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假少爷他不争了+番外(22)
难道梁宥是梁世涛的儿子?梁世涛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二十多岁,如今在澳大利亚留学么?
梁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梁世涛忙拉着梁宥说:“夏夏,这是叔叔的儿子,梁宥。”
梁宥说:“我们认识。”
梁世涛讶然。
夏予也说:“我们是同班同学。”
闻言梁世涛笑得脸上褶子更深,“那好啊,你们能多聊聊。”
夏予应付地“嗯”了声。
梁宥看出他兴致缺缺,也没来讨他的嫌,只是很配合地礼貌一笑。
夏父他们用餐过后,还会有其他喝茶活动,夏予不想多留太久,准备回去了。
梁世涛很热情地拉过梁宥,让他送夏予到楼下,夏予想拒绝,最后想了想,打算借机跟梁宥套话。
小孩子的心思总比成人要少。
两人乘电梯下楼。
夏予率先开口,“好巧,没想到你是梁叔叔的儿子,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哥哥在国外还好么?”
梁宥淡淡看了他一眼,说:“我跟他是同父异母,不熟。”
夏予尴尬地“哦”了声,没继续说,心里大概摸清梁宥是怎么回事了,梁世涛没离过婚,梁宥出现,很大一部分可能他是梁世涛的私生子。
这涉及别人隐私,夏予也不好再提,按耐下想打听情况的心思,想着来日方长。
送夏予上车,梁宥回了酒店。
*
夏予又等了几天,那封举报信迟迟没有结果,他也时刻关注着梁家公司的动向和股票形式。
很平静,依然没什么变化。
他没等来梁家出事的消息,反而等到霍家来人。
来的是他的二叔,也就是他那个从未见过的亡故父亲的弟弟。
霍老二在校门口好说歹说,请门卫帮忙找夏予的班主任,对方不敢答应,最后他干脆守在校门口等。
他好几天才蹲到出校门的夏予。
“小予。”
夏予正和霍岩说话,闻言就循声看过去,见一个衣着简单的中年男人正望着自己,神色惊喜。
对方很眼熟。
夏予很快认出来这是谁。
上辈子他见过霍老二,对他印象很深刻,就是这个善做表面功夫的好叔叔从他这里捞尽好处,却在夏家破产后恨不得撇清所有关系。
霍岩也认出了他,下意识拢紧眉心,立刻维护地挡在夏予面前。
霍老二走近,瞧见霍岩这提防举动,十分不爽,但他也没表露出来,现在正是要在夏予面前树立形象的时候,不能松懈。
霍老二高兴地跟霍岩打了声招呼,“小岩,几个月不见,你也精神了不少啊。”
说着,他眼睛又瞄向霍岩那条黑漆漆的机械胳膊,惊叹:“哎呀,现在已经用上义肢了,看来你父母对你是真的好,这样二叔也放心了。”
他说的太虚伪。
霍岩面无表情看他,不吭声。
他一贯这样,霍老二干巴巴地笑了笑,自讨没趣。
他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偏偏面子上又得装着,只好尴尬地讪笑两声,把话题转到了夏予这里。
霍老二轻咳一声,自我介绍:“小予,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爸爸的亲弟弟,也就是你的亲叔叔。”
夏予装作不认识他,说:“亲叔叔?我养父母跟我说,我爸爸只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弟啊。”
霍老二:“……”
霍老二表面强忍着窝火,解释:“我们一起长大,跟亲兄弟没有区别,你看我不是一直在照顾小岩么。”
夏予轻轻一笑,“这样啊。”
霍老二总感觉这小孩儿笑得怪,又说不出哪里怪。
夏予问他:“二叔,你是来让我回霍家看看么?”
霍老二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一肚子计谋没来得及展开,最后点了下头,肯定夏予的说法。
夏予似乎很高兴,“择日不如撞日,我明天周末,今晚我就回去吧。”
霍老二:“???”
