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嘉诺只是看了一眼,便若无其事的挪开了目光,他重新看向廉晋华,发现廉晋华脸上的委屈还没有散去,两眼通红的直勾勾地盯着他。
“乔嘉诺,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面对昔日好友,廉晋华只剩下一腔委屈和怨恨,他脸红脖子粗地说道,“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你是不是想和野孩子做朋友了?”
乔嘉诺眉心微蹙:“我不想和没有教养的人做朋友。”
廉晋华一愣,反应过来后差点暴走:“你说谁没有教养?!”
乔嘉诺说:“谁成天把那三个字挂嘴边,谁就没有教养。”
廉晋华没听懂他的意思:“哪三个字?”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吴翼悄悄凑过来,小心翼翼开口:“就是‘野孩子’三个字。”
话音落下,不仅是廉晋华,连葛杭脸上也出现了恼羞成怒的神色。
但是葛杭不敢正面杠乔嘉诺,于是气急败坏的怂恿廉晋华:“你听到没有?他说我们没有教养!他太过分了,他肯定和野孩子是一伙的,我们必须给他点教训……”
葛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乔嘉诺一脚踹中膝盖,顿时骂骂咧咧的声音变成了杀猪般的哀嚎声,小孩的声音十分尖锐,听得乔嘉诺眉头蹙得更紧。
乔嘉诺仗着自己只有九岁,踹出去的那一脚可谓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当即踹青了葛杭的膝盖,他阴森森的盯着葛杭:“你再说那三个字试试?”
葛杭跟着廉晋华嚣张了那么久,说白了不过是狐假虎威的纸老虎,这时哪里还有胆儿再说什么,他蹲下身,抱着膝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满脸泪水的疯狂摇着脑袋,怂如狗。
廉晋华看到这一幕,震惊了,看向乔嘉诺的眼神有着几分陌生,也有着几分惧意,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和野……和他真是一伙的?”
乔嘉诺冷冷一笑,给出一个很渣男的回答:“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廉晋华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有些搞不懂,昨天他们讨论把靳储堵在厕所里时,乔嘉诺没有一点反应,怎么今天就这么护着靳储了?甚至把葛杭膝盖踹青了一大块。
他觉得乔嘉诺像变了个人似的。
几重刺激让廉晋华有点缓不过劲儿来,他瞅了眼葛杭的膝盖,突然间就有点怕了,饶是他以前再欺负人也没敢把人弄成这样。
刚才的乔嘉诺简直像是疯了一样。
直到现在,他被铁锹打过的屁股还很疼呢。
廉晋华又气又恨,跺着脚,咬牙切齿道:“乔嘉诺,我给过你机会,既然你选择和他一伙,以后就别怪我不把你当朋友了,我们走着瞧!”
葛杭也说:“走着瞧!”
然后两个人一起像是鬼追屁股似的溜了。
吴翼站在原地,左右为难,又想跟着廉晋华和葛杭一起离开,又不想把乔嘉诺单独留在厕所。
直到乔嘉诺主动开口让他走,他犹豫片刻,还是追着跑出去了。
一时间,厕所里只剩下乔嘉诺和靳储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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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靳储,看着太瘦弱了,好像风一来就能把他刮跑,哪怕是重生了一回的乔嘉诺,也难以想象眼前消瘦的小男孩会在十多年后会长成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冷峻男人。
十多年后的靳储会认祖归宗,回到帝都的靳家本家,也会登上上流社会的金字塔顶端。
他冷漠、□□、绝情,掌控了靳家后便在第一时间将把他带回去的靳父和靳老夫人囚/禁起来,对内清理门户,对外扫除障碍,所有反对他的董事都会在短时间内遭遇事故,很多人说靳储就是在背后操控的幕后黑手,可惜没有证据,更不敢指控他什么。
人人都害怕靳储,人人都避着靳储,人人都不敢得罪靳储。
但是鲜少有人知道,小时候的靳储不过是个被同龄人欺负后却不敢反抗的可怜小男孩罢了。
乔嘉诺收回思绪,迈开步子缓缓走到靳储面前,靠近后,他才注意到靳储的右脚没有穿鞋,脚踝和脚后跟都缠着厚重的绷带。
他想起来了。
开学前靳储的母亲滕静在家里大闹过一次,死活不要靳储去学校丢人现眼,架不住靳储的外婆白智慧坚持让外孙念书,母女俩大吵一架后,火上心头的滕静一把将靳储从楼梯上推下去。
靳储人没什么事,就是脚拐了,肿得厉害,不能穿鞋,上学和放学都需要白智慧接送。
这件事被靳储瞒得很好,直到念初中时,乔嘉诺才听到白智慧无意间提起,还说由于当时家里的经济紧张,滕静也不肯出去工作,以至于她们连给靳储看脚买药的钱都没有,靳储硬生生熬了大半年,才把脚熬好,后来也落下了些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