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名将系统平定边关(177)
看岳昭的样子不像作假,王兆的心情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合着,那王爷,媚眼抛给瞎子看?
“反正啊,姑父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他肯定是以你为主,你最想做什么他都不会拦着,但我刚刚说的话,你可得想好了。”
说完,王兆转身走到桌子旁,开始翻找李伯给他寄过来的花灯。
“哎?我不是说一盏就好了吗?李伯怎么送了这么多过来,也不怕压坏了。”
王兆随手打开的是桌子上最大的那个包裹,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东西,刚打开就看见了好多兔子花灯。
幸亏这花灯只有拳头大小,好装还不容易被压坏,要是再大些,一包裹都装不下,王兆心里嘀咕,转眼还看见了下面压着的一件玄色大氅,拎起来抖开,上面还用银线绣着各种云纹,看起来十分精致。
“这怎么还有件衣服?我没让李伯给我装啊?”
岳昭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但抬眼看到王兆手里的东西,张口欲言,半晌,举起手抵在唇边,咳了两声,道:“那是给我的,你的是旁边那个。”
“怪不得,我就说——”
看着小包袱里孤零零一盏花灯,王兆顿了顿,不信邪地又打开岳昭的包袱,满满十几盏小花灯露出来,甚至还有一盏随着王兆的动作滚到了桌子上。
“哈——”王兆挑着眼,指着桌子上对比鲜明的两个包袱,转头质问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了你还不信,那小子要不是心悦你,谁大老远给你捎花灯过来!”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要怎么办你自己想,只有一点,想想岳家,可就你一个了。”王兆挠挠头道。
姑父都没有多说什么,他也不好管得太多,这些话只能点到即止,不然真要是让姑父知道他跟着插手了,回去肯定要被罚绕着重阳关跑十圈。
拿起桌子上的小包袱,王兆头也不回地出去了,临走还不忘指着岳昭叮嘱:“这些话可千万别在姑父面前提,不然我肯定要倒霉。”
早知道早了,两个人的窗户纸现在被他捅破了也好,岳昭早日想明白了拒绝那个安阳王,姑父也好早日给她看看适合的入赘人选。
拎着小包袱,王兆大步走了出去,比起待在这里跟岳昭讲这些,他更愿意去给曼语送花灯!
岳昭的帐篷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中间的炉子里偶尔传来一些噼啪声。
好一会儿,她站起身,缓缓走过去,把王兆封好的大包裹重新打开,将里面装着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十五盏花灯、一件衣服、还有一盒子糖画……
糖画?
要不是现在正值寒冬,重阳关又是雪季,这玩意儿早就该在路上化了吧?
糖画的图案倒没什么意味,也就是岳昭常见的飞禽走兽,还有一朵,花?
岳昭拿出那支糖画做成的花朵。
因着连下了三天大雪,这几日都是大好的晴天,虽然寒冷,但日头照下来,天上地下莹白一片,照的帐篷里也光亮了许多,现在正值日光最盛的时候,岳昭掀开帘子,让外面的阳光透进来。
举起糖画,迎着冬日,琥珀色的饴糖里似有光线流动,带着独属于饴糖的香气,晶莹剔透的一朵糖花让岳昭看迷了眼。
说实话,岳昭也不太懂王兆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也没有关系。
“大不了,到时候当面问问。”岳昭自言自语道。
说完,她张嘴咬下来一口糖画,冰甜脆香不黏牙,一吃就知道是重阳关龚老伯的手艺,她最喜欢的那家。
一时间,帐子里咔擦咔嚓的声音络绎不绝。
作者有话说:
王兆:趁早知道趁早分!
第128章
“辛主薄好啊!”
“叶叔好,这是给叶婶子买的东西?”
“哈哈,是啊,老婆子非要让我给他带的。”
“辛主薄下值了?要不要进来歇一歇?刚做好的炸丸子!”
