏衡上下打量着这群人, 目光定在了前面带头络腮胡的三十多岁男人身上。

那男人也细细打量着他们, 眼中警惕之色异常明显, 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破庙里会有一队人。

苏子卿礼貌性的冲他们点了点头, 带头络腮胡的男人也向他点点头, 两队人算是打过招呼了。

两队人以正中佛像为界限,各占一半,生起了两堆火。

那行人行为粗狂, 说起话来嗓门很大, 看起来倒像是江湖中人。

对方说了会儿话, 吃过饭后便安静下来,各自拿出被子铺在地上开始休息。

苏衡吃过饭后也有些困了,坐在海南雁身边直打哈欠。

海南雁看了他一眼,让贡宁匪去车上拿些被子。

被子因为雨气有些发潮,铺在地上睡与睡在地上没什么两样。苏衡躺在上面,难受的动了动。海南雁脱下外套扔在了苏衡头上,将苏衡大半个人遮在了衣服下道:“睡上去试试。”

苏衡取下头上的衣服歪着头道:“公子不冷吗?”

海南雁轻轻摇头,火堆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着,上面放着水壶,仔细观察着对面一队人。

苏子卿抬眼正好和海南雁对上了视线,海南雁的眼神从他身上落在了对面,垂下眼睛抿了一口水喝。

正在收拾行李的苏子卿停下手里的活,将刚烧热的水壶拿着去了对面。

还没来得及走近,那睡下的人忽然全部睁开了眼睛,坐起来齐刷刷的看着走过来的苏子卿。

苏子卿连忙赔笑道:“看各位大哥都淋了雨,给你们送些热水,喝几口暖暖身子。”

为首的络腮胡男子,淡淡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人,那些人又该干啥干啥去了。

“谢了兄弟。”络腮胡接过苏子卿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碗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苏子卿坐下,笑眯眯道:“回宁波府,兄台这是要去哪儿?”

络腮胡瞧了一眼板板正正坐在那儿喝水的海南雁后,回答道:“回绍兴府,我听各位口音不想浙江人,下宁波府做什么?”

“我们确实不是浙江人。”苏子卿道,“是我们公子的婆婆住在宁波府,前些日子收到家中之人来信,说是太太身体病了许久不见好,想见见公子。”

络腮胡“哦”了一声,又看向海南雁。

苏子卿又问道,“兄台是从哪儿来?看兄台不似买卖的商人。”

络腮胡“嗨”了一声道:“我们是绍兴府的镖师,前些日子接了一趟镖,说是让送去京师,交给刑部尚书府的张大人手里,结果行至天津卫,忽然被一群不知什么来历的人截了镖——”

络腮胡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们丢了镖,愧对了托主,回去只能问问师傅该怎么办。”

苏子卿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看向海南雁。

海南雁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苏子卿拍拍络腮胡的肩膀,只见他猛地躲开,伸手抓住了苏子卿的手腕,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杀意,又很快的收敛了起来。

而络腮胡同行的那些人,也纷纷的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苏子卿。

络腮胡掩饰性的笑笑道:“我身上淋了雨,小心弄湿兄台的手。”

苏子卿也跟着笑了笑说:“是我冒犯了,我瞧咱们的线路是一样的,要不要一起同行下浙江?”

络腮胡道:“当然是可以的,不过我们要先去兖州府一趟,想来兄台着急回宁波看婆婆,同我们去不了兖州了。”

苏子卿略显遗憾的点头:“那真是太可惜了,那便不打扰兄台歇息了。”

两人互相到了别,苏子卿拿了水壶回到了海南雁身边。

苏子卿和海南雁对上视线,又错开。

贡宁匪若无其事的给火堆添火,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大雨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才逐渐的转成了小雨。海南雁喝完水杯里的最后一口水,看了一眼身后睡觉的小鱼,对贡宁匪道:“看好他,别让他淋雨。”

