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201)
背后是京北文工团,享受的是脱产学习的待遇,时蔓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考,绝不能辜负团里给她的支持。
时蔓那不服输的性子又上来了,她牟足了劲儿,把罗老师说的“多练琴”三个字刻在脑海里。
准备考试的这段时间,她每天早上六点起,洗漱完去食堂吃过早饭,就到钢琴房练琴。
弹一整个上午,好几个钟头,然后去吃了午饭,回到宿舍午睡一会,养足精神,下午继续练琴。
又是连续好几个钟头,除了起身喝水,屁股再不会离开琴凳。
重复的同一首钢琴曲不断在钢琴房内响起,外面路过的人耳朵都听得起茧了,她还在弹。
吃过晚饭,时蔓又会拉着室友一起去钢琴房,继续练。
因为自从上次之后,学校多了规定,晚上来琴房练习,必须两人以上一块来。
所以室友才被时蔓抓了“壮丁”。
室友有时候累得狠了,想休息,却被时蔓拖着走,毫不留情。
室友耷拉着苦瓜脸,哀嚎道:“蔓蔓,你就不觉得辛苦吗?”
弹琴这么枯燥的一件事,为什么有人可以除了吃饭睡觉,所有时间都花在这上面。
“不辛苦啊,期末考试你不想取得好成绩吗?”时蔓理所当然地反问。
谁不想取得好成绩,可这过程付出着实艰辛。
室友在两边摇摆,被时蔓拉入琴房,只能拖拉着尾音,“天呐蔓蔓,我这次要是考了高分,一定请你吃饭。”
“怎么?”时蔓掀起钢琴琴盖,慢条斯理地坐下。
“得感谢你天天叫我来练琴啊,我爸妈估计都想象不到我能有这么勤奋的一天。”室友表情夸张,守在时蔓的钢琴旁,“听你弹一首,我再去旁边弹。”
“好啊,正好你帮我看看这段连奏,怎么这两个音就是没办法捆起来呢?”时蔓沉浸在技巧的钻研中,张口闭口都和弹琴有关。
不仅将时间都花在弹琴上,时蔓的耐心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她期末考试准备的钢琴曲是很难的一首,技巧非常复杂,只能通过“熟能生巧”来掌握。
一遍两遍无数遍,只要音节有一丝的凝滞,她都会重新来过,追求完美,任何察觉到的瑕疵都要想办法将它抹去。
毕竟罗老师说过,弹钢琴这件事,只有技巧是可以通过努力改进的,也是最明显就能看出一个人是否勤奋认真的。
同样,这也是最基本的东西。
无论是新人还是大师,都应该对技巧表示虔诚的尊重。
……
高强度的练习,让时蔓做梦的时候手指都还在动。
因为她在梦里,也在练琴。
文工团的人绝对想不到,以前那个爱偷懒,动不动就撂挑子,脾气骄纵,娇生惯养的时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你付出远超常人的努力和汗水时,便也能获得你想要的收获。
果然,在期末考试中,时蔓稳定发挥,拿到了全系第一的好成绩。
她达到了自己的目标,也没有辜负团里的期望,这样的成绩单完全证明她值得被重视、被培养。
同样,时蔓也在这样漫长艰辛的努力中,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时蔓了。
从梦境里醒来,她就一直在慢慢变好。
……
期末考过后,就到了大家都期待的寒假。
时蔓也不例外。
来京南城这么久,因为距离太远,学业也刚起步,非常忙碌,所以她一整个学期都没有回家。
现在,终于能放寒假回去过年,与亲朋好友们相聚,她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去。
……可还是要老老实实跟着凌振坐火车。
除此之外,时蔓还带上了田锦欣母女俩同行。
因为时蔓放寒假的时间,正好是田锦欣她们这批新兵去文工团报道的时间。
既然顺路,便一块乘火车,田锦欣的母亲身体不好,这样能有个照应。
对于时蔓的青睐和帮助,田锦欣和母亲简直感谢得不得了。
一路上都不断点头颔首,“谢谢”总挂在嘴边。
时蔓都听腻了,可无论和她们说多少次“不用这么客气”,她们却还是执着地表达着感恩。
毕竟,时蔓对她们的恩情太重,她们无以为报。
唯一能还的,就是口头和行为上这真挚的表达。
……
时蔓下了火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将行李都交给凌振,说她要先送田锦欣去团里。
一来,田锦欣和母亲初来乍到京北城,完全不熟路。
二来,田锦欣是时蔓特录的,时蔓很清楚,田锦欣的报道并不会那么轻松顺利。
只不过,无论怎样的有心人在等着她,时蔓都不在怕的。
来到文工团的大门口,田锦欣母女俩仰起头,都露出进了大观园般的神情,眼里满是新奇与震撼。
京北文工团是全国响当当的几个文工团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无论是这大铁门,还是门口站岗的战士,以及那刻着伟人语录的影壁,还有那高高矗立迎风招展的红旗,都让她们张大的嘴巴难以合拢。
“时队长,你回来了!”路过的女兵看见时蔓,忙高兴地跑过来打招呼。
田锦欣因这一声叫喊回过神,她看看女兵脸上兴奋的表情,又看看时蔓,忍不住抿起嘴角。
果然,这儿的人也像她一样喜欢、崇拜着时首长。
时蔓在和女兵说话,“今儿团里好像有些不一样,到处张灯结彩的,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吧。”
“是啊时队长,不过这些红条红灯笼都是迎接张大首长的,他今天来咱们团里视察呢。”女兵站得笔直,笑盈盈地回答时蔓。
与此同时,这位被提到的“张大首长”正在团长张志新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
江兰芳同样站得笔直,敬了个军礼,表情严肃地说道:“首长,我要举报我们团里一位同志!虽然团结、保护、维护同志是很重要的,但我想,如果身边的同志犯了错,我也不应该包庇她,而是帮她一起改正!”
张志新吓了一跳,他明明是叫江兰芳进来汇报这段时间的优秀工作成果,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可是,来不及阻止,江兰芳已经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首长,我要举报的是我们器乐队的队长时蔓,如今她正在京南艺术大学进行脱产学习。前段时间,团里将京南城的招生工作交到她手上,可是她竟然利用手中的权力,对一个女孩进行了特录!”
“那女孩根本没有来现场参加复试,所以也根本没有出现在那天的录取名单上。”
“可是时蔓同志,第二天将那个女孩的名字加了上去。您可以调取录取名单查看。”
“还有,不仅这样,她还让团里的后勤处给那女孩单独批了一间平房作为宿舍,这根本不合规矩。团里新来的兵都是住宿舍的,平房只有干部才能住。”
江兰芳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表情非常正义而愤慨,她对这种滥用私权的行为表示无比唾弃。
她一边说的时候,张志新一直朝江兰芳拼命使眼色,慌得不行。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江兰芳干嘛要提起这一茬?
这江兰芳真是的,怎么就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呢?
江兰芳要是有意见,咱们团里自己关上门说啊,怎么能当着大首长的面说这个?
张志新真是急得脚趾头都弯了,眼角也开始抽搐,然而江兰芳已经全说了出来,就像泼出去的手,收不回来。
他只好硬着头皮,去看大首长的神色。
大首长沉默听完,刚刚的笑容已经完全沉下去,他看向张志新,眉头皱起:“张志新,你眼睛怎么了?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大首长这样一瞪,张志新额头的汗都快滴下来了。
他身体僵硬地站着,正要说话,敲门声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