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在城东买了一套一百一十六平的三居室,地理位置很好,毗邻商场和学校,开发商还提供装修服务,精装修打包下来三十二万,前期合同订金支付百分之六十,验收合格后再支付剩下的百分之四十,能有效避免偷工减料的问题。
“你是房主,你怎么看?我们是自己装修还是一起打包?”
舒萍想了想,决定选择打包,“既然要验收合格才付款,主动权还是掌握在我们这里,就算自己找装修公司也要时不时过来盯着,不如彼此多点信任,不行的话再说。”
他们工作都挺忙,每天过来监工不现实,地产公司有自己的装修团队,舒萍找人打听过口碑挺好,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必来回折腾。
一切准备就绪后,婚礼前最重要的就剩发请柬了,舒家亲戚不多,但舒萍的朋友、老师挺多的,霍家不光亲戚多,霍峰的战友、朋友也多,还有两人厂里的员工,零零总总算下来,五十桌都不定能坐下。
“还有伴郎伴娘,本来我想让我哥来当伴郎,但婶婶说他得送我出嫁,你那边有合适的人选吗?”
“有肯定有,部队那么多没结婚的战友呢,就是不知道谁能抽出时间来,我得先打电话过去问问。”
他对部队的感情很深,在人生最重要的时刻,还是希望能收获战友的祝福,可惜不能请团长、教导员、参谋长,那些所有给与他帮助、跟他一起并肩作战过的领导们来,有时间一定要带着妻子回去一次。
至于伴娘,自然得从506的室友里选,除去毕业后光速结了婚的朱小娟,剩下的五人抓阄定下了余露。
婚礼前一晚,霍峰在电话里说,“离吉时还有九个小时,等着我去接你吧我的新娘。”
作者有话说:
在找契机准备完结了,看这两天能不能写完,为2022年划上“完美”的句号(*?︶?*)
第三十六章 我们结婚了
对凤祥村和富安村的村民来说, 舒萍跟霍峰的婚礼是九九年里除了过年最热闹的事儿。
一早,先是各色鞭炮噼里啪啦在村口炸了老半天, 跟着八辆系着大红彩带的黑色进口轿车一路开向霍家, 开车的年轻小伙不是穿军装就是西装革履,不知道的还当电视剧来村里取景了。
孩子兜里装满了分发的喜糖,成群结队地村头跑到村尾, 妇女老人们,除了帮忙整治酒席的, 全围在霍家周围看热闹。
“霍家小子忒能干。老太婆我活了六十来年真长了见识, 记得十来岁的时候跟着家里哥哥走十里地看地主家娶媳妇,都没今天这么风光。”
“哎呦, 大娘,您说的那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旧社会的地主再有钱能像现在这样有事打电话出门坐汽车啊。”
“看那穿军装的小伙多精神,一杠三星, 还是个连长呢。”
“他是霍峰部队的,新兵训练的时候霍峰是他的连长,知道老连长结婚特意请假过来。”
军人请假难众所周知,村里就有当兵两年没能回家探亲的娃, 霍峰退伍几年了人家还能来当伴郎, 可见感情没淡,心里是一直惦记着的。
如此,这个婚礼不仅展示了霍峰的经济实力, 也让众人将他多年经营下来的社会关系一览无余, 不可小觑。
李淑梅给霍峰别上写着“新郎”字样的胸花后, 一脸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慨道, “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了你成家这天。你爸要是还在,肯定像我一样高兴。”
霍峰轻轻拥住了母亲的肩膀,“子欲养而亲不待”本就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他会知道的,不管他走了多久,都会在天上看着咱们。”
李淑梅抹着眼泪点头,“是,不管他在哪里,最挂念的永远是你这个让他骄傲的儿子。吉时快到了,赶紧出发吧,别耽误了接亲。”
她有些后悔,不该在大喜日子里提到已经过世了的丈夫,只是越高兴就越会想起心爱的人。
霍峰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按照流程他得在十点前到舒家,十点五十八分接新娘登车放炮,十一点十八分返程到达村口再次放炮,十一点三十六准时开席。
时间确实紧张。
“那我们赶紧出发吧。”
他紧了紧领带,招呼着伴郎秦卫和一众兄弟们上车,颇有些浩浩荡荡的架势。
“峰哥你是不是紧张了?”
