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乔嘉诺也想趁机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每天去学校面对那帮闹腾的小孩和老师教的加减乘除,他感觉自己的智力都快回到十岁了。
可惜他把想法告诉给陈月后,得到的是陈月的一顿臭骂,乔嘉诺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吃完早饭溜了。
乔东已经在单位上办理好了停职手续,过两天就要去市委报道。
市委在隔壁街道上,来回路程不超过半个小时,而且每天准时上下班,以后接送家里两个孩子更加方便,因此这个任务就落到了乔东的脑袋上。
父子俩去车棚取完车,推着车走出大杂院时,乔嘉诺眼尖的看到路边一棵杨树下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于是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如今天气转凉,那个女人还穿着单薄的短袖衬衫和碎花长裙,秋风扫过,长裙在风中翩然起舞,随风飘起的还有女人那头海藻般乌黑浓密的长发。
她的背影极为好看,腿长腰细,身形窈窕,哪怕穿着一套普通的衣服,也宛若天仙下凡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仙气,周围男男女女的路人们都情不自禁的扭头看向她。
不过女人唯独察觉到了乔嘉诺的目光,突然转头看过来。
果然是滕静。
她的肌肤白皙胜雪,漂亮的脸蛋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眼尾微挑,鼻子小巧玲珑,嘴角稍微翘起,看似在微笑,却永远端着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乔嘉诺记得他上次见到滕静时,滕静还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连头发也懒得梳理,没想到这才个把月没见,滕静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这种变化对滕静和白智慧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上辈子的滕静颓靡了一阵子,在某天突然精神起来,她开始打扮、出门、和各种各样的男人约会,结果被男人骗了钱,又闹死闹活的想要自杀……
反正没让人省心过。
幸好现在靳储和滕静已经撇清了关系,只是可怜了白智慧,一大把年纪还要帮滕静收拾烂摊子。
滕静似笑非笑的盯着乔嘉诺看了一会儿,正好乔东去附近的小卖部买烟了,她便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走来,在乔嘉诺眼前站定。
然后她张口便是尖酸刻薄的话:“那个吃里扒外的小畜/生死了吗?”
乔嘉诺蹙起眉,忍住从嗓子眼里窜上来的怒意,扬起下巴笑道:“不仅活着,还活得很好。”
滕静的表情不是那么好看。
乔嘉诺仍旧笑得灿烂:“以前我一直认为你不是个好妈妈,你把靳储生下来,却虐待他、折磨他,可是后来,我发现你再坏也有好的一面,也许你这辈子唯一做过的好事就是放了靳储吧,从今往后,靳储就是我们家的人,和你没有一分钱的关系,要是我再听到你用那些恶心龌龊的词语咒骂他,我会跟你翻脸的。”
滕静愣了愣,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扑哧一笑:“年龄不大口气倒是大得很,别忘了他名字还写在我家户口本上,呵呵,你家的人?法律承认他是你家的人吗?”
[2.插手]
乔嘉诺看着滕静颇显得意的神情,突然勾起嘴角,恶劣的笑了起来:“那岂不是刚好?我就到处宣传你是怎么虐待你儿子,等我长大了,还要把你告到法庭上,虽然你早就不要你这张脸了,但是你妈还得在街坊邻居的嘲笑下生活。”
闻言,滕静气得脸都青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像乒乓球似的。
美是美,就是表情管理不合格。
“你这个小孩的心肠也太歹毒了!你爸妈怎么教你的……”说到一半,她后知后觉的想通了什么,表情逐渐狰狞,“好啊,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跑来我家送苹果,原来你故意惹我生气,就是为了把那个小畜生带走……”
话音未落,一块石头砸到滕静的小腿上。
滕静尖叫一声,赶紧后退,弯腰掀开裙摆一看,居然磕出血了。
乔嘉诺手里捏着随地捡起的石头,冷眼盯着滕静几乎扭曲的脸:“我提醒过你了,不准用那个词骂我家靳储。”
“呸!那天没收拾到你,还敢爬到我头上来了,今天我就替你爸妈教训你!”
滕静说完,扬手就要往乔嘉诺的脸上扇去。
乔嘉诺见状,赶紧往后面躲,却冷不丁撞上匆忙走来的乔东。
乔东看见自家儿子又被那个女人欺负,气得整个人都快暴走了,他一把抓住滕静的手腕,稍作用力,滕静疼得直叫。
可是乔东没有放手的意思,狠狠瞪着滕静:“怎么又是你?上次你害得我儿子去诊所缝了针,这次还想怎么样!”
滕静疼得眼睛发红,尖叫道:“谁让你儿子用石头砸我!这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