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42)
时蔓也说不上来自己在讨厌什么,总之就是很不喜欢凌振这样。
他又不是故意给她看的,从一开始到现在,眼神一次都没往她身上飘。
所以,他这是想勾引谁呢?
第29章 100评论加更
时蔓现在很讨厌凌振。
午休的时候,她告诉汪冬云,“凌振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男人!”
汪冬云想了想,软软地说:“蔓蔓,水性杨花好像不是形容男人的。”
时蔓才不管,紧紧皱着眉嫌弃,“他就是水性杨花。”
说要追求她,结果就知道送些怪里怪气的东西。
没多久就不送了。
现在又开始散发魅力,给这么多女兵看,引起一片尖叫。
真是够可以的,以前还以为他木讷、话少,不懂女人的心,谁知道他很懂的嘛。
时蔓拍拍胸脯,庆幸道:“幸好没有嫁给他。“
汪冬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能附和,“幸好幸好。”
午后,天气依然很冷,太阳躲在云后面,没有出来的意思,只有北风无情地刮。
凌振带着大家训练“敌火下运动”的这项内容。
文工团分成很多支小队,都有各自的教官,凌振作为总教官,就在不同的队伍之间逡巡指点。
教官们都是他带出来的兵,本来就都很严厉,要求都非常一丝不苟。
许多女兵扶着腰休息的时候都悄悄感叹,说今年的冬训这一开始就比往年累多了。
但还远远不止。
凌振比任何教官都严苛得多,他眼里揉不得沙子,一点点差错就要指出来,必须重练,直到改好。
他脸上从来没有什么温和的神色,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单独拿出来都很好看,组合在一起也是,但就是多了一层无形的冷煞凶的气质,叫人心里一阵慌张,什么都不敢不听他的。
大概只有时蔓敢与他作对。
但一下午几个钟头,他的脚步从来没踏进舞蹈队一分队那边的训练阵地里,甚至都没往那边看,好像忘了还有这么一支队伍。
度日如年的训练过后,炊事员为大家准备了热腾腾的粥和大饼。
所有人长舒一口气,总算煎熬地撑到了这时候。
吃着晚饭聊着天,有人忍不住问:“为什么凌团长不去一分队那边啊?”
“还用问?肯定是心疼时蔓,舍不得训她呗。一分队其他人这也是算是沾了光吧?真羡慕啊。”
“你这就猜错了吧,我觉得啊,是凌团长被时蔓伤透了心,所以连看她一眼都不想看了。”
“啊?不至于吧?怎么回事呀?”
“……”
其实不少女兵都很敏锐,昨天就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儿,都小声议论八卦起来。
只言片语传进时蔓的耳朵里,汪冬云担心地看她,“蔓蔓,你别听她们瞎说,我觉得凌团长还是很喜欢你的。”
时蔓轻哼一声,掰着大饼小口吃,无所谓道:“他不喜欢我,别来打扰我才最好。”
不远处,凌振半隐在黑暗阴影里,听到时蔓这句不重不轻的话,心里忽然被什么割了一下。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听力不该这样好。
……
吃过晚饭,因为天色太黑,风也大,所以大家都躲在帐篷里。
谁知凌振没有人性,竟然又吹响哨声,招呼大家集合,继续训练。
说要锻炼大家夜晚作战的能力。
敌人不会因为冬天的风刀子刮得太狠,或是到了睡觉时间就不进攻。
大伙儿都明白这个道理,但在凛冽的寒夜里训练着实辛苦,没人高兴得起来,一个个站在风里都比霜打了的茄子还要蔫儿。
时蔓也不怎么好受,但没想到,比她倒得更快的,是秦俊保。
他就在队伍最前面,忽然栽倒,引起一片惊呼。
幸好有随行的卫生员,赶紧叫两位男兵帮忙一起抬进去。
可很快,卫生员又走出来说,“秦副团长发烧了,还没确定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我这边人手不够,需要再来两位略懂护理知识的细致女兵帮忙。”
姚文静反应最积极,立刻就举手,“我可以,我以前在镇上的卫生院干个几个月的勤杂工。”
就算没受过专业训练,但打打下手这种活儿,她肯定没问题。
卫生员点点头,又问:“还有谁?”
