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乡后[七零](248)
宁渝“啪”一声挂断电话,瞪大眼睛看着乔茗茗,惹得出去倒水回来的通讯员小李顿住脚步停在门口,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乔茗茗跳起来,兴奋道:“回去啊!回去跟小弟说啊。”
宁渝平复平复心情,点头:“走!”
两人出门,把钱掏给小李,乔茗茗说:“小李读书读几年级啦?初中的话,就可以把书给捡起来了,多读读多看看。”
小李:“……”这话貌似有含义?
乔茗茗拍拍他的肩膀:“同志,高考怕是要恢复了!”
小李:“!!!”我嘞个去!
真的吗,真的吗?等他反应过来后,乔茗茗夫妻俩已经骑着车,骑出了公社大门。
宁渝好歹还顾忌着乔茗茗也在车上,没有一路猛蹬。可这次回家,两人也比平常快了十分钟。
“咱们先去找主任。”宁渝说,“主任今天在家。”今天是舅爷生日,主任没在公社必在家。
“行!”乔茗茗大声回。
两人进了村后速度就快了,直接一路飙到了周主任的家中,生生把正准备出门,喊还在猪圈里忙活的老爹回家的周主任吓一大跳。
“嚯!你们俩,差点吓死我。”周主任捂着胸口,“干啥呢这是。”
乔茗茗激动:“好事儿!”
“什么好事让你们这么快啊,难不成是又有大单子……”
“大大大概率恢复高考啦!”
周主任声音戛然而止,怔怔问:“什么?”
乔茗茗没等周主任反应过来,拍拍宁渝:“快回家快回家,去找小弟。”
车夫宁渝又蹬着自行车,在周主任一阵“哎哎哎”声中离开。
回到家里,和乔小弟分享了这个消息,即使是不想读书的学渣乔小弟,都由衷的为这事儿感到高兴。
而知青院里的其他人呢,消息席卷之后,他们的振奋声即使身处旧牛棚,都能清晰地听到。
第133章 悲惨志愿
“恢复、恢复啦?”
直到吃晚饭时, 乔小弟还愣愣怔怔的,拿着筷子半天没缓过神来,嘴里还喃喃:“我的娘亲嘞,竟然就恢复了。”
乔茗茗因为晓得最近就会恢复, 只在消息来时激动那么一两小时, 现在平静许多。
她道:“所以你最近可得抓紧了,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开始考呢。”
正式文件还没通知下来,她记得是十二月考,如今都快十月中旬了, 哪里还能剩多少时间慢慢复习啊。
乔小弟踌躇:“我也考啊?”
乔茗茗瞪他:“你不考我揍死你!”
乔小弟立刻捧起碗把自己表情遮盖住,忙不迭地点头:“考考考!”
比起被揍死, 他宁愿去考。
宁渝吃完, 边收拾着桌子边说:“从今天开始你们每天六点钟就得起,嗯,不过最近是农忙的时候,可我估计村里知青大约会去找志斌叔商量商量, 看看能不能每天空出半天的时间来学习, 到时候小弟你也去。”
茗茗现在自由了,然而小弟还得上工。虽说农忙重要, 但上工太耽误事儿,为了高考志斌叔估计会做出让步。
果然,不等隔天,当天晚上几位知青代表们就找上志斌叔的家门。
谈了又谈, 不出宁渝所料,最近一个月知青们每天只需在早上时上工便好, 至于接下来如何就瞧瞧高考最终定下的时间。
等到十天后, 也就是10月21日, 广播电台和各大报纸终于刊登了恢复高考,并且确定考试时间后,所有人才能真正地松口气,并且紧锣密鼓地安排起复习来。
高考主力军是这些上山下乡好几年的知青们,从五十年代初就有知青下乡,最早的那几批肯定已结婚生子,但这次高考年龄上放得比较松,据说父母子女两代人同进考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呢。
上阳村对知青们算是挺照顾的,有些地方任务重,知青们哪里能空出半天读书复习呢。
乔茗茗和乔小弟最近这段时间过得可谓是水深火热,被宁渝抓住,每天早晨六点起,晚上十一点才能睡。
我滴个妈,乔茗茗差点就坚持不下去,痛苦道:“还好只剩一个多月了,要不然我真撑不到那时候。”
宁渝从乔小弟房间回来,看到乔茗茗又瘫倒在床上了,便把她拉起来:“快些继续做,你还有半张物理卷子没做完。”
乔茗茗双眼无神,仿佛被生活捶打成千上万次,叹气:“要命了,沉没成本太大,我刚开始就不能想着参加高考。”
话说现在她有钱有房,肉眼可见未来也是大概率有钱有房,财富自由还是能实现的,对按部就班地上班啥的也着实没有兴趣,所以高考干啥上大学干啥呢。
她当初是脑子进水了吧,还是被热血冲昏脑子了,竟做出这个决定来。
如今复习一两年了,总不能在最后一个月忽然放弃,要不然多亏啊。
宁渝嘴里重复:“沉没成本?”
