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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唐朝破案(121)

作者:大芒 阅读记录

顾枫摇头晃脑地道:“那是自然。”她历史读得再差,也知道武则天是笑到最后的大赢家。

沈静沉声,“我总觉得最近不太平。我得让我娘去庙里拜一拜。”

“你正好提醒了我,回头我也让我娘去拜拜。”齐鸣又道,“还听说了吗,三日前,新科武举三甲在乾元殿献艺,一个武举探花从高处不慎坠落,当场骨碎,就摔在天后眼前呢!”

沈静“哇”地叫一声,被这一个接一个事件震惊不轻。

齐鸣见搭档这么捧场,马上换了一副卖弄消息的口气,“可不是开玩笑,奉宸卫当场就动了,还以为有刺客呢!还好经过排查,认定是意外。”

韩成则轻声道:“前有洛江沉银,后有探花坠楼,多事之秋啊。意师妹,梁兄近日应该忙得不可开交吧。”

欧阳意点头,“他每日让人传信,也是报喜不报忧,只说是在宫中值守。”

事关天后安全,需要奉宸卫提高警惕,没日没夜地巡查,确保核心人物万无一失,可不是闹着玩的。

若非那夜急召,丈夫本来是要向她说些什么的。

事出有因耽搁了,几乎快要说出口的真相让她这几日彻夜难眠、如鲠在喉。

就像高考放榜的前,预估的分数不错,也料到会被第一志愿录取,但没到靴子落下那刻,心情总有点放不开。

欧阳意深呼吸几口,冰凉的空气登时窜入五脏六腑,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洛江沉银、探花坠楼,都是意外吗?

再加上这个户部小吏的死,不禁叫人怀疑短短几天内,当权者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多都是意外?

大凡涉及权力之争,复杂程度都难以一言蔽之,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打断骨头连着筋。欧阳意心中叹气,她只须专心查案,丈夫却要在权力中心的旋涡处理比命案麻烦得多的事。

渐渐起风了,呜呜咽咽的风雪吹着破篓子乱滚,嘎吱嘎吱作响。

韩成则不动声色地望了望前方,随后抬手示意人马停下。

“到案发地了。”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飞奔迎来。

“久姐姐!顾姐姐!我就猜你们也会来!”

梁予信笑嘻嘻地扶欧阳意从马车里出来。

顾枫踮脚,像对弟弟那样拍了拍他脑袋,“你小子,专程在这儿等我们?”

“出来办差,路过此地,听说疏议司要来查案,我便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你们。对了,沿街商铺开张,现在街头人多,我自作主张,让奉宸卫的兄弟把巷子封了。”

“你倒是有心。”

“都是跟你们学的,保护第一现场嘛。”

欧阳意在后头听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想起托齐鸣听过的情况。

齐鸣告诉她,别看梁予信年纪轻轻,已是从五品参军,梁怀仁是正四品的左奉裕,掌握御兵仪仗。

而她夫君“梁思礼”,之前因故被革职,如今还是白身。但他们都知道,“梁思礼”的百姓身份对外只是个幌子,方便他潜伏在暗处办事。

“意师妹,我觉着梁兄迟早会官复原职甚至高升一级,比如成为上四品的中郎将之类的。”当初齐鸣说到这里时,羡慕嫉妒恨的心情都快溢出来了。

巷子深处,有一具仰倒的尸体。

韩成则开始布置:“齐鸣、沈静,你们去走访外围;顾师妹带人勘查现场;我和意师妹检查尸体。”

众人:“好!”

