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101)
士兵扛着靶子飞快地跑回来,大声叫道:“中了中了!全是十环!”
他刚跑过去的时候,靶子还是热乎的,亲眼目睹过这样的传奇,他崇拜地看向凌振,“凌团长,你超出射程范围,全打中了啊!”
在场所有人听到士兵的话,都惊讶地看着凌振。
超出最远射程,一连十发,都不怎么需要瞄准,居然全中?他还是人吗?
所有人都懵了好一会儿,都只能用“他是凌振”这四个字来解释。
想想他是凌振,那么就能够接受了。
“首长,那凌团长这个,能算成绩吗?”士兵兴奋过后,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枪的最远射程一千二百米,有效射程八百米,所以计算成绩的靶子只设在了这两处。
击中最远射程的靶子比击中有效射程的靶子积分更多,这都好弄。
问题是比赛之前没有规定过击中超出最远射程的靶子算多少分,根本没人想到还能有人这样操作。
士兵的话,让首长迟疑了。
他头疼地看向凌振,气这小子真是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
沉默一会儿,首长摆摆手,“不算成绩,时蔓赢。”
就让这臭小子遂了心意吧。
这样一来,凌振明面上是“输”给了时蔓。
但谁都知道他有多厉害。
超出最远射程还能打中十环,这成了军队里的一段传奇。
当然,很久之后,还有另外一段记载,关于某神枪□□无虚发,百步穿杨,永远无敌,一生只有一次败绩的记录。
许多后来的新兵蛋子都好奇地去查阅那名神枪手输给了谁。
答案是,他的妻子。
……
说回当前,文工团的人靠着最后时蔓拿回来的两分,终于略胜一筹,抢到了倒数第二的宝座。
再也不是万年倒数第一了。
这下把大伙儿都高兴得不行,晚上升起火来,围着火堆就开始载歌载舞的,好不快乐。
通信团那边则乌压压的,都郁闷他们怎么连一群文艺兵都比不过了。
最后说着说着,总结起来,发觉她们还是靠时蔓,靠凌振,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这话他们用来安慰自己,却不小心被几个文艺兵听到。
她们立刻就反驳道:“我们能有凌团长助阵,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呀,有本事你们也找个神枪手团长嘛。再说了,我们蔓蔓姐就算不和凌团长比,找你们中的其中一人比拼,也不会输,她这成绩可是中上等了。”
“人家为什么不找你,要找凌团长比,这叫情趣,懂不懂?就不爱跟你们这群土老鳖说话。”文艺兵们一个个都时髦得很,仰着头趾高气昂就走了。
……
因为这次的扬眉吐气,文工团的大伙儿好久都没这么舒畅过了。
以前年年都和通信团比,年年都输,总要被他们冷嘲热讽着踩在脚底下。
这回好了,终于可以把以前受的气都还回去,而且团长张志新也特别高兴,说回去要给团里的大伙儿都发物资奖励。
一人一斤糖!一双过冬的棉袜!可把大家高兴坏了。
就没见团长这么阔气过。
听说是和通信团的团长是老同学,两人斗了大半辈子,这次终于找回了面子。
管它什么具体的原因,能有糖吃,能有棉袜穿,大家就已经很满足了。
见到时蔓,都要亲近地道一声谢,说那时候多亏她站出来,不然还不一定赢呢。
这下时蔓可彻底成了文工团里的大红人儿。
大部分人都只觉得高兴,但也有一些会眼红的,嫉妒的人,心里觉得不舒坦,比如江兰芳。
江兰芳的打靶成绩也很不错,比时蔓甚至还要好一些,赢了通信团的一个挺厉害的兵。
可没人念叨江兰芳的成绩,也就那天同屋睡觉的时候吹捧了两句,过后就再也没提起。
这和大家一直把时蔓挂在嘴边的对比就太明显了,让江兰芳心里很不平衡。
明明她比时蔓厉害,可大家还是只夸时蔓,这实在不公平。
时蔓有什么厉害的啊,不就是找了一个好对象。
如果她江兰芳找的是凌振,那成就一定比时蔓更好,荣誉也一定拿得更多。
江兰芳越想越觉得时蔓配不上凌振。
她收敛了一段时间的性子,又憋不住了,忍不住偷偷跟亲近的姐妹说起时蔓以及凌振的事。
“这两人都处对象多久了,就没听说过她们要结婚的动静。”
“只谈恋爱不结婚,这不就是耍流氓吗?”