他轻笑:“确实是这样,所以你赶紧起来,把这半张卷子做完,明儿咱们开始系统复习理综卷子。要是……你今天十一点没写完,睡觉别想睡了,而且这说明你掌握得不好,明天还得多加两张物理卷子。”
多加两张?!
“无情暴君!”乔茗茗被推到书桌上,手上还被塞了笔,忍不住咬牙切齿忿忿道。
宁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是还不等他说话,一写作业不是想喝水就是想上厕所的乔小弟溜溜达达出来,凑着头说:“啥暴君啊,谁家暴君这么尽职尽责。”
“嗯!”宁渝欣慰,点点头。
“我觉得反而像是拿着鞭子,在豆腐坊里忙忙碌碌地催着驴干活的胡家老叔!”乔小弟说完仰着头嗷了一声,“可就是咱们生产队驴,都没有我惨!”
说着,一路鬼哭狼嚎,趿拉着拖鞋出门上厕所。
乔茗茗疯狂眨眼,纳闷:“啥个意思啊,说谁驴呢!”
她才不是驴!
宁渝憋笑:“快点快点,咱们争取能考首都就考首都。”
乔茗茗:“……”她瘪着嘴,磨磨唧唧地抓着笔开始做。
考首都,不难,首都有专科,考个好点的大学可就难了。
她上辈子就不是什么学霸,这辈子硬件怕是和上辈子差不多,脑袋里有关学习这方面始终没有被点亮。
唉!尽人事,听天命。
乔茗茗鼓鼓劲儿,重新开始埋头写。
不认真不行啊,哪里对得起整天在后头拿着小鞭子兢兢业业催着她读书的宁渝呢?
万一他哪日回首都后对赵琼花女士告自己一状,她不得被打断腿啊。
于是绷紧了皮,从秋天复习到冬日。等到一觉睡醒,窗外大地被薄雪覆盖,山林绿意消失之时,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1977年12月1号,乔茗茗久违的得到一天的假期,因为今儿得去县里。为啥呢?因为得坐火车回首都参加考试。志愿已经报完了,考试实在没办法在这里考。
村里人得知她要回首都,又送了许多的东西来。牛愣子叔更是拎着半麻袋的山货,压低声音偷偷说:“这些都是我上山打的,你们可别透露出去,如今咱们这里这种山货少了,要是其他人看到肯定得来问我在哪里打的。”
乔茗茗也像是接啥违禁药品似的,悄悄接过来:“这些东西我爸妈稀罕,太多了,叔我给你点钱吧。”
“给啥啊,你是不是寒碜你叔我啊!”牛愣子叔立刻沉了脸,“你们塞给我半斤奶糖,我有付钱给你们吗?”
乔茗茗心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总送新鲜野菜给他们家吗。
得,不要就不要吧,等他们从首都回来时也塞点东西给牛愣子叔就是了。
有这半袋子的山货,乔茗茗和宁渝就觉得今年完全不要再搞什么腊肠啊腊肉啥的,这些野味就是熏过的。
谁知不久后,周三叔送了刚刚做好的猪肉香肠来。虽说才刚刚做好没多久,但肠的外表好似已经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