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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在逼我们成婚(25)

作者:起跃 阅读记录

裴安俯身,眸色疑惑地盯着刘二公子问道,“我得罪你们刘家了?”

被揭露后,刘二公子一时面红耳赤。

很快反应过来,恼羞成怒之下也不怕了,对裴安骂道,“你这等奸臣,连被世人敬仰的大儒,都敢陷害,何须得罪,怕是人人都想诛之。”

裴安没恼。

对于奸臣之名,他一点儿也不介意。

又转回到刚才的问题,“我是不是奸臣,你刘家激动什么,就算秦阁老死了,也轮不到你来报仇。”裴安说着侧目,目光淡然地看向边上的范李两家公子,“该是这两位才对。”

借球场偷袭,并非光彩手段。

被点名的范、李两位公子,一时面上五颜六色。

但他们最多用的是拳脚,还没卑鄙到以暗器伤人,内心也正因刘公子的手段而震惊。

裴安没心再揪其他人,继续盘问刘二公子,“既没有私仇,那就只剩下我这御史台大夫的身份了,裴某瞧着刘大人平时挺稳重聪明,关键时候怎么就犯了糊涂,即使他杀了我,只要御史台还在一日,终究掩盖不了自家的罪名,这番着急灭口,不知是刘家贪了官银?还是谋财害命了?”

他这歪曲事实的本事,当真无耻,刘二公子脸色瞬间一白,“你别血口喷人!”

“没关系,既然你今儿凑上来,御史台明日便从你们刘家开始查,绝不冤枉了你们,如何?”

他语气说得轻松,可那话却骇人。

御史台大夫,监管所有朝中官员风纪,要真打算为难起人来,即便是子虚乌有的事,他也能给挖出来,说得有鼻子有眼。

更何况临安身处富饶之地,身后又通海,贸易发达,不说官员,就拿城内的老百姓,都比其他地方的富裕,真要想找出点东西,估计没有一个是清白的。

刘二公子这才开始发慌,“今日所为,皆是我个人看不惯裴大人的作风,与家父,与刘家无关。”

是谁的主意,裴安无所谓,他已盯上了刘家,唇角缓缓往下一压,面色沉了几分,“裴某心眼小,想来个连坐。”

这话够直白了,就是他裴安要和刘家过不去。

刘二公子又怒又怕,想起他弹劾人的手段,再也不敢乱言,边上的萧世子没忍住,伸出一根手指头,点向裴安鼻尖,“裴安你是不是以为......”

萧家和国公府相邻,萧世子自小就活在了裴安的阴影下,他最恨的就是他这股嚣张劲。

一个御史台大夫罢了,他还真以为他国公府就起来了。

嘴里的侮辱之词,即将脱口而出,被身后走来的一位中年男子打断,“世子爷,侯爷让您过去一趟。”

王芸那一球踢进后,场上哄闹一片,萧侯爷坐在后方,脸上原本也没什么波动,正欲离开,突然见场上乱了起来,看形势不对,赶紧指使身边的家臣下了场子去寻人。

知道家父必然在看着,萧世子憋着一肚子怒气,狠狠地瞪了裴安一阵,愤袖而去。

萧世子走后,萧家的家臣忙地转身朝向裴安,满脸含笑,拱手赔礼道,“世子鲁莽,还请裴大人见谅,侯爷特意托在下过来相邀,问裴大人何时有空,想请裴大人来府上小酌两杯。”

“多谢侯爷好意,只怕裴某配不上。”杀鸡儆猴,一个刘家暂时够了,裴安半点面子都没给,转过身目光寻向边上的王芸,头一偏,示意她走人。

那家臣神色一僵。

当年萧家封侯之时,裴安也曾登门祝贺过,萧侯爷没见,还同底下的人冷讽了一句,“一介落魄的毛头小子,也配本侯去见他。”

今日,倒是当场被驳了脸。

一介大儒横死,陛下仅罚了他一年俸禄,明眼人怎瞧不出端倪。

天要变了。

比赛一结束,青玉便寻到了场上,裴安踢人滋事的那阵,主仆二人紧紧地挨在一块儿站着,神色紧张地盯着。

王芸见过打群架。

小时候府上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发生冲突,各自叫上院子里的小厮,扭在一起,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两边实力均衡,事后还各自挂了伤,可如今裴安这边的势力明显不对称。

且......

