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三人行必死无疑+番外(30)
造型师给白蓁蓁烫了一头风情撩人的黑色大波浪。
保留了东方神秘韵味的黑色大波浪,烫的好,年轻十岁,烫不好,老上不止十岁。这是一款极度考验颜
值的诡异发型,白蓁蓁很庆幸自己这张脸长的还不算抱歉。
耗费七个小时精心打扮,长相清纯举止斯文(?)的白蓁蓁摇身一变,成功转型成了一位浑身上下写满
了腐朽资本主义气息的上流社会名媛。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上华美的礼服,踩上昂贵的高跟,白蓁蓁就
是这条街上最野的斩男系大波□□孩,捧着镜子照了半个多小时,今天也是沉迷于自己盛世美颜的一天。
快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一件要紧的大事,拍了拍身旁假寐的沃尔纳。
“我需要在宴会上陪你跳舞吗?”
镶满碎钻的裙摆铺满了半个汽车后座,层层叠叠的褶皱和薄纱阻碍住她所有行动,从根源上就杜绝了白
蓁蓁在宴会上四处乱跑的可能性。
“你能跳吗?”
“能跳。”白蓁蓁自信满满地说,“我不仅能跳,我还能把裙摆扭成玫瑰花的形状,但是——”
她摸着瘪下去的肚子,“我被你当成了没有生命的洋娃娃从头到尾摆弄了七个多小时,滴米未进。目前
是饿到眼前发昏的状态。所以,你懂我意思不?”
“那就不跳。反正也没人看你。”
车停在酒店门口,一下车白蓁蓁就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有给她的,也有给沃尔纳的,她这才
发现,会场里不论是党卫军还是国防军,携带的女伴清一色是性感妩媚的西方面孔,在一众深V领高开叉魔
鬼身材蝴蝶骨的西方美女中,一袭黑裙身材娇小裹着一条半露不露黑绒披肩的自己反而成了其中最低调却又
最突出的存在。
“……说好的没人看我呢?众目睽睽之下你让我怎么吃饭?”她捅了捅沃尔纳的后腰,令她感到郁闷的
是,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并不纯粹是惊艳,更多的是出于好奇的一种打量。
会场里。
白蓁蓁拿着刀叉,“我就像只马戏团里的猴子。”
沃尔纳拢了拢她左侧滑下来的披肩,伸手将她够不到的焖牛肉炸猪排干酪蛋糕苹果馅饼一同端了过来。
“没人会在意一只吃的很多的猴子。”
美食不断引诱着白蓁蓁蠢蠢欲动的胃,但她的大脑依旧残存着一丝拒绝的理智,“你这样会让他们觉得
你带来的人不是女伴,是饭桶。”
“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
“那不重要。”
“这很重要。”
他变本加厉,唤来了侍应生,“请给这位女士一杯温牛奶,她不能喝酒。”
“谁跟你说我不能喝的!你怕是没见过我喝红星二锅头的样子!请给我威士忌和伏特加……”
沃尔纳单手捂住了她的嘴,“给她牛奶。”
侍应生点了点头,“好的,请二位稍等。”
在白蓁蓁殷切的注目之下,身穿燕尾服的侍应生端着托盘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开,像只轻快活泼的小燕
子。
她瘫进了餐厅宽大的座椅里,一勺一勺捣起了奶油蛋糕,表情一万个心痛,“沃尔纳你变了,你不爱我
了,你不对我百依百顺了,都不让我吨吨吨!你一定是外面有蓁了。向来只闻新人笑,何方闻得旧人哭,昨
夜风开露井桃,未央前殿月轮高。平阳歌舞新承宠,帘外春寒赐锦袍。”
怨妇般的汉语声声慢成功吓走了一批正欲上前邀舞的男士。他们齐齐将目光转向了沃尔纳,其中夹带着
一丝怜悯,亦或是无数同情,视若无睹的沃尔纳始终对她不离不弃。
“我外面没有蓁。”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
沃尔纳没有生气,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只不过他现在很想运用一句白蓁蓁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
禅:妈的智障。
汉语文化,博大精深。
克里斯蒂安找到他俩以后就迎了上来,目光朝白蓁蓁那儿一撇,又回到沃尔纳脸上,“你居然真把她带
进来了,不怕挨训吗?”