“不了,多谢您。”
瘦弱苍白的青年走在回家的石板路上,嘴角挂着浅浅笑意,远方昏黄的夕阳照着地上枯枝,微微寒风吹起细小碎杂的沙尘,扬得到处都是。
每次面对周围热情的叫喊,辛淮总是客气而疏离地回应着,以至于时间长了,这一片的人就传出了他温良恭俭的名声,对此辛淮总是会带着浅浅的笑意,摇摇头不说话。
看啊,愚民就是如此浅薄,不过是客气地说了几句话,顺手帮上一点小忙,他就成了他们口中远近有名的大善人。
父亲在的时候,每年柳府布施米布,铺桥修路那段时间,他们也是这样,诚惶诚恐地念诵父亲的名,口中不断称赞父亲的大恩大德,可当父亲一朝势败,他们就忘了之前所有的恩惠,纷纷站在由柳府出资铺的桥上,指着他的族人破口大骂。
多讽刺,多可笑,多……令人作呕。
辛淮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刻,脚步加快,想快点走回去煮些茶暖暖身子。
为了能够成为“辛淮”,以前能够拔剑上马的健壮男儿,成了现在这个多走几步路都要大喘气的病弱男子,他不后悔,于他而言,这只不过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罢了。
辛淮满脸的笑意却在看到自家门口站着的人时,僵在了脸上。
来人气宇轩昂,一身贵气,面若好女却丝毫没有阴柔之气,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两名带刀护卫,尽管他们气息内敛,辛淮却依旧看得出他们身上的杀气。
其实自从这位殿下到了重阳关,辛淮就有意识地在避开这位,尽管他是相府嫡子时,与这位见过的次数并不多,但他还是不想担着被认出的风险去接近这位殿下,更重要的是,以他的了解,这位殿下绝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见过安阳王殿下。”辛淮躬身行了一礼,声音澄澈清朗,“好巧,殿下怎么在这里。”
看着面前一身灰袍的青年,萧胥然上下打量了一番,见盯了半天这人也没有生气的意思,才笑道:“不巧,本王是特意来寻辛主薄的。”
那日在茶馆,青峰青和也只看到了辛淮的背影,并没有见到此人的样貌,但萧胥然却凭着声音,觉得此人熟悉。
而萧胥然打量完辛淮后,却难得在他身上看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如果说,是那种熟悉感促使他站在了这里,想要来见一见这位有名的辛主薄,那这种熟悉感,就让他生出了试探面前这个人的冲动。
闻言,辛淮脸上笑意不变,眼里微微闪了闪,道:“既然如此,若是殿下不嫌弃草民家的茶水粗陋,不如进屋喝杯茶?”
“那就多谢辛主薄款待了。”
辛淮这么说刚好合了萧胥然的心意,他这趟来,就是想要见一见这位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
跟着辛淮身后,萧胥然慢悠悠地走进了这间小院子,庭院中空荡荡的,唯有一旁的枣树还在摇摆着枯枝,树下石桌上的雪还未化干净,一看就是主人家不经常打扫的样子。
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萧胥然心里已经开始思忖。
这院子所在的地方偏僻,但意境不错,门上的灰尘,墙角的冰凌,看起来这位辛主薄并不经常在家,也没有请人过来打扫,这是在掩饰什么?
萧胥然用眼神示意了身后两人,青峰青和便各自站在了屋外,守在门口。
屋子里并不像院子那样杂乱,反而处处整洁有序,尽管东西并不多,但看得出来,住的人很爱干净,过年除秽,窗户纸是新换的,上面还贴着用红纸剪成的“八节康宁”窗花。
“这窗花剪得很有新意啊,不会是哪个小娘子特意剪给辛主薄的吧?”视线落在那张剪纸右下角的一个不起眼处,萧胥然勾着唇角打趣道。
“殿下说笑了,那是草民闲来无事,自己剪得。”
点燃炉火,拿出茶叶,看似轻松的辛淮心里已经有些不耐,他从最开始就不想招惹上这位殿下,但最近动作太大,还是把人惊动来了,他心里对此刻早有准备,索性按照以往的习惯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