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喝到第三杯的时候,他的指尖还没碰到那个男人递来的酒杯,冷不丁感觉眼前一晃,有一只手伸来把酒杯夺了去。
乔嘉诺愣了下,转头看去——
只见靳储端着酒杯,仰起头,将大半杯啤酒一饮而尽。
靳储喝得很急,喉头滚动。
乔嘉诺呆呆的看着,竟然觉得仰头喝酒的靳储有那么一丝丝的性感。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乔嘉诺心头瞬间升起一股恶寒感,他猜测自己刚才看向靳储的眼神肯定像极了一个变态,关键是靳储还没成年呢!
尽管他的身体也没有成年,可是他的灵魂已经二十多岁了。
乔嘉诺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点变态,急忙撇开头,尽量不去看靳储。
不一会儿,耳边传来靳储把酒杯搁在餐桌上的清脆声响,紧接着是靳储冷冷淡淡的声音:“家诺不会喝酒,我替他喝。”
劝酒的男人是乔东的同事,职位不低又特别爱看热闹,见此情况似乎觉得很有趣,也不再劝乔嘉诺喝酒,而是把注意力转到靳储身上,他往靳储放在餐桌上的空杯子里重新倒满酒。
“刚才那是你弟弟的酒,这杯才是你的。”男人笑嘻嘻的说完,扭头看向表情不太愉快的乔东,“老乔啊,看来你儿子还是比你厉害,以后你出来应酬就带着你儿子,有他替你挡酒,你啥都不用愁了。”
乔东看了眼那杯故意斟得满满当当的酒,脸上的不悦愈发明显,可是碍于男人的身份,他不能明着向男人发火,只能委婉提示道:“老张,我家两个孩子还没成年,喝那么多酒不好,要是被他们老师知道了肯定得说,这杯就算了吧。”
一路敬酒过来,乔嘉诺和靳储都喝了一定量的酒,靳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可乔嘉诺的脸已经红得像是在蒸笼里呆了一段时间。
当然,只有乔嘉诺才知道,他并没有喝醉。
倒是身边的靳储,别看他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估计只要有人轻轻往他身上一戳,他就会倒下去。
这么想着,乔嘉诺跃跃欲试。
被叫做老张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乔东唱反调,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脸色也青了几分,他环视了一圈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转而嚷嚷道:“都毕业了还怕什么老师?而且十五岁真不算小了,想当年我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在赚钱养家了,喝着点酒算什么?”
说着,老张端起那杯酒递给靳储。
乔东和陈月见老张没脸没皮,都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乔嘉诺察觉到父母的为难,他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得罪这个老张,犹豫片刻,便要伸手去接那杯酒。
哪知道靳储仿佛知道他的意图,在他伸手之前,就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啪嗒一声。
玻璃酒杯搁在餐桌上,清脆声比之前更响。
乔嘉诺和靳储是手臂贴手臂的站着,即便靳储在极力克制着,乔嘉诺也能感受到靳储微颤身体里压着的怒气和醉意。
靳储向来是个很会忍耐的人,可能是喝了太多酒,让他情绪有些崩溃。
乔嘉诺整颗心都揪起来了,连忙抬手扶住摇摇欲坠的靳储。
与此同时,老张又要往杯里倒酒:“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叔叔,这也是最后一杯了,喝完了事,不然你们爸妈要说我们刁难小朋友。”
乔嘉诺忍无可忍,直接去推酒杯,嘴里求饶的说道:“我们喝不了了,你们要喝就自己喝吧。”
老张把酒杯往回推:“哪儿能啊?你们喝了这么多杯也挺过来了,还差这一杯吗?”
乔嘉诺真是烦透了酒桌文化和劝酒的人,手上倏地用力,就把整杯酒倒向了老张的衣服。
那杯酒不算多也不算少,足以把老张的衣服和裤裆淋湿一大片,看起来就像是尿了裤子一样。
老张发出一声惊呼。
看热闹的人却是哈哈大笑。
“看吧老张,谁让你那么缺德劝学生喝酒,报应来了吧哈哈哈!”
“老张,我说你这是尿裤子了吧?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还尿裤子,丢不丢人?”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老张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疯了似的用手擦着身上的酒渍,周围哄堂大笑的声音让他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乔嘉诺伎俩得逞,赶紧扶着靳储溜之大吉。
靳储的确醉得不轻,走路都在踉跄,要把身体的一半重量压在乔嘉诺身上才能往前行走。
乔嘉诺把靳储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一只手抓住靳储的手腕,另一只手搂着靳储的腰,咬着牙格外艰难的往餐厅外面走。
若不是亲身体验,他很难想象靳储居然这么沉,明明看起来那么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