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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宋+番外(112)

赵士程心想也对,回来的一路上母亲都在说要关心他的学业:“此言有理,如今蜡园已经稳定,母亲身上轻松了许多,是该给母亲寻些事做了。”

山水用力点头,然后又道:“另外,船厂是大户,利税极多,这事肯定要宗知州支持,他肯定比你上心,咱们可以让宗知州看顾不是?”

赵士程疑惑:“他还有这闲暇?”

山水大手一挥:“他最近就想着折腾修路了,常来我这抢人手,你给他找点事作,他就不来找我麻烦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赵士程严肃道,“要致富,先修路,宗知州这是为国为民,你不能这样说他……”

山水打断道:“可是公子,你也说宗知州是个能人,可他还有一年多就要调任了,你再不紧着用,可就没机会了。”

“对哦!”赵士程恍然大悟,这事可得抓紧了,三年一调任这个制度真是太垃圾了,于是他立刻道:“正好我也要见他,事情很多,你去这就帮我约见他。”

“遵命!”山水得到满意的回答,哼着歌就走做事了。

赵士程这才后知后觉地皱起眉头,坏了,山水好像学坏了。

第88章 早说嘛

种氏休息了两天, 恢复精神,正倚在榻上,优雅地翻看着今年的蜡树收入。

但翻看一会后, 她的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这蜡树生了两年, 应是更加繁茂,生虫更多才对,为何今年的收入,却比不过上年?”

她持家许久, 对管事们会欺上瞒下之行再的清楚不过了,平日里只要不过分, 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次,却贪了太过了, 真当她好欺不成?

管事满头大汗, 叫屈道:“夫人息怒, 非是下人贪婪,实是这事有其原由!”

种氏冷漠道:“有何原由,你倒是说。”

管事立刻道:“去岁蜡树都是新种, 发的都是新枝, 新枝上都结了不少蜡虫, 可今年, 蜡树长成, 大家才发现,这蜡虫只长成新枝上, 旧枝却是不生蜡虫的, 如是一来, 新枝不如旧枝多, 反而减产了,这整个密州都是如此,非独咱们一家,实在是这蜡虫无人养过,不知其习性啊!”

种氏怒色稍歇,道:“如此说,这蜡虫也要如桑树一般,每年修剪新枝了?”

养蚕也是如此,只吃新枝嫩叶,所以要让桑树密集生长,每年修剪枝条,不让其长大。

管事立刻道:“正是如此,那些今年才种的新树,如今都结着满满的蜡,只要修剪枝条,明年必然又能丰收。”

种氏这才点头:“行吧,这事先不谈,今年又能收几亩蜡园,如今白蜡之物,在汴京供不应求,既然赚钱,便该多置些地。”

做为一名典型的宗室夫人,种氏对经商毫无兴趣,在她看来,有地,有产出,那才是最稳定,百赚不赔的事情。

管事立刻道:“如今密州开垦过的山林都许多都已经种上蜡树,我已去临近的莱州置地,如今已经有三百多亩正商议价格,年前便能定下。”

种氏点点头,白蜡新收,虽然产量下降,她手上却又有了两万贯的家财,这些置出来的土地,那都是给孩子们的积业啊!

她又听了一会,有些疲乏,便让管事退下,让侍女给自己按按额头。

就在这时,她听到儿子清脆的一声“娘亲!”

种氏垂落的眼帘一抬,看到小儿子奔跑着向自己扑来。

“什么事情,让虎头这么开心?”种氏看着活泼可爱的儿子,她捏着儿子肉肉的小胳膊,心里流淌着一股满足,看到没有,这么漂亮聪明的儿子,我的!

赵士程露出天真的笑:“娘亲,我想种葡萄。”

“那行啊,娘陪你一起种。”种氏也来了兴趣,难得虎头像个孩子,她当然要陪着小孩挖土种草,来个田园之趣。

“可是娘,我不想只种一棵葡萄。”小孩子认真地道。

种氏笑道:“那你想种多少?”