贡宁匪应了一声,海南雁便向庙外走去。

过了会儿,苏子卿道:“我去解手,一会儿回来。”

贡宁匪点头,时刻留意着对面的动静。

苏子卿出了庙外,一道极轻的敲打木头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他一刻没有停留了寻着敲打声走去,拐了一道弯,看到海南雁站在破旧的走廊里,用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柱。

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才停止了敲击,他转过身,眼神扫了一下苏子卿身后,只听苏子卿道:“不用看,没人跟来,我的耳力你可以相信的。”

海南雁“嗯”了一声道,“这群人有问题,刚才络腮胡说的押镖,你去打探一下具体押的是什么镖。”

苏子卿点头:“这群人确实有问题,不像是镖师,无论是反应还是功夫都比普通镖师更加厉害,尤其是刚刚我试探的拍他肩膀,几乎所有人都在准备动手,寻常镖师可不这样,倒像是一群每天活在刀口舔血的亡命徒。”

“不错,听口音不像绍兴人,倒像宁波一带,我怀疑,他们就是咱们要找的那群灭了宁波首富蓝家满门的海贼!”

苏子卿听完海南雁的话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真是两人都想在一处了。

那群人身上的血气太重了,分明就是刚经过一场搏命的厮杀,逃到这里的。各个魁梧有力,功夫还一流,尤其是那络腮胡,反应极快,几乎同他交谈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来,若是他不是鱼类,闻不到他们身上的血腥气,感受不到他们自身携带的杀气,恐怕自己也会被完美的骗过去。

偏偏苏子卿他们不是普通人,杀过人的人总能感受到杀气。

两人交谈过后,分开回了庙里。

海南雁回到庙里,贡宁匪拿着剑坐在苏衡旁边,苏衡醒了,身上裹着海南雁的衣服,垂着头坐在,看样子是没睡醒。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海南雁走过去,身上带着雨后的潮湿气。苏衡做梦梦到海南雁这次下宁波被海祯派来的人给捅了一刀,此刻心情很是低落,心口好像被针扎一样,他很伤心,眼睛也止不住的湿润了起来。

他此刻看到海南雁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没有受伤,甚至还用手摸了摸他头,那股庆幸还活着的留恋感就涌了上来。

苏衡伸手拉住海南雁的手,小声叫了一声“公子”,海南雁停下来,垂下眼睛看他,问道:“怎么了?”

苏衡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放开了他的手。

海南雁的衣服还在他身上裹着,那股属于海南雁的冷梅香气在他鼻尖萦绕。

海南雁看他似乎有些不开心,从包裹里取出玫瑰糕点递到他手上:“是不是饿了?”

苏衡拿过糕点吃了几口,挪了挪屁股,和海南雁挨着坐好,然后抬眼看了他一眼,用头轻轻蹭蹭他。

苏衡还是条鱼的时候,就经常用头来蹭他,所以海南雁已经习惯了,感觉到他在蹭自己,自己就伸出手揉揉他脑袋,毛绒绒的,头发带着凉意,摸上去顺滑柔软。

手里的糕点被苏衡一口吃了进去,他的脑袋靠在海南雁的肩膀上,一块儿一块儿的吃着糕点。

末了,海南雁给他倒了一杯水给他道:“喝点水。”

苏衡没想用手拿,就着海南雁的手喝了一杯。

夜里开始凉了起来,两队人谁也不和谁说话,但都互相戒备着对方。

苏衡嫌太黑了,在自己跟前点了一盏灯,他认识的字已经很多了,在小镇的时候他买了几本书,闲的无聊了拿出来看看。

这是一本写的书生和狐狸精的故事,他趴在被子上津津有味的看着。

看到夜深露重也不睡觉,时不时还偷偷笑几声,海南雁见他还不睡,曲起食指轻轻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小声问道:“已过子时还不歇息?”

苏衡揉揉脑袋,眼睛亮亮的,笑道:“马上就歇息,我看完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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