冬天的穿堂风威力十足,韩成则和欧阳意快步走到尸体的位置。

长安县县令傅森原地等着他们。

傅森朝韩成则拱拱手,“韩郎中来了。”

韩成则回礼,“傅县令也在。”

欧阳意:“见过傅县令。”

傅森:“好久不见,久推官。”

“这里是长安县地界,巡逻的衙差接到报案,接管此处。”傅森道,“按章程,猝死街头的遗体有主的由家人领回去,无主的送去义庄。我的手下认出他是户部的人,来禀报了我,我派人知会户部,不放心,就过来一趟瞧瞧。没想到,还惊动了疏议司。”

欧阳意放下工具箱,取出工具,蹲下验尸。

傅森将掌握的线索重新介绍一遍。

“其一,尸体没有被搬动的痕迹,昨夜下了一夜的雪,雪上的脚印只有发现者和衙差的,由此可见,这里是第一现场。”

“其二,我们已对附近商户、住户逐一进行排查。因为尹恩的死亡时间在凌晨,所有商户住户均已关门,没有目击者证明是他杀。”

“其三,死者身上除了头部磕碰伤,没有其他伤痕,怎么看怎么像坠马。”

“雪天路滑,长安县每年这些时候都会有几起坠马身亡的事故。”说到这里,傅森抱歉地说,“县衙这么多人走访,甚至没弄清楚是否他杀,让疏议司兄弟们见笑。”

韩成则摆手,“傅县令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为朝廷办事。对了,什么时候发现死者?”

傅森一招手,“把目击者带来。”

长安县衙差:“是。”

目击者已经被盘问过一轮,还是很害怕,见了韩成则,瑟瑟缩缩地回道:“天刚亮不亮时,小人挑些自家腌制的酱菜出来卖。”

韩成则:“如何发现他死了?”

天气太冷,恶劣的环境给判断死亡时间带来极大困难。

“小人推了他好几下,一动不动,又探他的鼻息,没气儿了,这才去叫人。”

“你来这巷子时,可有其他人走动的痕迹?”

“没,没有。”

“何以如此肯定?”

“说了不怕您笑话,小人卖酱菜来回都是这条巷子,因为小人怕狗,这巷子有两户人家养狗的,小人每次经过都格外小心。”

傅森道:“巷子里有十二户人家,我们的人都走访了,从昨夜到发现尸体前都没有犬吠声。”

他在为自己人辩解——他们有认真查访。

目击者是个两鬓斑白的老翁,老老实实的小百姓,篓子歪靠墙边,里头装着两个土缸,都破了,酸味酱菜汤汁洒一地。

老翁不敢说,但猜也能猜到八成是混乱中被长安县的衙差撞倒所致。

比起户部死了个官吏,两缸酱菜算什么事。

老翁弯着腰连连哀求,“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求求官爷放我走吧。”

只是不忍死者就这么被丢在外头,才没自己跑走,也知道会惹上人命官司,但那是一条人命啊。

欧阳意想起《卖炭翁》,她摘下手套,拿出一块块碎银,“多亏你,现场才未被破坏。这是疏议司给你的奖励,回家去吧。”

卖菜老翁先是一愣,刚才因畏惧都不曾退缩的他却退了半步。

韩成则一旁道:“让你拿你就拿。”

老翁见韩成则是个大官,忙千恩万谢地接过奖励金,回家去了。

梁予信痴痴道:“久姐姐心地真好。”

傅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梁予信却连个眼神也不想给他。

韩成则问欧阳意:“验得如何?”

“死者身上衣物完好、财物都在,亦无任何伤痕,只有后脑勺的致命伤,呈塌陷状,伤口还挺深,出血量极大。他应该是这样……”

欧阳意做了个后仰动作,接着众人顺着她的动作在墙根处看见一块带血的尖锐石头,因为下了一夜的雪,血迹已经淡了。

欧阳意:“从这里痕迹看,可以确定此处就是第一现场,也符合坠马特征。”

傅森几不可见地吁出一口气。

当了这么多年长安县令,也查过不少命案,如果他的判断被疏议司当场推翻,挺没面子的。

欧阳意忽然道,“他的马呢?”

傅森接道:“已派人去寻,这畜生肯定是见主人没气儿,跑走了。”说着嘿笑道,“军队里也有顽劣的马,护主不利,抓到就打一次。尹恩的马估计也怕挨揍,早早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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