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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唐朝破案(104)

作者:大芒 阅读记录

说出去,非让编史馆那些老头子羡慕死。

夫妻恩爱,只有欧阳意一个女儿,亦不愿纳妾,于是背后总有不怀好意者说他无后。欧阳澄是直肠子,每每听见必要找人大吵一架。

可女儿竟这般有出息,胜过多少男儿!

欧阳澄心中一阵快意,不禁仰天大笑几声!

欧阳意心头一热,父亲的大手已经轻轻覆上女儿的头顶,古板的脸上带着柔情,“好女儿,你是为父的骄傲。”

无论你是不是久推官。

欧阳意舒展眉头,莞尔道:“我本不想爹娘为我操心……”

康素君轻抚女儿的手,“不必说了,我们都知道。”

“顾枫武艺高强,疏议司同僚亦会舍命护我,今天的事只是意外。”欧阳意让父母放宽心,思索许久,问道,“是谁告诉爹娘我的身份?”

梁柏吗?不太可能……

康素君干脆道:“是你夏伯母。”

欧阳意只认识一个夏伯母——江泓他娘,差点成了欧阳意婆婆的人。

康素君叹了声,“老夏这人哪,刀子嘴豆腐心,心眼不坏的。她也不容易,一个人带大江泓,但江泓和她并不亲,至于孙子,更加疏远,她看不透她那孙儿,斯斯文文,却会对一只可爱的小狗下毒手……”

欧阳意与顾枫无声对视一眼。

虐待动物哦,可不是好孩子。

康素君又想起什么,“对了,意意,我们还有一事要告诉你,十年前,你失踪后……”

*

次日晌午,江府。

床榻所有的被褥都被收拾出去,房中很安静,两名奴婢捧着脏了的被褥出门。

阖上门,外面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风声呜咽,奴婢抱怨的声音隐隐传来,“昨日刚换的床单,今日又换……”

另一个好脾气的奴婢安慰道:“昨天不一样,沾血的被褥不好洗,今天这好办,过几次水就行。”

那奴婢仍不满,“这么冷的天,别家的奴婢都在屋里烤火,就咱们倒霉,天天给个大孩子洗被单。”

又有奴婢喟叹,“哎,咱们少爷这尿床的毛病何时能好啊。”

屋内,江承典靠在空荡荡、硬邦邦的床板上,面前躬身站着伺候他长大的老仆。

“老黄,她们是不是在笑我?”

他动弹不得,眼睛却充满戾气,对外面传进来的声音滋生出无比厌烦。

姓黄的老仆回答道:“怎么会呢,下人们也是关心少爷。”

“关心?哼,连我亲爹都不关心我,那些贱奴会真心实意待我?”江承典脸色发青,每一句反问都透着嘲讽。

他的小腿夹着两块木板,以布带固定,从受伤到现在,伤处的疼痛感从未停过,昨夜整夜无眠,今晨醒来一看,右小腿下方伤处,肿得像块猪蹄!

缝合的伤口本开始结痂,却因为小腿肿得厉害,有些针线处崩开,布满褐色脓血。

老仆叹气,“少爷别这么说,老爷心里记挂着你呢!”

“他怎么都不问问我这伤怎么来的!你去告诉爹!是他!那个贱女人的丈夫!”

江承典气急败坏地捶床板,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却又因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伤处令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缓了缓,继续道:“是他故意伤我!还假惺惺,给我请来什么名医!”

最终的伤情结论是:伤在连接脚踝处的地方,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接上,就算好了,将来也是跛子。

梁柏是天下第一高手,要毁掉一个人的脚骨,怎么可能治得好?

江承典很气,正是因身体瘦弱,他才被同窗多番欺辱,怎么能成跛子,岂不是这辈子都要受人耻笑!

但梁柏在听到这个结论后,满意离去。

江承典神色阴狠起来,“一个区区武官,竟敢如此伤我!”