江兰芳就站在时蔓身边,忽然悄悄使劲推了时蔓一把,朗声道:“蔓蔓,我看过你的家庭资料,你母亲就是学医的吧?”
“……”从小在妈妈身边耳濡目染,时蔓的确会一些护理常识,但她没想到江兰芳会忽然把她推出来。
但是也正好,时蔓宁愿去看护秦俊保,也不想再晚上加训了。
冰冷冷的风跟刀子一样,把她皮肤都快割破了,要抹好多面霜才能滋润回去,太浪费了。
于是时蔓爽快地应允下来,和姚文静一块跟卫生员走了。
其实这段时间,时蔓都能感觉到,江兰芳在有意撮合自己和秦俊保,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不过可惜了,别人都以为她和秦俊保有点什么,但她很清楚秦俊保对自己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想法。
他只是从一开始的不喜欢她,改观成了现在“啧,这女人好麻烦”的嫌弃。
今晚发烧后的秦俊保,和平时不太一样。
他从聒噪变得脆弱,烧得有些迷糊,神智不清,眼睛半睁不睁。
平时他在女兵们面前也很注意自己形象的,但这会儿脱了军装,衣衫不整躺在行军床上的样子,也顾不上了。
引起发烧的原因有很多,时蔓和姚文静按照着卫生员的指示,给秦俊保进行体格检查。
秦俊保长得并不算很俊,只能说是五官端正,但他身材高大健壮,加上这副团长的级别,也算是部队里不少女兵都想嫁的对象。
但他连对象都还没找过。
这会儿卫生员、时蔓还有姚文静三个都是女孩子,就这么扒着他的衣服到处摸,让他很不自在,即便是在看病,他也觉得自己烧得更厉害了。
“皮肤没有出现皮疹。”
“淋巴结也没有肿大。”
“口腔咽部无充血。”
卫生员一处处检查着,最后判断,“看来只是简单的感冒发烧。”
她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什么感染之类的大病,不然就得赶紧送回去了。
秦俊保脑袋很沉,晕乎乎地问:“我怎么会感冒。”
他身体壮实得像头牛,好几年都不感冒一次的,别说发烧。
卫生员也不清楚,反而时蔓刺了他一句,“问这么多干什么?现在好好卧床休息才最紧要。”
“这不可能啊。”秦俊保仍嘟囔着。
时蔓见他这么犟,也没给他留面子,直接就说:“也许是和凌团长做示范的时候,累着了。”
“……”这下彻底戳到秦俊保的伤心处。
病来如山倒,今天又被虐,又丢面子,还又发烧,成了团里第一个倒下的人。
秦俊保心里念着凌振的名字,这混蛋踏马的真不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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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秦俊保的高热不退,所以卫生员让时蔓和姚文静轮流给他进行物理降温,用毛巾沾着冷水,敷在他额头上,另外用酒精一遍遍擦他的手臂和脖颈。
没多久,配完药的卫生员走进来,给秦俊保注射。
她还会针灸,但扎了一会儿,秦俊保仍昏睡着,不见什么起色。
卫生员叹了一口气,跟时蔓她们抱怨,“这次出来行军带的跌打损伤药很多,但我毕竟只一个人,背不了太多的药,所以治感冒的药就只带了一两样,没想到有人会……只怕没对上症。”
时蔓安慰她,“没关系,感冒也不是什么大病,出出汗发发热就好了,秦副团长身体好得很,不用药都能好,何况你这还给他治疗了呢,你就放心吧。”
姚文静在一旁眼珠子转起来,忽然问:“昨天行军过来的时候,你们还记得那片湿地吗?那里头不少芦根呢,以前在我们村可是治风热感冒的土方子,那个能给秦副团长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