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师尊和他的反派徒弟(134)
但几位峰主却是忧心忡忡,现在的掌门一点威严都没有,不但难以服众,而且成天只知道和徒弟厮混在一起,全然失了师尊的身份。
就算是现在,掌门也还在时刻注意着徒弟的神情,自认为做的隐蔽,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掌门对花无欢不同寻常的关心。
风无尘也认为现在的掌门优柔寡断,温和有余,沉稳不足,虽不知其性情大变的原因,但领导合欢派的话尚且勉强。
但现在风无尘忽然改了想法。
掌门虽性情变了,但掌门就是掌门,哪怕他已经不抱希望了,但也没想到掌门会如此郑重地向他保证,这段话并不是如何精妙,但却莫名的让他再度燃起了信心。
这样的反差连风无尘都想不明白,恐怕就连自诩阅人无数的北月雪都不曾想到,他会在掌门身上看走眼。
风无尘忽然轻声笑了一瞬,他很少会笑,这一笑起来倒是冰消雪霁,乱花渐欲迷人眼。
风无尘:“有掌门此话,我便放心了。”
顾锦眨眨眼,你放心什么了?我还没想出办法,别放弃抢救啊!
风无尘的笑只是出现了浅浅的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原来古井无波的模样,昙花一现,更让人回味。
花无欢冷冷的看着师尊看直了的视线,哪怕风无尘已经离开了,师尊的视线都还没收回来。
他就双手环胸的看着师尊,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屋内的空气也越来越冷,就连茶盏上都挂了一层冰霜。
但顾锦恍若未觉,好半天后才打了个冷噤,连屋内的异象都没有发现,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置信的小徒弟。
顾锦:“他刚刚……笑了?”
花无欢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花无欢:“好看吗?”
顾锦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语气坚定的回答道。
顾锦:“不好看,怪瘆人的。”
花无欢愣住了,回忆了半天也没想到哪里瘆人,而且看师尊的表情也不像是为了哄他说的谎话,所以是师尊眼中的世界和他不一样吗?
顾锦:“面瘫一笑,准没好事。”
顾锦心有戚戚,花无欢愣了愣,没忍住笑了出来,肩膀一抖一抖的,越想越觉得师尊说的很有道理。
屋内的冰霜缓缓融化,梁上的冰水滴了下来,落在顾锦的手背上,顾锦疑惑的抬头,就看见潮湿的房梁已经还未完全融化的冰霜。
顾锦:“……这个房子还有制冷功能?”
花无欢闻言,笑的更厉害了,留着顾锦摸不着头脑。
树林内,一个身影靠在树后闭目小憩着,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立刻睁开眼来,警惕的看向四周,确定只是风吹动草丛的声响后,才松了口气。
但这时也已经毫无睡意,好不容易躲开那些魔兽的追踪,小憩片刻多多少少恢复了些精神。
他从怀中拿出一颗珠子,月光下上面的裂纹清晰可见,却并没有碎裂开来,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紧紧地缚在了一起。
看了半晌,最后无声的从胸膛中吐出一口气,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自从他和风无尘失散后已经过了三个多时辰,他几乎跑遍了大半个树林,但还是没有找到风无尘的踪影,倒是在两处找到血蟒褪下的蛇皮,有一张上还是伤痕累累,说明血蟒在此处吃了两次大亏,逼得它不得不褪皮保命。
旁边还有几个凌乱的脚印,季青临跟着脚印走了半天,本来想着可能是风无尘,但走了半晌后才发现脚印的大小都不一样,明显是两个人的,而且脚印走到中途便消失了,路旁还有一些粘稠的腥臭液体,像是血蟒身上的,季青临想血蟒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这两人怕是遭受不测,便也不再多留,转身离去。
又靠在树上休息了会,耳朵再一次捕捉到异响,这一次不是幻听,而是真真切切的有魔兽过来了。
季青临把自己藏的更深了些,在草丛后隐秘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看,只见一队魔兽呜呜泱泱的来了,比之前的队伍还要再大上几分,其中有几只魔兽的气息远远超过其他魔兽,周身的血腥气仿佛能化为实质,逼迫的他不得不收回了视线,以免被发现。
