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乡后[七零](84)
乔茗茗:“……”
“等等。”宁渝手一顿风就停下,撑着头故作思考道,“说难听点,其实是故意去撩拨人家。”
乔茗茗:“……”
也不要说难听,其实你猜对了。
她穿越后的三四年生活过得很爽,没有家庭纷争更没有智斗女二,以至于乔茗茗其实是有点无聊的。
从前她总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别人家的是大经《金刚经》,念得苦水直冒,而她家的顶多就是小经《双全经》,念得轻松自在。
她这婆婆虽然总爱烦她,却又完全属于乔茗茗能轻松应对的范围。
李桂芝女士还人菜瘾大,明明说不过她总是被她堵嘴,但又特爱来找她。
现在仔细想想,其实乔茗茗觉得李桂芝女士是太孤独了。
平时出门不是买菜就是来找她,她会拎着吃的上门,然后这里指点一下那里指点一下。
乔茗茗心情好的时候就还爱跟她说说话的,心情不好时觉得怪烦,就想吃大肠……
李桂芝女士受不了大肠,会头也不回地跑走离开。
“太孤独了?”宁渝忽然问。
乔茗茗点点头:“对啊。陈家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妈看见后孙子就想起亲孙子,估计平常也想得慌。等陈回东他儿子过了一岁又送到街道保育院去了,只需妈每天早晚接送和中午接送,其余时间一个人待在家里不得无聊死。”
这番话说完,宁渝诧愕,而后出神,连扇风都忘了。
乔茗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嘟囔:“哎!想什么呢,睡吧睡吧,妈过得怎么样明天问问谢善文就晓得了,还得早起呢。”
说完,乔茗茗踢踢被子睡觉。
然而宁渝却睡不着,在黑暗中睖睁看着天花板。
他鼻尖莫名有点酸,等村里的狗吠声彻底停止后,他起身给闺女儿换片尿布,又坐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闺女,才闭着眼强迫自己睡过去。
这夜梦里好像发生很多,父亲在世,母亲还未改嫁……
睁开眼,天亮了。
宁渝睡醒发怔,恍若隔世。
乔茗茗是在隐隐窒息的怀抱中醒来的,她迷糊着问:“怎么啦?”
宁渝把头埋在她脖颈处,瓮声瓮气说:“我要好好的,你更要好好的。”
乔茗茗满头黑线。
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
然而更神经的还在后头,只听宁渝道:“你瞧瞧我妈,她太可怜太苦了,苦了十几年我这个当儿子的还不理解她。”
说着,乔茗茗感受到宁渝蹭了蹭,然后皮肤上有滚烫的湿意传来。
乔茗茗:“???”
她黑脸了,咬牙切齿:“你的意思是你死了我会改嫁还是我死了你会另娶啊?”
宁渝震惊,惊得哭意都没了,忙说:“我不是,我没有,我绝对不可能另娶的!”
“……”
哦买噶,乔茗茗要昏古七了……
宁渝一大早把乔茗茗吵醒并且成功惹怒她的结果就是起床后不停伏低做小,又是挤牙膏又是拧毛巾,如果她愿意宁渝甚至能直接上手帮她刷牙洗脸。
乔茗茗哼哼两声,离开家去坐驴车公社前终于愿意理他了。
在一旁抱着彰彰看戏的乔小弟笑得灿烂,趁着乔茗茗上厕所,凑到宁渝身边问:“姐夫,你怎么惹我二姐啦?”
宁渝觉得有点丢脸,不肯说。
然而他的坑爹好大儿从屋里探出头来,把手举得高高的,兴奋道:“我知道我知道,爸爸说他不会死的,妈妈也不会死的,才不能想改嫁的事……唔!”
宁渝捂嘴,恨恨打了他好几下屁股。
他发誓,有空的时候一定要治治他儿子的这张破嘴!