沃尔纳还没开口,不明真相的白蓁蓁先问出声了,“什么意思?沃尔纳会挨骂吗?”
她的手里正握着一把锋利的餐刀,波浪状的长发披在身后,红唇黑眸雪肤,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也像
白雪公主那爱吃苹果的美艳后妈。
克里斯蒂安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在她面前提起,便随口扯开了话题,“你收拾收拾,挺像个花瓶的。”
白蓁蓁立刻反唇相讥,“你收拾收拾,也挺像个衣冠禽兽的!”
他不会同她拌嘴,只端起桌子边缘的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分给了沃尔纳,“别守着你的小公主了,将
军在到处找你。”
沃尔纳点了头,替白蓁蓁正了正歪掉的淑女帽,交待了几句话,侍应生正好端来了牛奶,他将杯子移到
她面前,“我去去就回。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把它喝完了。”
说完就和克里斯蒂安一块离开了,去的方向是人最多的那一块,中间站着的几位似乎都是高级将领。
白蓁蓁目送他离去后,低头端起杯子,在面前出神地晃了晃,眼底藏着难解的心事。抿了一小口牛奶
后,她转头问侍应生,“你们这儿有白砂糖吗?给我往牛奶里加一些。”
“这是什么喝法?”
侍应生明显是没听过这种奇怪的要求。
“旺仔牛奶的喝法。莫多问,去放。”
侍应生的动作很快,还给她带来了搅拌棍。自制型旺仔牛奶,裹着浓郁的奶香和砂糖的甘甜,白蓁蓁满
足地喝到了家乡味道,一整杯的牛奶很快见了底。
“有那么好喝吗?”
透着满满好奇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她放下杯子一看,认出来这是个国防军领章的军官。看军装颜色貌似
是位空军,校级还是尉级不得而知。他抽出一张手帕往作势要往她嘴角拭去,被她缩着身子往后一躲,抗拒
的动作似乎在提醒他这样的动作有多不合适。那军官愣住一瞬,抱歉地笑了笑,将手帕放在餐桌上。
“抱歉,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妹妹,她喝完牛奶嘴角也常常会沾上一圈”
他具象化地点了点上唇的位置,白蓁蓁抓起手帕随手一抹,口红居然没被带下来,这质量真好!
“谢谢。”
“我的荣幸。”
军官笑着将手伸到了她面前,碧绿眼眸里溢满期待,“能请你跳支舞吗?听说你能把裙摆转成玫瑰花的
形状。”
白蓁蓁愣愣地盯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她还没有吃饱,别说把裙摆转成玫瑰花了,她现在连喇叭花
都转不出来,哪来的心思跳舞。短短一秒,她经历了五十八次挣扎,最后决定拒绝——虽说拒绝别人的邀舞
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但是填饱自己的肚子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娇羞一笑,十分做作,“我其实不大会跳。”
根正苗红的空军哥哥是个修养耐心两相兼具的人,笑容愈发如沐春风,“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可以教
你。”
她介意,她非常介意!
余光窥见了沃尔纳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白蓁蓁从未像此刻这样希望他能回头看看。瞧瞧这笨兮兮的大
猪蹄子,关键时刻掉链子。你的女伴要被空军拐走啦,你真的不打算回头看一眼吗?这可能是最后一眼啊!
及时出现的弗朗茨成了一道光,宣告主权一般搂着白蓁蓁的腰往怀里带,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她
今晚是我的。”
空军小哥哥平易近人的笑容从弗朗茨出现的那一刻荡然无存,对方轻佻的举止更使他碧绿的眼睛慢慢渗
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