老黄叹气,“少爷啊……”

一整晚都在不遗余力地劝说他放弃此事,似乎徒劳无功。

“少爷以后能好好的,已是万幸。”老黄语重心长地道,“少爷做的那些糊涂事,若被抓着把柄,老爷的官位亦难保啊。”江家倒台,还谈何报仇。

“呵、呵呵……”

江承典费力地笑了两声,挑眉道,“放心吧,疏议司那群废物,抓不到我的把柄。人是苏止他们抓的,任微杀的,证据确凿,这盆水啊,泼不到我头上。”

他样子虚弱,但提及此事,眼底却不住地浸出张扬的笑意。

“可惜任微死了,以后再难做这么好玩的事。”

老黄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承典。

看着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竟只是纯粹为了寻开心。

“老黄,一直以来,我很孤独,娘亲没了,我很痛苦……”

“当我看到那些被拐者的父母到处乞求,他们四处哀告,我仿佛又活过来了……”

“赎金能换来什么,换来希望,接着又是更大的失望,最后是绝望。”

江承典表情平静。

“苏止、傅俊欺辱我,那段时间很难忍受,不过他们又看在我爹的面上,与我言和,于是我能站在一旁,看他们欺辱别人,钻胯、喝尿……”

“学堂六子就这些本事,他们已经觉得很享受,这群蠢货,太容易满足了……”

“不过我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但远远不够。”

“至于能让任微那个傻子卖命,当一个人自云端跌落,深处绝境,只有我懂他、关心他,得到他的效忠,不算什么难事。”

老黄不想再听下去,打断道:“少爷好生歇着,老奴去把外头芍药下埋的东西清理了。”

*

疏议司。

韩成则看见梁柏就跟看见救星似的,喜道:“阎罗兄。”

他多么庆幸学堂六子是被奉宸卫接手。

昨日消息传出,全城哗然,嫌疑人的家长们全赶来疏议司,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些祖父祖母拄着拐杖来,有些还带来表亲,就比如涂凌带了他表哥涂波,大理寺寺正。

司刑界内行,摆明来拆台的。

一时间,疏议司拥挤不堪,吵得像菜市场。

“快让我见见我的孩儿!”

“我儿禀性纯良,断不会干残害同窗的事,放我儿子出来!”

“黄口小儿,所叙之言如何能作为呈堂证供。”大理寺寺正涂波说得最头头是道,“听说凶手任微已经认罪伏法,孩子们只是凑巧在马场聚会而已,压根不知那是犯罪现场。”

见韩成则不为所动,兵部司曹苏奎放狠话,说“再不放人,老子就一把火烧了疏议司!”

韩成则当即恼了,和苏奎开干,吵得嗓子冒烟。

本叫来刑部衙差要将人都赶出去,可再看那几位白发苍苍、老泪纵横的老人家,着实不知从何入手。

家长们也压根不听他说,根本就是来闹场的,拉扯中,可怜韩郎中新鲜出炉的五品官服袖子也被撕破。

关键时候还是沈静当机立断,怒而跳上桌案,振臂一吼,“别吵了!你们的好孩儿都被关押在奉宸卫!”

“……”

原本趾高气昂的家长们面面相觑,然后退后一步。

齐鸣跟着嚷道:“在我们这儿胡搅蛮缠算什么本事!”

黎照熙也喊:“有本事就去奉宸卫放火啊!去啊!”

那些闹事的都吓傻了。

韩成则眨眨眼,有些过意不去,“这次多亏了奉宸卫的兄弟啊。”

梁柏:“传天后口谕,疏议司接旨。”

韩成则忙不迭率众行礼。

梁柏:“传天后口谕,残害同窗,禽兽所为,念在年纪尚小,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后面的事,交给你们处置。”

韩成则应道:“臣领旨。”

韩成则起身,拍拍官袍,喜道:“他们都招供了?!”

梁柏点头。

学堂六子全程目睹奉宸卫将任微死后分尸的场面,到了奉宸卫所,都不用吓唬,直接招供。

“他们在学堂拉帮结派、欺凌弱小,尤嫌不足,去年开始掳人虐打,绑架是兵部司曹苏奎之子苏止带头,其余五子各有分工。我们连夜审问,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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