衡衡捂着屁股跳:“好疼好疼,爸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宁渝暗暗道:“我回家再来治你!”总得把你这破毛病给掰过来。
说完,又瞪儿子好几眼,等乔茗茗出现时忙跟在她身边离开。
“啊啊啊啊,麻麻,叭”
彰彰憋着劲儿,用力往爸妈离开的方向伸出手探出身。
“乖乖乖啊,咱们不去,太阳这么大,小心把咱们彰彰晒黑了。”
乔小弟抱着孩子颠啊颠,又么么亲香了好几口。
彰彰撇脸,等看到人彻底没了,转头瞧瞧黑炭舅舅,愣上几秒“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嘿小屁孩,你啥意思嘛你。”
乔小弟赶紧哄人,把孩子放床上又是唱又是跳的,终于把人给哄得咯咯笑了。
而另一边,潇洒离去的无良父母,正在逛着热热闹闹的集市。
逛半小时后和谢善文约好的时间到了,于是就和周队长一起去公社招呼室。
招呼室其实就是电话室,公社花大价钱安装了电话,本质上是方便公社和上级的交流。
不过普通百姓也可以来,但你必须有人带着,而且得收费,也不占你便宜,就按照电话费收。
这导致压根就没什么人来,乔茗茗和宁渝来到这里时招呼室中只有电话员小李。
乔茗茗仔细观察观察这个年代的电话,心里无比怀念几十年后的手机。
小李见她看得仔细,就道:“我们这座电话可是整个市的公社里的头一个。”
乔茗茗好奇:“那平常有啥用吗?”
电话不就得好多人有才有用的吗?
小李急道:“除了平常通知事情外,还能跟外省交流嘞。隔壁建明公社的竹编草编,兰花公社的羊,咱们这里黄庄的鸡等等,这几个地方的好些生意都靠这个电话联系。”
乔茗茗恍然大悟,点点头后安静坐着等来电,心里若有所思。
太阳渐渐炎热,忽然一阵声音响起,小李接起电话“喂”了声,把目光看向宁渝。
“宁渝是吧,好的。”
小李把话筒伸出来:“你们等的电话来了,首都谢善文找。”
第47章 保姆小弟
公社办公区很安静, 门外风声簌簌,时而还能听到走路声。
宁渝拿起电话,“是我。”
电话那头的谢善文道:“咱们长话短说啊,你有时间写个报告寄给我, 我这边还在谈。不过我看这情况, 估计是不会松口回首都。所以咱们退一步, 我在想能不能让老师重启绵山的项目,刚好你人在绵山,老师也惦记着。老师那个项目你当时也有参与规划, 你要是能重新写完寄来我提交上去,应该也能起点作用。”
宁渝懂了:“所以是要把老师调到绵山的研究所中吗?”
“是的, 咱们院本来就不归属他们那群人管, 如今他们在咱们这里搞出这么多事已经是极限了,但是地方上的革委会还没那么大的能量,所以你和老师到地方上估计还更好些。”
宁渝:“我没事,老师也没事, 我们到哪儿都行。”
谢善文笑笑:“我知道。”
他又说了点细节, 把最近院里发生的事儿顺带提两句。
话到最后,叹气道:“你也别抱百分之百成功的希望, 现在还没谈下来呢。”
“没事儿,我能等。”说完宁渝有些沉默,他年轻他可以,但远在农场的老师却不行。
“行吧, 那就这样了。”谢善文想了想该交代的事都说了后道,“哦对了, 我昨天把你的信交给你妈了, 你妈还挺记挂你, 都哭了出来。”
宁渝又是一怔:“好,你帮我多看看她,拜托你了。”
“嗐,挂了挂了,咱俩谁跟谁啊。”
这时候的电话费不便宜,你要是多说一会儿,赚一天的工钱还不够抵的。
就是旁边等着收钱的电话员小李,听到他们聊这么久心里都怪为他们心疼的。
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儿非得在电话中说,不能写信的吗?
挂断电话,小李根据通话时间算钱。
交了钱后三人离开,到了外头周队长问:“你的事是有转机了吗?”
宁渝摇头:“变数大,现在还说不准。”
他眉头微拧,乔茗茗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宁渝立刻舒展眉头转头对她笑笑:“放心,我没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