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130)
庆妃恍然,似乎真少了几件,里头还有她亲手做的,被魏姐姐自己留着了?
郁宛笑道:“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你俩朝夕相处多少年了,若连这种事都信不过,那令贵妃真是枉认了你这个姊妹。”
庆妃心里已经软化,嘴上却不肯动摇,“反正她现在用不上我,我才懒得触霉头呢。”
又靠近些摸了摸郁宛肚子,“好孩子快长大,干娘还等着给你压岁钱呢。”
郁宛忍俊不禁,“又不是过年,给什么压岁钱,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庆妃最忌讳人家说老字,好姊妹拌嘴也不行,本来她就为鬓边冒出的一根白头发懊恼呢——单论年岁,她其实比魏佳氏还年长些,今年已经足三十六了。
当下作势要去打郁宛,郁宛笑着抱头闪躲,身子朝后仰去。
庆妃本来也只诈一诈她,并没打算真动手,哪知郁宛却倚着门框,脸上有些惊慌之色,“姐姐,快,快帮我请太医来!”
“少来,我看的清楚,你又没撞着。”庆妃以为这大孩子又撒娇呢。
然而郁宛却非作秀,只感觉身下一点酸胀湿意,绵绵不绝地从小腹漫上来,“我、我好像要生了。”
“啊?”庆妃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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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中,那拉氏刚从宝华殿中回来,满身疲惫正准备脱下簪珥——这几天忙着料理皇贵妃丧事,真是力不从心,皇帝生前对苏佳氏冷冷淡淡,死了却立意要办得风风光光,一会儿挑刺这个一会儿挑刺那个,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对苏佳氏多用情似的。
“咱们的万岁爷可真是个情种。”那拉氏不无好笑地对容嬷嬷道。
“谁说不是呢?”容嬷嬷眼观鼻鼻观心,皇帝这作秀的功夫可比梨园那些小旦强多了,若非她们这些知之甚深的,恐怕也会被蒙蔽过去。
否则那拉氏也不必天天去宝华殿盯着法师做水陆道场,既然皇帝要周全苏佳氏的颜面,她这位皇后也只能代服其劳,少不得受累些罢了。
正要命人打水洗漱,就见门口的小太监过来禀报,永和宫的豫嫔娘娘要生了。
那拉氏一怔,“这么快?”
可掐指一算倒也不快,本来太医院估计的产期就在四月末五月初,她又是头胎,早两天迟两天都寻常。
偏最近忙着苏佳氏丧仪,也没去永和宫问上一句,那拉氏忙让侍女为其更衣,簪珥也不必除了,还得另配上几支富贵的,好去添添喜气。
永璂刚下了学回来,立刻便要去看看小妹妹——他心里琢磨着是个妹妹,人家说肚尖生男肚圆生女,豫娘娘的肚皮圆得跟鞠球一样呢。
那拉氏心道这小子口无遮拦,带他去万一哪句话冲撞了反倒不妙,因此好说歹说哄他留下,答应一有消息就回来通知,永璂这才肯乖乖听话,素日一向磨磨蹭蹭,这会子忽然变得勤奋许多,想着快点把功课写完好匀出些时间去跟小妹妹说话——浑忘了对面是个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婴儿。
好容易哄完孩子,那拉氏方匆匆整衣出发,又懊悔适才忘了在佛前敬一炷香,好保佑豫嫔生产顺当,只能改日请师父念几卷血盆经,稍加弥补。
养心殿内,乾隆听到郁宛发动的消息,慌得匆忙从榻上起来。他这几日亦没怎么安生休息,一则苏佳氏那话到底令他有些疑神疑鬼,连看几位阿哥都多了戒心;二则,永璋守了几日灵,不知怎的竟喘嗽起来,和他额娘生前的症候一样,太医怀疑是先前为皇贵妃侍疾时染上的肺痨。
乾隆难免有些心烦,他虽不喜永璋这个孩子,可毕竟是他眼下的长子,也是从牙牙学语看着长起来的,虽则因孝贤之事对他和永璜雷霆大怒,可自从永璜病殁之后,乾隆心里已然有点懊悔,难道真要将至亲骨肉-逼死才罢休?虽然依旧不让他在朝内主事,可时不时也会叫来御前嘘寒问暖一番,只永璋那副唯唯诺诺模样,实在叫乾隆看了既心痛又生气——这个儿子到底是废了。
可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孩子,因而消息传来时,乾隆还是让太医留在三阿哥府邸好好医治,又叫人开库房送两支山参过去,别落得跟他额娘一样下场。
李玉眼看万岁爷这几日劳神费力,本来煎了安神汤好让主子躺下休息,哪知端着汤药进门时,就见王进保正跪坐着给皇帝穿鞋呢。
他忙惊道:“万岁爷,您去哪儿?”