“峰哥这不叫紧张叫兴奋,再过十来分钟就能抱得美人归,看这黑眼圈,昨晚指定没睡好。”
给霍峰开主婚车的是运输公司最年轻的司机庄勇,也是最能侃的,三言两语就勾勒出了准新郎迎娶准新娘的迫切心情。
此时的舒萍也早已打扮妥当,大红色的中式礼服越发突出了她温婉典雅的气质,伴娘余露也穿着改良版汉服,让同寝室另几个没抽上签的眼红不已。
“余露抽中签当伴娘我不酸,看到这件伴娘服我酸了。”
“质感太好了,不愧是省城的大师傅做的,你们两站一块跟拍古装剧似的。”
舒萍看大家对衣服赞不绝口,暗自决定忙完这阵子后给蒋师父打电话,再定制几套当礼物送给她们。
其实如果不是霍峰那里伴郎人选不够,完全可以多定几个伴娘,人多更加热闹。
“哎,马上新郎跟接亲的就要到了,咱们再捋捋流程,一定不能让新郎那么容易就把萍萍‘抢’走。”
“五分钟背诗,三分钟解奥数题,一分钟六十个俯卧撑,快速画地图,投壶全中,这几个项目还是很有难度的。”
首先在今天这样的婚礼场合,得选一首应景的古诗,《诗经·邶风·击鼓》凭借着唯美的爱情愿景光荣出线,当然,她们是绝对不会承认看中的就是这首诗的拗口和字数。
而奥数题,则是著名的鸡兔同笼,作为人民教师,拦亲自然也要有文化内涵的拦,这可是小学生都会做,算不上为难。
当然,拦亲的目的只是增加难度,不是真的不让人结婚了,这不,后面俯卧撑、画地图、投壶三项可是量身定制,即便条件苛刻了些,对曾经身为军人的霍峰而言应该不成问题。
舒萍看着她们兴致勃勃的讨论,没有跟着发表看法,陆美婷调侃说,“看看,就咱们在这叭叭的说,新娘可心疼新郎官了。”
心疼倒不至于,拦亲的本质就是给新郎设置障碍,接亲团那么多人呢,可不是白请的,这锅舒萍背了非得被她们笑话一辈子不可。
她转着手里的团扇笑道,“这是你们的主场,我坐着可是不能动的,只能精神上支持你们。”
“就是,一生就这一次,不给他点‘颜色’看,还当媳妇是那么好容易娶的呢。”
笑闹中远远传来了鞭炮声,是结亲的车队开进村口了。
“来了,来了,咱们赶紧各就各位。姐妹们稳住,”
这时候新娘反而成了最闲的一个,只听屋外时不时传来阵阵欢呼,感觉也没过多长时间,房门就从外面打开了,一身同色系中式婚服的霍峰手捧鲜花出现,眼神灼灼,隔了几米远舒萍都能感受到他视线中的温度,舒萍不知不觉就红了脸。
“新娘子被新郎官看到不好意思了,新郎官,咱们新娘漂亮不?”
霍峰笑,咧着口大白牙点头回了句“漂亮”,平时肃然气质荡然无存,成了活脱脱的傻大个。
“前两关咱们新郎过的毫不费事,文化这一块的考验通过了,下面就该考验体力了,鉴于我们之前严重低估了新郎的实力,临时改变规则,只能新郎自己来,其他人只能看不能帮。”
剩下的三个挑战为一分钟六十个俯卧撑、画地图和投壶,蒋意这么一说后,接亲团的小伙子们不乐意了。
“不行啊,怎么能临时改规则呢,咱们弟兄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蒋意不理会对方的反驳,只傲娇的看向霍峰,“咱们听新郎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