搜寻的魔兽是越来越多了,领头的却还是血蟒,他的实力在其中只能算是中等,但那些魔兽却不敢忤逆他,或者说不敢忤逆他身后的那人。
季青临好奇的很,他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这么趋之若鹜。
第一百六十九章 苏州雪(上)
想归想,脚下的动作可没有闲着,大半天的功夫已经足够他把周围的地形摸熟,很快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原地。
掩盖气味的药粉已经所剩无几,如今不得不省着点用,除了这些外,储物袋中其他的东西倒是多,甚至一摸就能摸到风无尘给的各种灵符,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将那些魔兽秒杀。
但不到最后关头季青临并不想用,灵符的威力太大,一不留神就会波及自身,而且动静也太大,说不定会再一次引起兽潮。
躲过这些魔兽后,他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眼皮有千斤重,他却不想睡,他到现在连容云鹤的消息都没有,路上抓了几只开了灵智的魔兽,用了些手段也没能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有怀里的珠子无声的告诉他容云鹤现在性命无虞。
季青临的头靠在粗糙的树干上,一身翠竹似的衣袍已经沾染了灰尘,唯独一双眸子映着月色仍如美玉般无瑕。
许是太累了,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容云鹤:“楚菏……”
熟悉呢喃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季青临想睁眼,却使不上一点力气,这样的情况他已经经历了许多次,知晓挣扎是没用的,干脆就放弃抵抗,等待着被牵入其中。
容云鹤:“楚菏,我才知道原来咱俩是指腹为婚啊。”
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嚷嚷开了,旁边伺候着的婢女听了后捂着嘴偷笑,对着飞奔而来的少年乖巧的行了个礼,随后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将院子留给他们二人。
彼时楚菏正准备作画,闻言手上一抖,一点墨汁落在洁白的宣纸上,迅速的晕染开来。
季青临就在楚菏的身体里,不能动也不能出声,却又莫名的感觉到他就是楚菏,他的想法既是楚菏的想法,不分你我,甚至连看见容云鹤兴致勃勃跑来的时候,心底的那一抹喜悦也是如出一辙。
容云鹤来了后就大大咧咧的在楚菏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荷花酥毫不客气的吃着,丝毫见外的意思都没有。
容云鹤:“你说京中的贵女要是知道咱俩曾经指腹为婚,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我给灭了口啊。”
容云鹤笑嘻嘻的说着,楚菏是楚丞相的独子,不但仪表堂堂,学富五车,更难得的是身上没有一点骄纵之气,就连当今圣上都曾赞他握瑾怀瑜,芝兰玉树,是多少京中贵女的梦中情郎,连他出门时也跟着沾了不少光,虽然大部分的视线都是嫉妒吧。
楚菏不想搭理他的调侃,而是换了一张新的宣纸,平铺在石桌上,随后看见了容云鹤腰侧的酒壶,眉头微微蹙起。
楚菏:“白日便饮酒,小心容伯父罚你。”
容云鹤:“老头子前几日被调往西北领兵,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楚菏默然,如今的世道并不太平,朝廷上可用之人又少,容父年逾半百,正是享受天伦之乐时,却还得披上戎装,镇守河山。
容母身子又不好,容府上下都靠着老管家上下打点着,这才不至于群龙无首。
容云鹤:“况且我越是放纵酒色,有人就越是高兴,何乐不为?”
容云鹤无所谓的说着,但见到楚菏的眉头还没有展开,想了想又改了话。
容云鹤:“只饮酒,不乱搞。”
他保证道,随后又有些委屈。
容云鹤:“总不能连酒都不让我喝吧,我就这点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