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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240)

作者:团子来袭 阅读记录

再提起卢城那一仗,她问出自己困惑多时的问题:“唐将军说,你当时是正好准备押送随元青回崇州,这才途经蓟州,但我推算了一下日子,你那时刚回徽州谢宅领罚不久,身上的伤怕是都还会渗血,怎地就匆忙上路了?”

谢征映着烛火的眸子里染上一层阴翳:“长公主传了消息与公孙鄞,说了小皇帝赐婚的消息,前去崇州宣旨的太监,也欲对你下手。”

那个看她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舒服的太监,樊长玉还有印象。

但听谢征自己提起他与长公主的赐婚一事,还有今夜长公主也递了这般重要的消息出来,她心底有些微妙又复杂的情绪,樊长玉自己都尚弄不清那是什么。

她微抿了下唇问:“你……同长公主很熟?”

谢征凤眸轻抬,听出她想问什么,捏了捏她的脸颊:“不熟,公孙鄞同她才有故,让长公主在宫内帮忙查十六皇子的事,也是托他去周旋的。”

樊长玉轻咳一声,“难怪在蓟州遇见公孙先生时,他说是受你之托去办件事,莫非就是这事?”

谢征却道:“不是。”

樊长玉眼底的困惑更多了些:“那是什么事?当时公孙先生也神神秘秘的,说暂时不能同我说。”

谢征掌心轻轻摩.挲着她肩臂上的伤疤,“眼下的确还不能说,等他进京,你就知道了。”

他越是这般卖关子,樊长玉反越是好奇起来:“公孙先生后面也会进京?”

谢征带着薄茧的大掌从她手臂一路搓揉着往上,触到他在墓前发狠咬下的那个带血牙印时,忽地用力按了按。

樊长玉轻嘶一声,抬眸便撞进他暗沉沉的眼底。

“这个时候,你确定还要同我谈其他男人?”

樊长玉想瞪他,却被他那个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一时摄住,他攥着她的手,隔着湿透的亵.裤按了上去。

樊长玉脸“蹭”地一下红了个彻底。

他出浴太久,亵.裤都只剩一片冰冷了,底下的温度却还是险些把她手灼伤。

樊长玉半是羞,半是尴尬,脑子里恍若打翻了一罐浆糊,不知怎地问了句:“你沐浴只脱上衣?”

先前她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全程没敢往他下半身瞄,后来被亲迷糊了,更没注意到,此刻他的孟浪之举,才让她发现他只赤着上身。

谢征也被她这个不合时宜的问题问得一怔,随即解释道:“多年来习惯了,刺客想取你性命的时候,可不管你是不是在沐浴。早些年,我裤腿里还总绑着一把匕首,从不离身。”

樊长玉想起打崇州时,她夜里出去散步在河边遇到他,他那时也是警惕如斯。

这些年里,他一定过得很苦吧?

自己在剿灭反贼的这大大小小十余场战役里,都好几次命悬一线,他年少从军,面对凶狠如豺狼的北厥人,所经历过的凶险只怕更多,这才让他警惕至此。

樊长玉越想便越觉着沉重,她不想让他也浸入这样的思绪里,岔开话题道:“难怪方才你让我帮你拿衣物进来……”

这会儿功夫,谢征酒已醒了大半,闻言只是笑:“你当时推三阻四的,以为我想轻薄于你?”

樊长玉有点囧,但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还是理直气壮地瞪回去了:“谁知道你沐浴的习惯?”

耳垂却已红透了。

谢征盯着她耳垂,一如在陵园的月色下见到的那般,艳若覆于白雪之下的火棘果,甚至因为屋内烛光更明亮,还能看清她耳廓也透着一层诱人的淡粉。

他眸色暗了暗,嗓音发沉:“你没猜错,我就是无时无刻都想着怎么轻薄你。”

话落直接倾身咬上她耳垂。

樊长玉刚因为他的话一愣,下一瞬便低低“呀”了一声。

耳垂又痛又麻,他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耳廓处,痒得像是蚂蚁在爬,四肢百骸都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他齿间被抽走。

