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11)
这下,他们打听到时蔓刚进文工团没多久,分在了舞蹈队一分队,今晚就有演出后,许多人都决定,必须得去看看!
看看那时蔓到底是何方神圣!有多美若天仙!
……
时蔓对自己出名的事儿,也已有预感。
毕竟昨晚凌振实在高调,往那儿一站,就是全程没说什么,也让生活枯燥乏味的大家开始浮想联翩。
时蔓想了一整天,最后估计凌振是因为没被人拒绝过,面子上挂不住,才非要找她兴师问罪。
他肯定也气昏头了,不然以他古板守旧的性子,绝不会直接来堵门,被人盯着当热闹看,还能站那么久。
时蔓这样一想,又觉得解气,她噩梦里怎么折腾,凌振都不动如山,如今让他乱了分寸,她也算扳回一城。
只不过时蔓很快猜到今晚自己上台也要被当猴把戏看,就高兴不起来了。
下午在为今晚的演出继续排练。
其实这个舞目大家都很熟了,只是时蔓新加入,大家的队形有所变动,江兰芳追求完美,就让大家多练习熟悉,免得台上出了乱子。
忽然,伍老师被通讯员叫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进来,面带喜色宣布,“大家今晚要打起精神来了啊!好好练!”
江兰芳立马会意,“今晚有大首长来看我们演出?”
伍老师抱着他的大茶缸,神秘兮兮地抿了口,“抓紧练习。”
江兰芳瞬间打了鸡血似的,拍手道:“听到了吗?大伙儿都努力些,为我们一分队露露脸挣挣光!”
时蔓倒是不在乎在大首长面前露脸什么的,但江兰芳那精益求精的精神感染了她,还有一分队的其他女兵们也都很认真努力,她虽然娇气怕累,但绝对不愿意给大伙儿拖后腿,所以也专注起来。
汪冬云也很奋力练习,她很珍惜每一次上台的机会。
她腿脚的确有些轻微的不协调,但只要不是翻跟头那些困难动作,她跳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因为从小学习舞蹈的原因,她的舞蹈动作比其他人更有范儿。
大家都挥洒着汗水,即便江兰芳比平时更严格,每一处细节都抠得很死,连头发甩动也方向也要求大家保持整齐,但没人叫苦喊累,都默默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相同的动作。
到了去食堂吃晚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像从水里刚捞出来,汗流浃背。
夏天热燥的风拍在脸上,头发丝、内衣都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很难受。
江兰芳让大家打着馒头在路上吃,给所有人二十分钟的洗澡洗头时间,再换上演出军装绑上麻花辫去亭台那边候场。
但是,她叫住时蔓和汪冬云。
“蔓蔓,冬云,今晚的演出……你俩不用去了。”江兰芳似乎有些难为情,却还是咬着唇说道。
汪冬云有些失落,但好像早已经习惯,并且猜到会是这样,所以很快就坦然接受,乖巧地点头,“好的,江队长。”
但时蔓却没这么容易接受,她们克服自身困难,辛辛苦苦练那么久,现在跟她说不用去了?
“为什么呢江队长?我们也是一分队的一份子。”时蔓径直问出来,“团长说过,我们每个小分队都是一个集体,无论什么演出都应该同进同出的。”
江兰芳没想到时蔓看上去娇滴滴的,还挺不服管,居然搬出团长的话来。
她语气渐硬,不得不强调,“这是命令。”
时蔓仍然追问:“是江队长的命令,还是谁的命令?为什么不让我们演出,总得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时蔓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就是凌振那么凶巴巴的,她也敢跟他对着干,别说其他人。
江兰芳真是第一次遇上时蔓这样的刺头,她蹙起柳叶眉,不得不沉下气解释,“时蔓,你刚来一分队,还没上过什么正式的演出,今天有大首长过来,你经验尚浅,不适合上台。”
说白了就是担心时蔓没经验,万一出了岔子,会破坏舞蹈队一分队留给首长的印象。
“那冬云呢?”时蔓听到这样的理由,更为汪冬云感到不忿,“冬云的演出经验应该很丰富了吧?”