“最近抓流氓罪抓得可严了,可别牵连了我们团。”
姐妹们犹疑着,被江兰芳一遍遍的洗脑,每次都只能说一句“不能吧?”。
但渐渐的,这三个变得没那么有底气,都开始觉得,江兰芳说得挺有道理的。
处对象就是为了结婚,但完全没见过两人有结婚的打算呀。
……
这些风言风语传来传去,最后传到了时蔓的耳朵里。
她觉得十分好笑,也很生气。
何况别人说她流氓可以,但说凌振她心里反而觉得不舒坦。
时蔓撸起袖子往外走,气势汹汹的,正想去找人。
却见汪冬云像一阵风似的跑过来,抓住时蔓的胳膊使劲摇晃。
汪冬云自从上次受了伤,回来躺了一个多月后,渐渐恢复得生龙活虎。
也没见她再不停地换对象谈恋爱了。
她告诉时蔓,在经历生死危机的时刻,她忽然发现自己的遗憾竟然是荒废了舞蹈,没有再好好珍惜每次上台跳舞的机会。
曾经,她是多么渴望上台跳舞,因为腿脚后遗症被江兰芳命令休息的每个夜晚,她都坐在角落里悄悄掉眼泪。
后来好不容易在时蔓的帮助下,她成了一分队的副队长,有了自己专门跳的独舞舞种,可她居然不珍惜,浪费大把排练的时间去谈恋爱,还美其名曰只有谈恋爱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在好好活着。
……汪冬云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那明明是在荒废生命。
时蔓要告诉汪冬云,自己在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刻,也有了一些她的感悟。
比如要珍惜什么,别错过什么。
两人的关系也回到从前,还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只是各自都忙,时蔓钢琴队的事情多,汪冬云养好伤后重新开始好好跳舞,落下了很多场舞蹈队的排练,也得恶补,所以两人见面的机会仍然不多。
今天,汪冬云这么跑来,是很不常见的情况。
“蔓蔓,谢谢你谢谢你。”汪冬云很激动,脖子都涨红了,眼泪亮晶晶的含着眼泪。
“怎么了?”时蔓不明所以,被她晃得眼睛都花了。
“蔓蔓,替我谢谢凌团长!”汪冬云感动得捂着嘴,泪水却已经止不住,都从眼睛里跑出来。
她哽咽着,因为感激,因为高兴。
时蔓见她这喜极而泣的样子,还不知道什么事,但也忍不住跟着她开心,“到底怎么了?”
“我爸妈。”汪冬云深吸一口气,“我爸妈被放出来了!”
“真的吗?”时蔓眼睛亮起来,连忙握住汪冬云的手,“那真是天大的好事!”
“嗯!”汪冬云以为自己经历过那么多事儿,已经坚强起来,但现在却依然泪流满面,“蔓蔓,我、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呜呜呜……”
她抱住时蔓,趴在时蔓肩头,忍不住大哭出声。
时蔓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好了好了,现在他们出来了,多好啊。”
“是。”汪冬云抽泣着,委屈得直掉眼泪,“我就知道他们是被冤枉的,终于查清楚了,蔓蔓,一定要替我谢谢凌团长啊。”
时蔓从汪冬云激动得颠三倒四的话语里,渐渐弄清楚,原来这一切竟然还是凌振的功劳。
凌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慢慢搜集资料,前几天全部交上去,力证了汪冬云父母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