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人鱼后怀了反派的崽(115)
喝完药,苏衡整个人蔫儿了, 躺在床上软趴趴的半眯着眼。
海南雁还以为他怎么了, 着急的一问, 原来是药苦的太厉害,他感觉自己被苦傻了。
贡宁匪这几日每日泡在御书房里,有时到了宵禁的时候苏子卿也等不到他回来。
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起来,每日早出晚归,有时干脆不回来,这不免让他想到别处去。
贡宁匪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他躺在床上,屋子里燃了三盆碳火,身上盖了三床被子还是觉得有些冷。
往年他在河间府时,府里有一个巨大的温泉池,他每年都是靠泡在里面度过寒冬的,再往前追溯几十年,他生活在南方,南方的冬天不怎么冷。
今年是他有生以来经历的最冷的一个冬天。
夜里又下起了大雪,皇宫宵禁,贡宁匪已经连续五天没有回府,苏子卿等的心里烦躁,翻来翻去睡不着,他有些坐立难安,忍不住的乱想,他觉得贡宁匪外面有喜欢的人了。
否则为何不回府里来?他怎么也放不下贡宁匪,干脆起来,穿了大氅,围了围巾,穿着笨重的羊毛靴,戴上兔毛帽,悄悄的离开了贡府。
大雪压着街道大片大片的落下,仿佛落下的棉花糖,落在帽子上发出一声微响。
下雪的天气倒是不怎么冷,但奈何是夜间,气温骤降,让常年生活在温热的苏子卿有些受不了。
他裹紧衣服,将脸藏进了狐狸皮毛的围巾下,睫毛上因为哈出的热气遇冷结了晶挂着,忽闪忽闪的,像雪精灵一般。
苏子卿加快了脚步,走了两盏茶的时辰来到了宫门口。
此刻宫门紧闭,门前没有贡宁匪的马匹,他皱着眉,透过密密麻麻大雪的缝隙看向宫门,在肃静中坐落着。
这堵墙像是他和贡宁匪之间身为男儿的鸿沟,将他们远远的隔离开。
仿佛跨越不过,想向前一步却被拦截在外。
苏子卿站了很久,看了那道宫门很久,小声叹息一声,若只是在宫中不回也该向府里传句话的,若是与别家小姐幽会才不会向府里递话的。
那他该去哪儿找呢?他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贡宁匪可能在宫里,其他他什么也不知道。
满天的雪花飞舞着,在他面前跳跃着,他的手和脚冰凉,却觉得没有他的心冰凉。
贡宁匪像是一块儿捂不化的冰山,让他失落。
若当真捂不化他,便不捂了,在这人间走了百年之久,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让自己心动的,若是没未来,又何必在纠结三百年来他一直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过了这个月就得回海里了,总归是要提前去寻找其他单身的人鱼的。
苏子卿靠坐在城墙上,将自己蜷缩起来,看着漫天雪花,坐一会儿就走——
贡宁匪秉着烛光站在梯子上,伸手拿下一本不知放了多久的杂要,上面的灰尘已经将书封糊住了,他拿下来吹了吹灰尘,书已经有些破旧了,不过一直放在御书房里,没有鼠虫叮咬还算保存完整。
他借着烛光随意的翻开查阅,上面记载着一些杂乱的事情,什么都有,有一种的水泡病,发病前夕周围的骨头发疼,随后没过几天便在那一圈都起满了水泡,让人疼的苦不堪言。
还有记载的一深潭里有一条类似龙却不像龙的怪物,他唤为蛟龙。
贡宁匪又往后翻,忽然看到了一幅图,上面画着一条人身鱼尾的人鱼,他直觉自己找对了书。
他细细的开始品悦,看过之后脸色一变,险些从梯子上掉下去。
他急急忙忙的收好书,跃下高梯,来到了旭阳殿。
守夜的小太监在偷偷打盹儿,忽然被人推了一下,他连忙睁开眼睛,在看清是谁后,瞌睡虫立马消失不见了。
贡宁匪道:“快去禀告陛下,说我有要事秉明。”
小太监不敢耽误,忙推开殿门,小步的跑进了殿里,跪在外堂道:“陛下,贡大爷慌忙前来,说是有要事秉明。”
正欲睡下的海南雁停下脱衣服的手,低头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苏衡,从他脸蛋上亲了一口,出了外堂:“进来吧。”
