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反派(快穿)(39)
进入号房,里面的马桶已经清理干净,新的挑战又开始了。
本以为接下来的夜晚又是在寒冷中煎熬度过,没想到气温有所升高,晚上不太冷,点上炭盆能安稳睡一觉。
第一场考完,总算没听到多少喷嚏声了。
也没有发生火灾,漏雨打湿试卷等祸事。
只是到第三场第一天下午的时候,天气又骤然降温了,下起了雨,还夹杂着冰雹子,哗啦啦的打在号房的瓦片上,让人心惊。
下冰雹,这是倒春寒。
这样寒冷的天气荣楚是睡不着了,他也断定,这一晚上没有一个人能睡得着。
不出所料,整个号房都是跺脚声,还混合着喷嚏声,伴随着外面的风声和冰雹声,热闹极了。
下半夜,荣楚又见就了另一番热闹,士卒抬着一个又一个病倒的考生从他号房经过,一直就没停,直到天亮时分,吵闹才渐渐消退。
这一夜极其艰熬,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终于解脱了,荣楚还来不及高兴,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完了,他也中招了。
他揉了揉发塞的鼻子和昏昏沉沉的头,支撑着走出号房。
顺子早就等在外面,见他出来飞奔向前给他裹上一件棉袄,然后扶住了他,急问:“公子,你咋样了?”
荣楚裹紧棉袄,靠在温暖的顺子身上,感叹自己收下顺子这个决定有多正确,平日他就不说了,至少在这个时候,顺子起的作用是极大的。
“就是有点受寒,没大碍,你别紧张。”荣楚见他急得眼眶都红了,语气轻松的宽慰道。
顺子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公子没事就好,张举人和赵举人都病倒了,已经先回去了,我看到他们一出来就晕了过去,心里怕极了,就怕你在里面有个啥事没有人照顾你。”
他说到这还抬袖抹了把泪,是真的吓着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惨烈的场面,那些考生进去时好好的,出来时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有的披头散发神情癫狂,有的呆愣木纳像失了魂魄,有的脸色惨白如同生了重病,还有的一出门就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看到这种种惨状,他总算是明白自家公子以前的风光来得有多么不易?
荣楚见他竟然替自己担心得哭了,心里说不出的感动温暖,他宽慰道:“我没事,我们快回去吧,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俩个竟然晕倒了,一定是受了风寒,希望他们没事才好。
顺子吸了吸鼻子应下,扶着他上了马车。
回到住处,大夫已经给张远一人看过了,两人确实受了风寒,又加上疲累过度,这才晕倒的,没有发高热,吃几服散寒的药就没事了。
荣楚放下心来,大夫顺便也给他看了,也受了风寒,但比两人要轻些,一起开了药。
刚送走大夫,王大人就风风火火的赶来了,看了张远,得知他没大碍后面上大松,叮嘱让他好好休息,就出了屋子。
“王大人慢走。”荣楚拱手相送。
王大人见外甥和赵齐都病倒了,荣楚竟没什么事,不由得多了几分赞赏,“你的身体和心理素质都不错,继续努力,本官很看好你。”
“多谢王大人。”荣楚笑着道谢。
王大人走后,荣楚顿时觉得全身无力,其实他也没王大人说得那么厉害,刚刚都是在强撑着,等人离开了,他连东西也顾不得吃,洗了个热水澡,喝了驱寒的汤药就睡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荣楚三人这一病就病了小半月,天气反反复复,他们的风寒也反反复复,直到春寒退散,天气越来越暖和,他们的病才完全痊愈。
病虽好了,但三人也没怎么出门,因为他们听说之前有举人出门出了意外,险些丧了命。
据说那位出事的举人对外说自己考得极好,很有可能中会元。
出事的还不止那位自以为会中会元的考生,还有一些觉得自己考得比较好的。
荣楚几个便察觉出这当中的名堂,商量好尽量待在屋里少出门。
病了好些时日,如今好了还不能出门,赵齐都闷坏了,抱怨起来,“我们府城都不曾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京城天子脚下怎会有此等龌龊之事?难道那些人不怕被查出来吗?”
“就是因为这是京城,鱼龙混杂,所以才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张远道。
荣楚点点头,是啊,人多杂乱,关系也错综复杂,所以才会有人浑水摸鱼,在背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那些出事的举人都是些寒门子弟或者背景不强的人家,想来是打听过对方的情况才动的手,他们三个除了张远有官家背景外,他和赵齐都无权无势,如果出去招摇过市,很容易成为对方下手的目标。
赵齐气道:“那咱们就关在屋里哪也不去?这也太憋屈了吧?”
荣楚看着气鼓鼓的赵齐劝道:“不出去就不出去吧,留在屋里温书也好。”
如果这次考中会试,就马上要考殿试,也确实应该多多温书,争取在殿试取得一个好名次。
“考试关在号房,考完关在屋里,可真有意思。”赵齐嘲讽道。
张远也劝道:“等我们以后考出功名,日日待在京城,你还怕没有出去逛的时日吗?暂且忍忍吧。”
“行吧行吧,不然还能怎样?”赵齐摆摆手,一副认命的神情。
接下来的日子,三人都在屋里温书,实在烦闷了就摆盘棋对弈,或者比比对子诗文等,日子倒也好打发,转眼过了半月,到了放榜的日子。
一大早,赵齐就穿戴整齐,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终于可以出门了,可憋死我了。”
张远和荣楚是不打算出去的,人太多,不想去挤,让书童去看就成。
但两人也穿戴好出来了,闻言,荣楚打趣道:“不知道的以为你被关了三年五载呢?”
“要是关我个三年五载,我非得疯了不可。”赵齐一想就觉得可怕。
张远不放心问:“你真的要亲自去吗?”
会试的考生更多,今日放榜肯定无比拥挤,赵齐这身板经得起挤吗?
“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在这等消息吧。”张远劝道。
赵齐摇头,“不成,我得去。”
一则关了这些天,他实在是想出去走走了,一则,他必须要亲自去看荣楚的名次,这关乎着他的钱袋。
张远见劝不住,也不再多说,叮嘱他挤不进就不要去挤,让书童去就是了。
赵齐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跑得比兔子还快,带着顺子几个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荣楚和张远无奈摇了摇头,去厅里摆一盘棋,边下边等着消息。
起初两人还算淡定,你一子我一子的下着棋,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赵齐却迟迟未归,张远就有些坐不住了。
“到你了,张远兄。”荣楚下完后,见张远迟迟没动,点了点棋盘提醒。
张远心思早已经不在棋盘上,时不时朝门口望一眼,一有风吹草动就提起心,这会子则在想要是自己没中家人会多失望,因而想得走了神,忘了落子。
他歉意的看了荣楚一眼,抬手落了一子。
荣楚见他落子的位置,笑道:“张远兄要是走这里,我就赢了。”
“那我再考虑考虑?”张远细细一看,确实是走错了,忙把棋子拿起来。
荣楚无奈道:“张远兄心不在此,这棋咱还是别下了。”
张远确实没心思下棋了,闻言放了棋子,站起身道:“这都快响午了,赵齐兄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张远兄别急,也许就快回来了。”荣楚见天色也不早了,就算再拥挤赵齐也该看了榜返回。
果然他话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赵齐就衣衫不整的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同样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顺子几个。
张远见人回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迎向前,“赵齐兄你可回来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