霍老二总有种这小子不按套路来的慌乱感,但他很快镇定,近日家里正缺钱,这小子一看就是个不知疾苦的小少爷。
白送的钱,他不拿白不拿。
“那真是太好了,二叔也想让你回家吃个团圆饭。”
夏予笑眯眯的,“我想带个人。”
霍老二说:“随便带。”
一个小时后。
夏予跟霍岩排排坐在霍老二一家对面,霍老二那岳母见霍岩回来,脸都快气绿了。
霍家那熊孩子见到霍岩,也是不住打量他的胳膊,大嘴巴地说:“奶奶,霍岩那个残废戴了机器。”
霍岩眸光扫向那熊孩子,后者对上他阴沉沉的目光,怕他怕得紧,缩了缩脖子,飞快躲在老太太背后。
夏予微微眯了下眼睛。
熊孩子在老太太背后做鬼脸,气人得要命,老太太放纵宠溺,谁也管束不了这小孩。
当然,夏予除外。
“乱说话会烂嘴巴。”
这话一出,熊孩子当场愣住,睁大眼睛看说话的漂亮少年。
他愣了有两秒,突然“哇”地哭出声,典型雷声大雨点小,撒泼架势倒是有十成十。
老太太不满地嘀咕,“小孩子不懂事,你当哥哥的怎么能吓唬他。乖小宝,别怕,不会烂嘴巴。”
夏予微笑脸,“我没吓唬他哦,他再乱说话,我会打烂他的嘴。”
老太太:“……”
老太太“嗬”了声,阴阳怪气道:“你一个小娃娃,心思怎么那么歹毒,这可是你二叔的亲儿子。”
夏予心说,这特喵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亲儿子。
他嘴上说道:“您不知道,养不教父之过,我这不是帮您和二叔他们教育,怕别人骂他有个烂臭家庭。”
霍老二:“……”
老太太气急:“你这小鳖崽子!嘴巴放干净点。”
“好的婆婆。”
老太太不禁更气:“……”
霍老二跟他老婆忙出来打圆场,两头劝说,最后他老婆把老太太费劲儿拉进厨房,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再出来,她脸色明显缓和不少。
夏予经历过一次,自然知道说了什么话,无非是拿他当冤大头,一家人琢磨从他这儿捞钱,他有利用价值,现在不敢轻易得罪他。
最初是想要他回霍家做苦力赚钱,后来夏父夏母想给钱拿走监护权,这家人贪心不足,动了歪心思。
夏予目光淡淡扫过桌对面的几个人,既然他们喜欢装,他陪他们装,这也挺有趣的。
一顿饭吃下来,一桌几人各怀心事,他们图夏家给夏予的钱,也明白要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夏予清楚他们安了什么心,不动声色地跟他们周旋。
直到要送夏予和霍岩离开时,霍老二有意无意道:“家里实在太破了,让你见笑,不过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随时欢迎你过来。”
夏予笑了笑,“好的,二叔。”
夏家司机陈叔来接他们,两人坐上车跟他挥别。
他俩一走远,霍老二可算松口气,没料到自己这个侄子嘴巴挺厉害,完全不像他大儿子电话里说的那么草包,大概是弄错了。
他大儿子在A城中学对面的职高上学,离得近,特地去查了夏予的资料,想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夏予坐了会儿,朝霍岩靠近:“借我靠靠肩膀。”
熟悉又淡雅的茉莉花香袭来,霍岩浑身倏然僵硬,一动也不动,跟块坚硬岩石似的。
霍岩人一紧张,浑身肌肉紧绷,鼓涨的腱子肉跟石头一样硬,硌得夏予脸疼,靠得很不舒服。
夏予说:“你紧张什么?”
夏予说着抬眸看霍岩,不满地皱起眉心,连秀挺鼻梁也微皱出了褶子,看起来十分不高兴。
以霍岩的视角,能看见他如雪白细腻的面庞,琉璃一样清亮澄澈的漂亮瞳仁,映着车窗外一帧帧飞过的微弱光芒,夺目又耀眼,蝶翼似的眼睫轻轻颤动,仿佛要坠落一颗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