小太监退出去,开门放贡宁匪进去了。
殿中重新燃起了烛光,海南雁坐在软塌上,问他:“这么匆忙过来,可是朕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
“正是。”贡宁匪凝重的将杂要呈交给了海南雁道,“属下方才查到有一方古老的药方,可以制作长生不老药,需要用到的药是海神血,鲛人珠,还有一味百年人鱼鳞片。”
海南雁立即看向屋中睡觉的小鱼,心中隐约开始不安起来。
他告诉自己这同海祯要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相关联的,毕竟他只是捕捞了许多鱼而已。
“这同那件事情除了都是鱼外还有什么相同之处?”但海南雁知道,海祯这人绝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说不准他就是在那么鱼里找这几样东西呢。
贡宁匪点头:“有,这书中记载,鲛人居住在匈奴的忘川谷,海神曾在福州府一带的海域出现过,海神喜吃淡水鱼,一顿可吃一吨淡水鱼,因此属下怀疑,海世子已经抓到了海神,而那些捕捞上来的鱼就是给海神喂食的。”
海南雁震惊的看向屋里的小鱼,那么能吃吗?一吨鱼?
贡宁匪说的这个可能性很快便被海南雁否决了,他摇头道:“海神少之又少,几百年出不来一条,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就被海祯抓住,要想知道海祯是否是在做这个药,派人去匈奴一走便知。”
贡宁匪点头道:“陛下打算派谁前去?”
海南雁想了想道:“让胡一帆带上几人去匈奴走一趟。”
贡宁匪领命下去了。
海南雁翻开书仔细阅读了一番,这里写着将所有东西准备齐全后,便放进丹炉里开始提炼。
这倒是同贡宁匪去圆形山里探查的有些相似,有鱼,有丹炉。
但也不能否决这丹炉是用来制作炸-药的,想要知道是不是有怎么一回事,还是的派人去走一遭才清楚。
海南雁沉浸在这件事当中,苏衡披着被子光着脚丫站在围帐后面,忧心的看着海南雁发呆。
等到海南雁放下书,打算慢慢在想,一抬头看见苏衡皱着眉头发呆,立即反应过来,方才他和贡宁匪讨论的那件事让苏衡听见了。
海南雁目光落在他没穿鞋的脚丫上,起身走到他面前,不满的训道:“为何下床连鞋子也不穿?存心想生病是不是?”
苏衡回过神,抬头看着抱起自己的海南雁,忧心道:“海祯一定是在研制长生不老药!”
他记得原书的番外写过,海祯为了治好长年忧虑而身体空虚的宋金秋的病,不惜花了重金寻找这些药。
当时还是龙鱼的海神小王子被暴君海南雁吃了,他便找到潮河王子时汾,问清楚了海神出没的地方,大肆捕捞鱼类,终于捕捞到了小王子的海神父亲。
随后将苏汾等一心要为他报仇的人鱼全数杀了做了药。
苏衡原本已经将这些忘了,却因为贡宁匪查到的这些,让他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记忆碎片涌出,海祯确实是要做长生不老药的,且还成功了。
“他就是要做长生不老药,苏汾他们——苏子卿的的鳞片,还有——还有什么!不可以忘记,快记起来!还有什么?!”
他敲着自己的脑袋,着急的同海南雁说,脑子里却开始模模糊糊起来,那些猛然间想起来的东西又被渐渐的删除掉,最后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什么,拧着眉头茫然的和海南雁四目相对。
海南雁抓着他敲打自己脑袋的手,心疼的看着他,摇头道:“我知道了,你不用去想,你想的什么我都知道的,乖,你现在先好好的上床睡觉,我让宁匪将苏子卿接到宫里来保护起来好不好?”
苏衡刚才急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他点头,泪水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现在有了海祯谋反的证词还不能抓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