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影帝黑粉后我靠画画爆红了(92)
竟然是沐月霄。
沐星朦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呆毛睡得乱糟糟的,迷糊道:“你怎么来了?”
沐月霄上手揉自己宝贝弟弟的小脑袋瓜,气笑说:“你说呢,我家宝贝都被欺负了,我是来找姓霍的报仇的!”
沐星朦“啊?”了一声,不知道哥哥在说什么;只见沐月霄指着弟弟的领口“啧啧”两声,语气阴阳怪气说:“欺负地还挺狠啊,像狗咬的一样。”
沐星朦此刻才反应过来,拉紧睡衣领口,小脸通红、神色窘迫。
“我...我...他... ...”
还能说什么,只能庆幸哥哥没看到洒满半面沐浴露的脏床单。
昨晚霍嵩尧的确下了狠口,否则他也不会哭成那样。
沐星朦皮肤上的牙印隐隐作痛,沐月霄还不依不饶调戏自己羞红脸的弟弟,“这吻痕估计得消个四五天,姓霍的属狗吗,脖子上密密麻麻的,你怎么出门啊。”
沐星朦打掉沐月霄在他身上揶揄的手,别扭道:“没事,用熟鸡蛋滚滚可以消的... ...”
沐月霄意外挑眉,“谁告诉你的,姓霍的?”
沐星朦摇头,“是鹤... ...”
蓦然地再也无法脱口而出那个名字。
沐星朦是迟钝并不是傻,回想过往曾经,他和鹤青之间可能大部分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把鹤青当相见恨晚的好朋友,而对方呢?
沐星朦不知道,却仍期许着一切都是误会。
他笑了笑,“是一朋友告诉我的。”
沐月霄眯眼打量着婚后性情大变的弟弟,稍许不满道:“什么样的朋友,怎么会告诉你这些东西?”
沐月霄是典型的双标人,他自己可以在亲弟面前无所顾忌的飙车,但不允许别人带坏沐星朦。
沐星朦摇摇头,勾起苦涩的唇角。
沐月霄见状也没再追问,如今要面对的事情有很多,一个“朋友”的确微不足道。
捏捏弟弟的小奶膘,正色道:“起来吧,我带你去吃午饭,邢冲在外面等着呢。”
沐星朦有些惊讶,“邢冲也来了?”
沐月霄“哼”了一声,脸上划过一丝红,傲娇道:“他自己要跟来的,我可没强迫他。”
沐星朦:“... ...”
总觉得哥哥和邢冲俩人之间怪怪的。
沐月霄盯着沐星朦吃完午饭、晚饭后就离开了。
他身为《月曜星辉》的项目投资人,还要去训练营找节目组处理一些事情。
即便万般不情愿,却因沐星朦不得不和霍嵩尧“统/一/战/线”。
要是在以往,沐月霄恨不得对姓霍的落井下石,可对方现在毕竟是自己的“弟夫”了,胳膊肘还得往里收一收。
这半天里,除了与沐月霄聊家常、和邢冲交流几句,沐星朦的注意力全都在手机上。
时不时低头看屏幕,是私聊霍嵩尧的微信界面。
他没发任何东西过去,只是忍不住的去看,害怕自己万一没收到对方的微信。
直到睡前,仍没等到。
沐星朦按灭手机,小脸塞进了枕头里。
一日未联系,霍嵩尧那边... ...还好吗?
沐月霄答应会帮助主角攻,那这次危机会圆满解决吗... ...
昏黄的床头灯静谧着,沐星朦蹙着眉头渐渐入眠。
于是后半夜,他做了一个梦。
-
“哥哥... ...不要欺负兔兔... ...”
不及成人腿高的小男孩从窗户里面努力垫着脚尖,望向窗外下面正在绑兔子耳朵的男孩。
杜肆一正玩得起兴,回眸仰头呲牙咧嘴道:“出来和我一起玩。”
他蹲在窗外下面的草地上,双手控制住一个劲想逃跑的小兔子。
见小男孩摇头,不耐烦地说:“快出来,不听话就不让你再来我家了。”
小沐星朦还在纠结,从他的角度望去,那双兔耳朵被肆一哥哥拽得好疼,小兔子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很惊恐。
小男孩的眼眶也跟着红了,杜肆一“哼”了一声回头,嘟囔道:“小哭包,天天就知道哭哭哭,真烦人。”
说着就要离开,却没发觉窗户是朝外开的,杜肆一猛地起身撞上了窗户角。
“哇——”
小沐星朦还未反应过来,杜肆一突然大哭。
慌张看向哥哥,只见对方脑袋开花了,鲜血从脸颊划过。
杜家小少爷这一哭,瞬间引来众多女仆佣人。
“天哪,小少爷流血了!快叫医生!”