小孩子歪了歪头,腆着脸,讨好道:“我觉得,一千亩就够了。”

种氏顿时精神一震,目光自然地带上一丝戒备,不善道:“哟,臭小子,你这是又来打家里人的主意了?一个五哥还不够你骗?”

赵士程不满道:“那怎么能是骗,你看现在五哥如今又有钱又有媳妇,多感激我?就这么多好处,成家又立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娘你抱哪门子的不平啊!”

种氏轻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么,就想骗着人帮你做事,不错,你老娘手上是有两个闲钱,但这种葡萄,总得有些用处吧,你且说说。”

她也不是顽固之徒,主要是上次小儿子给他五嫂的东西有些香了,让她生了几分羡慕,若是儿子能说个所以然出来,自然没有问题,要是失败了,也不过是打他几下屁股的事情,这点钱,她还是亏得起的。

赵士程道:“我们可以种葡萄,酿酒……”

种氏立刻冷笑打断:“妄想,这沽酒之税,是国家重税,比之盐茶亦不差些许,就处是宗室,私下酿酒,也是大罪。”

赵士程无奈道:“娘亲你别急啊,本朝又不是不许私酿酒,只是发酒的酒曲都要在官府的都曲院买,买了官曲才能酿酒。官曲虽贵,但那也是有的赚的啊。”

“说得轻巧,别的不说,汴京中的官酒是殿前司包卖,那可是天子的钱包,你这酒再便宜,还能和天子争利不成?”种氏不屑道,“再者,用了官曲,那便只是挣些辛苦钱,岂能和蜡园相提并论?”

赵士程道:“娘亲你听我说完啊,这酒不卖去京城,也可以卖海外……”

“我听你瞎扯,本朝税制,辽国高丽都是有样学样,椎沽之税都查得极严,行了,你熄了这心思吧。”

赵士程无奈道:“娘啊,我还没说完呢,这葡萄酿出的酒,可以炼丹,其药能治瘴疟和水蛊,酒只是顺便酿些而已。”

种氏神情一震,随即古怪地看着他,嫌弃道:“你这孩子,有话也不一次说完,下次这种事情,早点说。”

赵士程立刻眉开眼笑,坐到她身边:“那娘你同意了?”

“为何不允?”种氏轻哼一声,“瘴疟和水蛊都是南方大疾,凡是去了岭南的,极易得此病,你要真能炼出这种丹药,南边的诸路,都得有求于你,岂是这几万贯钱财可以相提并论的?”

“那多谢娘亲了。”赵士程贴了贴娘的脸,“娘亲最好了。”

种氏无奈地摇头,突又心生一计:“对了,你爹今岁也赚了不少钱财,我可以给你寻些地皮,但你若无钱招揽人手,可去寻他啊。”

赵士程一时惊了:“娘亲,你这是……不爱爹爹了吗?”

种氏正色道:“爱之深、责之切,与其让他把钱都放在珊瑚上,不如给你来做些正事,这难道不是大爱?”

赵士程觉得好有道理,立刻鼓掌:“娘亲说得对,虎头明天就去。”

“嗯,去得快些,听说过几日他又要去市舶司了。”种氏挥手道。

于是赵士程走了,还走得很快,只是那小小的脸上却爬上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忧愁。

怎么办,好像又学坏了一个,我的娘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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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大宋东南的旱情终于缓解,但夏收也差不多算是尽毁,朝廷许多地方开仓平抑了部分粮价,又免了多地税赋,还从流民中抽调青壮,这才勉强收拾了局面。

虽如此,各地的盗匪还是增加了一大波,许多的流民都涌入了密州,密州知州宗泽准备很充分,钱财也很充分,很容易地吸纳了这波流民,成为他政绩上的又一个亮点。

但他的成绩实在是太好了,在密州百姓看来,宗知州为官这一年多来,种了蜡树,修了路,还有了织洗羊毛的产业,大家都赚了不少闲钱,生活过得更好了,在这种情况下,宗知州不但没有扰民,没有各种借口收刮钱财,还把朝廷里摊派维持在一个很低的程度,大的徭役也是只是修路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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