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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怎么还是我(219)

作者:醒冬 阅读记录

任平生笑得意味深长:“为某些人特制了些新玩意。”

“某人?”横舟不解。

任平生却没打算再解释,只是看向前方,一个身着赤金色华服的男子正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离朱扫了眼横舟,奇怪道:“你竟还没走,是打算在学府常驻了?”

横舟微微耸肩:“你们妖族那么一大帮人都还留在这,多我一个也不多吧。”

起初只是离朱一人要留在学府,毕竟是被玄尊亲自卖给任平生当小弟的,离朱虽不情不愿,但治病最重要,哪怕是死皮赖脸也要留在学府。

而妖族众自然不可能放任自家凤尊一人留在这里,便也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

近些日子离朱忙得很,白日里在斩仙府的妖域跟着玄尊学羽族的传承功法,晚上按照任平生的叮嘱调养身体,等着她将丹药炼制完成。

离朱一哽,明智地转移了话题。

见他有事要说,横舟十分有眼力地自请告辞,她刚起身,任平生这幅画的最后一笔正好收尾,落成了一个清凌的月亮。

她掌心施了个诀,将还稍显濡湿的画变干,画面上是空远清江千里,但江水并没有用大片的青蓝色,而是铺了瑟瑟秋枫之色,显得萧瑟之中留有一些暖意,月亮高悬,余辉洒了高楼半身,楼上有个淡成一撇墨的人影,横笛而奏。

任平生又在画纸空出的角落写下了半句诗“千里江山寒色暮”,随后将画纸递给横舟,随口道:“送你的,帮我把下半句的诗题完再走吧。”

横舟愣了下,沉默着收起这幅画,良久才道:“能得明烛赠画,横舟万分荣幸。”

横舟想了下,提笔接在任平生写下的那句诗后面落笔写下后半句“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

她写完,也没多说,将画仔细收好,径直离开。

离朱从旁看得满脸不解,奇怪道:“为何还要特地让她写下半句?”

任平生笑而不语。

让横舟写下半句,是为了问她,你是月明君,对吗?

而横舟愿意落笔,便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对,我是月明君。

任平生眉眼镌着笑,不同于平日浅浅的淡笑,难得有一瞬发自内心,离朱忍不住道:“你好像很开心。”

任平生应了下,随口道:“嗯,刚跟聪明人聊完,很舒适,自然开心。”

说完,她还一言难尽地瞥了离朱一眼。

虽然并未明说,但明明白白地在暗示,聪明人必定不是你。

离朱:“……”

仙网上那些夸赞明烛温柔亲和平易近人的人是不是都瞎了眼!

离朱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转而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任平生下巴一点,示意离朱坐下慢慢讲。

离朱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那日道法清谈会,和你论道的那个名为景若的人,我觉得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任平生眉心一跳,目光沉了几分,看向离朱:“说仔细些。”

仙网看不到对方真正的面容,也触碰不到对方的神魂,离朱在仙网竟都能够感受到那股熟悉感……这说明什么。

离朱忍不住磨甩了甩手臂,现在想起那天他靠近那颗名为景若的星子时不寒而栗的感觉,仍然会战栗。

他其实并没有觉得恐惧,但那种战栗和灵魂深处压抑的愤怒却很真实,让他只一打眼就生出一种冲动,恨不得生食其肉,再一把火将对方烧的干干净净。

任平生微微阖眸,唤来玄苓让离朱再描述了一番那种感受。

玄苓晃了晃自己满头鸡零狗碎的发饰,用一种“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的”鄙夷目光扫了眼离朱,解释道:“凤凰涅槃后会将自己的一切都传承给下一代凤凰,她本该将一切都传给你,可她失了凤髓,你便生而缺少了凤髓,龙凤两族的生命之灵全系于龙骨凤髓之中,能让她涅槃近千年后仍有如此强烈的灵魂波动,说明千年前凤凰同那个人曾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

离朱失声道:“难道……他就是骗走了我凤髓的人?!”

任平生思忖片刻,缓声道:“不无可能。”

她说完,却好像早有预料一般,紧接着又跟了一句:“你别冲动。”

离朱刚起身,在任平生说完话后又迅速坐下,好像只是虚晃一枪,闷声道:“我当然知道……现在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不仅如此。”任平生慢条斯理地从芥子囊中抽出一个精巧的玉葫芦,拔出玉葫芦的塞子,手指微合,从葫芦里生生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玄苓和离朱定睛看去,惊讶地发现,任平生从葫芦里竟然拽了个人出来。

严格来说对方也算不上人,只是个失去了肉.身的神魂而已。

或许是长久没有见光,被任平生拽出来时,对方很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瞳孔猛地一缩,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睛,好不容易适应好,紧张地睁开眼睛后,对上三个直勾勾盯着他看的人,当即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

任平生低笑一声,玩味道:“看来您记性不太好啊,南寻尊使。”

南寻脸色一变,还没明白为何先前抓住自己的是另一个女人,现在自己却到了这三个陌生人的手里。

但他语气很是坚定:“不用白费力气了,无论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不可能说的。”

他的傀儡身被毁,神魂被困在此界,可肉.身仍在上界,一旦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他就连最后的肉.身都保不住了。

任平生幽幽地叹了口气,取出先前琉璃瓶中的丹药,一把塞进南寻的嘴里,叹道:“你们神降者,就没点新鲜的说辞,听多了就没意思了?”

那丹药入口就瞬间化作能量融于体内,南寻甚至根本来不及抵抗,就已经吸收了全部的药力。

离朱好奇地问道:“这是不是那种一颗下去就能让人把家底全都交代的灵丹妙药?”

任平生淡淡道:“不是你想的那种东西,我们学府是正经教书育人的地方,不搞这些奇怪的东西的,不要污蔑我们。”

她顿了下,对南寻笑眯眯道:“这是为南寻尊使特制的可以让我完全掌控你灵魂的好东西。”

学府……?

好熟悉的名字。

信息量太大,南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迫感受了什么叫做灵魂完全掌握在别人手里。

任平生微微合拢掌心,南寻就感觉到无形的壁垒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让他完全喘不上气,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在他彻底无法承受之时,这股力量突然又松开,仿佛只是在逗他玩,看他的丑态一般。

离朱倒吸一口凉气,看任平生的表情愈发诡异。

学府是正经教书育人的地方?

不搞那些奇怪的东西??

任平生仿若未闻,对南寻轻声道:“好了,现在不用你说,我想知道的东西,我自己来看。”

南寻脸色一片惨淡。

……

此时,天南学府十公里外的地方,围聚着很多人。

这些人身着各州各派不同的服饰,纷纷向着东边眺望,时而低语些什么。

如此众多的人潮之中,无论出现什么人都并不让人觉得惊讶。

瘦削高挑的男子一身宽袖紫衫,玄色腰带拢着素净的外袍,半遮半掩地露出腰间的竹笛。

在嘈杂的环境中,他始终未置一词,而是安静地望着东边,天南学府的方向。

他旁边,有正聊得火热的路人试图找他攀谈:“这位道友,你莫非也是想进入天南学府求学的?”

男子没理会,路人也不恼,而是自顾自道:“虽然我也觉得像我这种不起眼的修士,进入学府的机会渺茫,但好歹都到这来了,总的过去看看,见识见识,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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