“小少爷脑袋撞到窗户了!是哪个没长眼地开这扇窗户的!害小少爷受伤!”
“一定要抓住开窗户的人狠狠惩罚,明知道小少爷在底下玩... ...这是蓄意谋杀!”
... ...
大人们蜂拥而至抱着杜肆一找医生,没人看见窗户里面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双臂、不断发抖的小男孩。
沐星朦泪眼婆娑,咬住下唇不敢哭出声。
害杜肆一受伤的那扇窗户... ...是他刚才从里面推开的。
自己不是故意的!
只是想叫肆一哥哥放过那可怜的小兔子。
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滴落,小男孩缩在墙角小声呜咽着。
他想回家,想爸爸妈妈。
好害怕,温姨去哪了。
不想再呆在杜家,想回自己的家... ...
“小哭包。”倏然地身前站定一少年,发出略微低沉沙哑的声音。
“你在干嘛。”
小沐星朦从臂弯里抬出脑袋,对上一双波澜不惊的黑眸。
随之视线下移,发现刚被杜肆一欺负的兔子安然无恙地躺在少年怀里。
少年霍嵩尧解开兔耳上的绳子,递上前问道:“要抱它吗?”
沐星朦迟疑了一下,点头接过。
小兔子身上沾染了杜肆一的鲜血,沐星朦看到后身体发颤,抱着兔子又忍不住哽咽起来。
少年叹气,“怎么又哭了。”
蹲下与小男孩持平视线,问道:“为什么哭。”
小沐星朦眨巴着眼睛,心里藏不住事。
眼前的哥哥是杜家的大少爷,肆一哥哥不让自己接近他;说这个哥哥是坏人,是私生子,不配和他们一起玩。
然而每次杜肆一拉着自己与霍嵩尧争锋相对时,他都忍不住躲在后面偷偷打量这个杜家大少爷。
泪珠打在兔子身上,小兔子一激从他怀里跑走了。
沐星朦张了张嘴皮,抱住自己的胳膊道:“是我开的窗户... ...”
“害肆一哥哥流血的是我,因为开了窗户,他撞到窗角了呜呜... ...。"
“杜叔知道后肯定会告诉我在海外的父母呜呜... ...”
“爸爸妈妈生气了就再也不会回来接我了哇——”
沐星朦越哭越伤心,爸爸妈妈带着哥哥走时,明明告诉过他要听温姨的话,去隔壁邻居杜家玩时要乖巧有礼貌,他们会尽快回家。
小家伙身体都哭颤抖了,那只受惊的兔子又跑了回来,在少年霍嵩尧腿边蹭了蹭,随之被抱入怀里。
“别哭了。”少年正处于变声期,说话都稍许费力。
他安抚着怀里的小兔子,视线却一直在哭红脸的小男孩身上。
这两种生物对少年霍嵩尧来讲莫名相似——
都是柔软的、需要保护的。
“窗户是我开的。”霍嵩尧突然道。
小沐星朦抬起脑袋,脸颊上还挂着新鲜的泪痕,只见一直不苟言笑的杜家大少爷轻轻勾起唇角对他说:“我会告诉大人们,窗户是我开的。”
伸手揉了揉小哭包的呆毛,那手法如撸兔子一般:“别怕,有我在。”
之后的梦境支离破碎,他看见少年霍嵩尧被一中年男子踢倒在地,手上的棍棒毫不留情落下,而接受惩罚的少年自始至终都没喊一声疼。
沐星朦像是被空气墙隔离在外,他想跑过去救少年霍嵩尧,却发觉这是抵达不了的距离。
他在梦境里,抑或是一场自己未来得及参与的回忆里。
突然地,嘴角溢出血的少年扭头看向这边,沐星朦愣住,四目相对,少年像是看到了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