脸上也烫得厉害,樊长玉感觉自己快被烧熟了。

她低声道:“你……别咬……”

最后声音也抖得不成样。

她在一片炫目的白光中失神之际,被他攥着手从湿冷的亵.裤里伸了进去。

……

樊长玉在浴桶边就着他沐浴后已完全冷却的手洗手时,脸还是红的。

谢征喘.息声尚未平复,素来淡漠冷厉的狭长凤目里透着几分餮足后的潋滟,他静静看着不远处那道窈窕倩影,她急着去洗手,衣带都还没系好。

沾湿后的衣物被他弄得太皱,不太贴合,露出白.嫩的后颈和一小截肩背,其间道道暧.昧的红痕甚是扎眼,松散的乌发垂落其间,更添旖.旎。

他喉结滚动,眼底一片暗色,直接上前把人打横抱起。

樊长玉惊愕不已,身体骤然悬空,只能下意识攀住了他肌肉紧实的肩膀:“你……”

谢征大步走出净室,将她摁到外间的床上时,才低头亲了亲她红肿的唇,暗沉的一双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恨不能将她拆吞入腹的侵略意味:“还早呢,方才只是怕伤了你。”

他执起她那只手亲了亲,随即就要去放挂在金钩上的帐子,樊长玉躺在沾着他气息的被褥间,心跳如擂鼓。

眼角余光瞥见圆桌上的饭菜,忙伸手抵在了他胸前,凶巴巴道:“去吃饭,冷了就让厨房再热一遍。”

他到这个时间点了还没用晚饭呢。

她手也酸,到现在都还软绵绵的有些使不上劲儿。

谢征眸光扫过桌上的饭菜,忽而问她:“你吃了没?”

樊长玉嘴硬想说吃了的,但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看着她窘迫又要面子的模样,谢征眼神一软,轻笑了声起身,将她也拉了起来:“怎么不自己先吃?”

樊长玉嘟嚷:“谁知道过来叫你吃个饭要这么久……”

谢征倏地笑了声:“我就当你这是夸奖了。”

樊长玉一愣,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后脸不争气地又红了,只能愤愤瞪他一眼。

她头发乱了,此刻这副狼狈模样,配上那神情,颇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

谢征长眸微暗,她现在看他的任何一个眼神都像是撩拨在他心坎儿上的钩子,他没忍住,把人摁住又亲了个够本才松手,哑声道:“别招我。”

她身上的衣裙早半湿了,谢征从笼箱里找了一身自己的给她:“庄子里没有女子的衣物,先将就一下。”

虽然之前在净室里两人已差不多算是坦诚相见了,但那会儿是情难自抑,现在让她当着眼前人的面换衣,樊长玉还是觉着难为情。

她抱着衣物去了净室,更衣时瞥见自己身上的红痕,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石楠花味儿,想到他先前将自己摁在条桌上的种种,他压抑的喘息声似乎还在耳畔,脸上顿时烫得快能煎蛋。

明明他进京的那一晚,也帮他过的……

是因为那时候一觉醒来,他已经走了,所以才没这么难为情么?

樊长玉用自己湿掉的衣物捂了一会儿脸,确定脸不烫了,才换上谢征给她找的那身。

他看着清瘦,穿的衣物比她大了好几个号,樊长玉换上后,袖子长得像是戏台上唱戏的,她把袖口和裤腿都卷了卷,才不至于行走时会踩到。

等她出去,谢征已披上一件外衣,生起了炭盆子,桌上那些已经冷掉了的菜被放到了一张铁制小桌上,用炭盆子温着。

“热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谢征话说到一半,目光向她扫来时,忽地顿住。

他的衣物与她而言太大了,袖口和裤管都挽了起来,愈发衬得她手腕脚腕纤细,脸颊还透着淡粉,像是绽在三月枝头的桃花,几缕汗湿的碎发贴在颊边,一双经水洗过似的杏眸不太自在地看着他,似一头误入猎场的小兽。

樊长玉扯了扯袖口,尴尬道:“衣裳大了些。”

谢征捏着包银乌木箸的手紧了紧,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才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垂眸继续布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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