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被砍后飞升了(97)
白岑:?
她茫然抬头,就见叶弄池一脸正直。
“此处光线不好,待会儿出去看。”
这倒也是,左右手札进了他们的乾坤袋,也是跑步了。
白岑没做多想,只是又看了看这个房间。
白纤竹离家已经有几年,这里就算留有一些生活痕迹,却也不多了。
叶弄池左右翻翻,却觉得不对,始终皱着眉头。
“怎么了?”
叶弄池摇摇头。
“照理说,她不是巫蛊后人,那这些字也是看不懂的,理应是有些书本教她才对……怎么没找到?”
这么一说,白岑也觉得不对。
“会不会是被人收走了?”
说完之后,她又自我否定了一番。
“不对,若是那个被收走,那这个手札也不会留下来。”
不是书本,那就是有人教了。
是她娘?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什么头绪。
这密室再翻不出什么来,白岑又看了一眼,跟着叶弄池离开。
回来院子,果不其然,裴镜月还守在景芍门口,甚至连姿势都是他们离开时候那样,叶弄池见了一阵牙酸。
“你就这么站三天三夜?”
“是啊。”
裴镜月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惊讶,低头笑了笑。
“对我们修士来说,这不算什么的。”
还是算的。
白岑心里想着。
若是有一天一定叫她像这样守着谁,那别说是三天,就是三个时辰,她都要带好瓜果板凳照顾好自己。
叶弄池也只是随口一问,见他这么倔强,也就作罢了。
回屋之后,因着有裴镜月在守,倒是不用担心会隔墙有耳,叶弄池也没关门,就这样摊开,掏出手札,和白岑一同研究起来。
“你看。”
白岑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
她没有实体,当然翻不动书页,这会儿坐在手札面前,叶弄池翻一页,她便点一下头。
看得出白纤竹习字很早,最开始的记录文字歪歪扭扭,而从日期推断,此时白纤竹也不过是五岁。
很快,白岑在字里行间发现了一些端倪。
“等等。”
叶弄池翻动书页的手停住,仔细看这页内容。
“怎么了?”
他是知道,白岑是在八岁被接回来的,因此一直往后翻,想看看八岁之后白纤竹的日记,但白岑在此叫停,他虽疑惑,但也依言停住。
白纤竹指着上面的内容:“没发现吗?之前她都说父亲母亲如何恩爱,但是从上一页开始,他们开始吵架了。”
叶弄池不解其意:“夫妻吵架,不是正常吗?”
白岑没好气看了他一眼。
“是正常,但所有矛盾的爆发都是从小事出来的,而且之前就听说白夫人死得早,不知道是不是也和这些争吵有关。”
这番夫妻理论听得叶弄池有些茫然,他幼时沉迷修炼,长大了之后又开始利用所学到处打架,揽月也是个厌烦情爱的,白岑说得这些大道理,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白岑咦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没听懂,索性她也没指望他,只是叫他继续翻一翻。
果不其然,在那之后,白木城和夫人吵架的次数就变多了,而在白纤竹六岁的时候,她你的手札里出现了另一个人。
‘父亲请了一个嬷嬷教我读书写字,可是我不是有先生了吗?为什么还要再学?’
白岑眼前一亮,指着这一段。
“一定是她了,教白纤竹巫蛊文字的。”
叶弄池也点头。
小孩子的记忆力和表达能力都有限,纵然知道这是个关键人物,却也再挖掘不出其他。
比如这人是什么人?现在可还在府上?她为何会懂得巫蛊文字?她和巫蛊一脉,和白岑的母亲,又是什么关系?
无从得知。
白岑继续看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大概是超出了白纤竹一个小孩子所能描绘得能力,她开始连写带画。
‘父亲在房子下面挖了一个洞,让嬷嬷在这里教我。可是我都约好了要去灯会了,可惜。’
这密室原来是在她六岁时候挖的。
之后便都是她学习记录,偶尔还有一些划痕,又用文字写着‘不小心就用那个文字了,父亲说不可以给别人看到。’
再之后,就是八岁。
是白岑来到家里的时候。
‘父亲带回来一个姨姨,还有一个妹妹,但是他不让我叫她妹妹,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初见了。
“你有没有什么眉目?”
这里开始,两人的生活就有重叠,叶弄池这话问得理所当然。
白岑叹了口气。
“别问了,先看吧。”
猜到那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叶弄池到底是没说什么。
日记出现了很大一段的空白,再有记录,叫白岑背后发冷。
‘好疼啊好疼啊,为什么要用刀子划我?’
换血,开始了。
很长一段时间,日记里的内容都是相同的。
“好疼啊。”
看来她猜的没错,所谓白纤竹身体不好需要用原主的血来救治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白木城的目的就是换血,而白纤竹在这个过程中,至少一开始,也并不是自愿。
叶弄池继续往下翻,随后不必白岑说,他的手就自行顿住。
这里日记出现了又一次转折,‘白岑’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
‘她叫白岑,父亲让我换成她的血。
为什么?
我很疼。
我恨她。’
怪不得。
白岑想起那日白纤竹的歇斯底里,说她恨她的模样,原来怨恨的根源在这里。
她自然是不会去理解原主,只知道都是因为要换原主的血,她才会如此痛苦。
至于她的父亲,她自然不会去怨恨。
“继续吧。”
白岑没什么表情,声音里也都是冷淡。
叶弄池不知该不该安慰,此时又有些恼恨揽月了。
她又没教过,他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要怎么哄人啊!
察觉到他的无错,白岑抬了抬头,果不其然,见到叶弄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笑了笑:“放心吧,这并不会勾起我的伤心事。而且这个白纤竹,纵然幼时有些无辜可怜,但不足以叫人原谅她日后做的恶。”
那就好。
叶弄池松了口气,
他就怕白岑一时心软,觉得白纤竹罪不至此,再生出什么愧疚来。
日记看到这里,白岑以为白纤竹时时针对她又不能杀了她的缘由已经很清楚了,万万没想到,之后还有更加叫人背脊一凉的。
白纤竹的笔迹逐渐锋利,内容也渐渐匪夷所思。
白岑指着其中的内容,有些不确定。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叶弄池也在皱眉看着这一行。
‘他,还是他们,一直在脑子里说话。父亲很高兴,他说我被神认可了。’
白岑嘶了一声。
是白纤竹终于忍不住疯了,还是白木城先疯了?
她直觉,这段话将是他们遇到所有问题的关键。
叶弄池指尖轻轻点过这段话,神色有些不明。
他思忖片刻,犹豫着开口。
“我们先顺一顺,你……是巫蛊后人,白纤竹要换你的血,说明有些事情是只有你白氏一族的血脉才能做到的。”
白岑也跟着点头,抬头又看了看这段文字,视线集中在最后那个‘被神认可’上。
她接口道:“所以,是白纤竹用了我的血之后,获得了和这个神关联的能力?”
民间确实有这种传说,比如某某氏的血脉可引神灵庇佑,更甚者可引神灵现身。
所以这就是白木城的目的?
似乎说的通,但叶弄池却不觉得会这样简单。
“可不论哪种记载,巫蛊一族,都没听说过有自己的神灵。况且,巫蛊之术多时靠驱虫来完成,那他们的神灵是什么一条大虫子?”
白岑被他说得打了个激灵。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