“去永和宫。”乾隆本来憔悴的面目此刻显得分外舒展,甚至有些喜气盈盈的。
李玉心道皇帝以前也没陪人生过孩子呀,再说产房血腥之地哪是万乘之尊方便踏足的。
待要劝说,然而乾隆一个凌厉的眼色飞来,李玉立刻乖乖闭嘴。
去就去吧,只要万岁爷乐意,旁人又能拿他怎么着呢?
赶紧让人备轿。
第106章 生产
永和宫中, 嫔妃们早已齐聚一堂,虽不是个个都跟豫嫔交好,可只瞧皇帝对此胎的重视程度, 来献个殷勤总没错。
小钮祜禄氏看人多挤不进去,只好站在外头, 心里默默念诵妙法莲华经, 求观世音菩萨保佑豫嫔姐姐平安生产。
一眨眼的工夫瞧见个世外仙姝冉冉过来,操着生涩的满洲口音道:“琪琪格姐姐在里头么?”
小钮祜禄氏好容易反应过来她问的是豫嫔, 恍惚点头。
法蒂玛便要进去, 小钮祜禄氏连忙拦住, “和贵人,你就跟我一起守着吧。”
法蒂玛面露困惑, “为什么?”
谁叫你这张脸生得太漂亮,你若进门, 那些太医稳婆都别想集中精神了。这种话小钮祜禄氏不好意思直说, 只含笑道:“里头气味腌臜,我怕你受不住,你若是生病了,姐姐还得替你担心呢。”
法蒂玛想了想,她确实没见过人生孩子,只知道是非常忙乱脏臭的,还是别添乱好了,又见小钮祜禄氏嘴里念念有词, 问她背的什么。
小钮祜禄氏就说是祈佑平安生产的经文。
本来想叫和贵人陪她一起念诵, 可这人连话都说得不明不白, 还是别为难她了。
法蒂玛却欣然道:“我们也有古兰经呢。”
说完便诚心诵读起来。
两个不同教派的神仙在一起会不会打架?小钮祜禄氏也顾不了许多,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反正观音菩萨肯定是比真主阿拉管用的。
两人正比赛念经,就见一明黄华盖匆匆穿过垂花门向这边来,忙屈身行礼,“皇上万安。”
法蒂玛经过训练,如今也似模似样了,不过皇帝对她一向优容,哪怕她行礼的规矩不够周全,旁人也不敢计较。
乾隆无暇理会,只摆了摆手命二人起身,大步迈向正殿。
众妃没想到万岁爷会亲自来看豫嫔生产,一时间俱面露错愕。
忻嫔则庆幸自己来前换了一身颜色衣裳,特意侧身行礼,露出润白耳垂上硕大的明珠,皇帝为了苏佳氏丧仪着急上火,好几日都没召幸嫔妃了。她带着女儿八公主到御前走了几回,可惜总是闭而不见。
不曾想今日适逢其会。
忻嫔立刻放柔嗓子,娇滴滴道:“万岁爷有所不知,臣妾们也在为豫嫔牵肠挂肚,设若豫嫔姐姐有个万一,可怎么……”
这话说得着实不伦不类,她跟郁宛的过节在宫中是人人皆知的。
那拉氏皱起眉头,“忻嫔,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忻嫔立刻面露惶恐,“是。”
她倒不是故意咒豫嫔,只想趁机表现一些姐妹情深而已——要是万岁爷能注意到她就好了。
乾隆瞥她一眼,忻嫔眼中狂喜,赶紧将脖颈拗成优美的弧度,还咬了咬娇艳红唇。
可乾隆注意的却是她那身花枝招展妆扮,嫌恶道:“宫里最近愁云惨雾不断,十四阿哥夭亡,皇贵妃又过身,你倒好,满头插金戴银,生怕别人瞧不出你没心肝?下去吧!”
忻嫔哑然,想说她是为豫嫔添喜,皇后不也一样打扮得富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