旁边的青玉快速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萧莺几人,提醒她,“主子,那死鱼眼儿,还在瞪你。”

王芸咽了一下喉咙。

她长了眼睛,看见了。

“待会儿打起来怎么办。”青玉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刚才就是她刮了您脸吧,主子放心,奴婢闷太久了,可想活动筋骨了,待会儿她要是再敢来,咱新仇旧恨一并算,奴婢专揪住她头发,您尽管挠,挠她一张烂脸,要是她们人多,咱们打不过了,就往邢公子那跑,虽说您是被抛弃的,可这么多年怎么也算得上是旧人吧,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奴婢已观察许久,那位公主殿下一直跟着他,可见两人关系应该不错,咱们不一定就会吃亏。”

王芸:......

第22章

王芸一心踢球,没注意旁人。

经青玉一说才去寻人,望了一圈,在左侧一株遮阳的桂花树下见到了邢风,公主也在。

两人并肩而立,关系似乎确实不错。

今儿她见公主的第一眼,便知不是个好惹的人,不仅自己,萧娘子似乎也杵得慌,可此时两人一左一右地立在斑驳的树荫下,公主歪着头仰目看向邢风,脸上的笑容比头顶上的阳光还灿烂。

不就是一位寻常的小娘子。

王芸愣住,心底不由生出了佩服,虽说她一直认为邢风并非一般凡夫俗子,样样都很优秀,但没想到,还能有这般出息。

好奇他到底说了什么,才能将公主逗得如此开心,一时没注意,瞧入了神,压根儿没看到裴安已朝她望来。

裴安那一回头,只看到了主仆二人凑在一起的两颗后脑勺,神色微顿了一下,随后才顺着两人的视线看去。

比赛已结束,场子上的人几乎都散了,她所望之处只站了两人。

不难猜出她此时的心情。

他记得没错的话,当初她是被邢家悔婚在先,就在几日前,她还被逼得走投无路,前来庙观同他这个陌生人相会。

子虚乌有的流言,她定不会当真以为邢风是为了这个才同她退了婚。

如今这一幕,不挺正常。

她有什么好想不开的,他还有事要忙,扬声唤她,“芸娘。”

声音不轻不重,与他刚才拿球去砸刘二公子的狠劲儿,全然不同,甚至算得上温柔。

远近正僵持的几人,齐齐瞩目。

王芸也听到了,适才满脑子想着待会儿要真打起来,她该怎么办,一回头见裴安已安然无恙地脱了身,心头一松,脸上的雀跃之色难以掩饰,当下便提起裙摆,疾步朝他走了过去。

空荡的球场上,一个风度翩翩,身长如玉负手立在那等着对方。

一个,满脸欣喜,朝着他飞奔而去。

不经意间,又构成了一副两情相悦的画卷。

观席台上还未散去的人群,又是一阵轰动,而场上的几人,心情却陷入了两个极端。

萧莺先前还一副恨不得扒了王芸一层皮的怒容,看到这一幕,心中突然涌出了一股委屈,眼泪夺眶而出。

十几年,她同他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却从来没听过他裴安,这般温和地唤过她。

哪怕一次。

邢风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脑海里的曾经的画面再次浮了上来,她问他,“邢哥哥,要是我以后出去了,别人都不喜欢我,不理我怎么办?”

他答:“不怕,有我。”

“好啊,那等我出去后,就只跟着邢哥哥,好不好。”

“好。”

纵然是自己先放的手,先失了约,也知道她已同人订了亲,但亲眼让他看着这些细节,便如同一把钝刀子,慢慢地割他的肉。

明阳再一次见到了一出大戏,一双眼睛流转到几位当事人身上,几乎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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