“冬云腿脚不方便。”江兰芳搬出常说的那一句。
“可她今天不需要翻跟头。”时蔓仍在维护着汪冬云,为她说话,“而且,她跳得那么好,为什么不让她上?”
汪冬云不想时蔓跟江兰芳闹得不愉快,赶紧悄悄扯时蔓的衣角。
时蔓任性起来,谁的面子都不给,何况她这次觉得自己占足了理儿,之前还以为江兰芳人好,是为了照顾汪冬云才让她多休息。
可今天看汪冬云累得腿直发颤还咬牙坚持踮着脚尖保持动作,时蔓才知道汪冬云有多喜欢跳舞,却被剥夺了太多。
江兰芳也不想和时蔓吵,她耸了耸肩,固执的神情打破她原本面容的温柔弧度,“我是分队长,我命令你们今晚休息。请你们服从命令。”
就这样,江兰芳走了,时蔓直翻白眼。
汪冬云好脾气地拍着她后背,“没事的蔓蔓,不生气,我请你吃红虾酥,好不好?”
“毕竟,我也很久没上台了,难免生疏,江队长也是为了整个队伍考虑。”汪冬云很擅长自我安慰,为他人找补。
时蔓直哼哼,“整个队伍就是一个集体,凭什么撇下我俩?”
很快她反应过来,“你很久都没上台?”
汪冬云有些难受地低下头,“嗯……我可能也没什么机会能上台了。”
她没提自己被江兰芳借故打压的事,只说:“每季度的评等考核,如果连续三次都没上甲等,就要降到三分队以下去。”
汪冬云前两次,都是乙等。
因为腿脚后遗症,翻跟头总有点不利索,扣了不少分。
等到秋季考核,她再拿不到甲等,就……
时蔓忽然抱住汪冬云的肩,“别气馁,你一定行。”
“真的吗?”汪冬云其实没什么信心,但怔怔望着时蔓勾起的漂亮眼尾,还有她回的那句“当然,你可是我时蔓的姐妹”。
汪冬云又好像被勾起了点明朗的希望。
……
亭阁舞台这边。
报幕员正念着今晚一分队要表演的舞蹈节目。
江兰芳站在幕布后,偷偷往底下观众席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今天晚上来看演出的人格外多!
长板凳上都坐满了,还有不少站着等开场的,都一脸期待认真,与以往的随意相去甚远。
而且最前面一排,好多穿四个口袋军装的干部!
原来伍老师口中的首长,不止一个!
江兰芳忽然有些紧张又兴奋,头脑发胀,那种只有正式重要演出才有的晕眩感席卷了她。
她不太清楚今天为什么这么多来看演出的,回头再次叮嘱身后的队友们好好跳。
随后,她雄赳赳气昂昂带着一分队,迈着大步走上台。
报幕员正好念完一长串一分队的演出名单。
江兰芳站定,扯扯衣角,却听到下面明显议论声大了起来。
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对台上指指点点,似乎在找什么。
双卡收录机里的音乐前奏在大喇叭中缓缓流淌出来,竟然盖不过底下那些人的声音。
江兰芳起范儿准备踢腿,觉得今天的观众有些奇怪。
她离第一排很近,忽然听到大首长在问走过来巡场的人,“怎么回事?那位时蔓同志没有上台?”
江兰芳一只脚绊到另一只脚,终于意识到——
大家都是来看时蔓的?!
第9章 围观
一分队今晚的演出,出了大洋相!
江兰芳竟然在台上踢腿时,左脚绊到了右脚,狠狠摔了一跤。
她站在最重要的位置,这一摔队形全乱了,都跳不下去。
演出被迫中断,她被几位女兵架起来,去后面处理伤口。
江兰芳第一次在演出时丢这么大的脸,尤其台下那么多人,还有几位首长也在,她真是想死的心有了,不停自责,怪自己不该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