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团宠小幺儿/团宠小二十四+番外(69)
他不明白堂堂仙家,为何要叫这样的名字。最后只好暗示自己:仙家高人,都是这种稀奇古怪的性子。
胤禛想到此行来的目的,神色严肃:“叫朕瞧瞧你头上好全了没。”
说着,一顺手就摘下了小团子脑袋顶上的小帽。
小团子大叫一声,捂住脑袋:“四哥,你怎么不经人同意就乱摘别人帽子呢!”
胤禛没理会幺弟的不满,蹙眉问:“那东西已经掉了?这是‘仙家’对你的惩罚结束了?”
小团子一怔,这才想起此时还没跟他皇兄通气,连忙吸吸鼻子点头:“对呀,结束啦。给九哥和十三哥的人参籽就是它掉的呢。”
胤小祕说着,掏出自己身上剩下的几颗人参籽,叹气道:“只可惜就这么几颗,二筒说对和慧用处不大,我就收着啦。四哥喜欢,就都给你吧,拿去叫内务府一起发售了,还能多赚点银子回来。”
雍正眼角一抽,不明白幺弟怎么就认定他很穷了。
算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东西的祥瑞之处。
胤禛垂着眸,细细回忆当初,幺弟告诉他头顶长了人参叶子时,那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好像是……仙家赐给爱新觉罗氏的保命符?
胤禛想着九弟的耳疾,十三弟的腿疾,目光定定看向幺弟手中剩下的几枚人参籽。
难道,真是天佑大清。
雍正用大掌包裹住幺弟的手,用力握了握,眼中有些克制不住的情绪在流淌:“仙家既然将此物交于你,你务必要收好。”
小团子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胤禛又沉思片刻,继续道:“若是得了空,你不妨多去你二哥和七哥那处走一走。至于你这人参籽要怎么用,随你自己的心意,朕不插手。”
胤小祕听话向来只听一半,还喜欢曲解别人的话意。
雍正这话落到他耳朵里,就成了“得空你就出去撒欢儿玩吧”。
胤小祕眼眸一亮,没忍住抱着他皇兄的脸“吧唧”一口:“四哥!你是全天下最最最好的四哥啦!”
胤禛陡然一惊,回过神来嫌弃的摸了一把脸上的口水,语气却是带着笑:“放你出宫就这么开心?”
“当然啦,可以玩嘛。”小团子摇晃着小脑袋,“我能带着和慧,还有四侄子五侄子一起去吗?”
胤禛板着脸:“别跟朕得寸进尺。”
小团子还挺能伸能缩,高高兴兴一声“好嘞”,将胤禛剩余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胤禛对这小家伙泥鳅一样的性子叹了口气,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叮嘱几句又背着手回养心殿去。
胤小祕对他皇兄来去匆匆的表现十分不解。
大概是吃饱了撑的,出来散散步吧?
*
没过两天,小团子便率先约了他七哥一道去骑马。
允祐上回大封,从多罗淳郡王进为淳亲王。
小团子听闻七哥骁勇善战,曾出征西陲,管理满蒙汉三旗军务,脑袋一拍,就想到了骑马。
七哥的腿不好,骑在马上的话也方便他行动。
胤小祕这回选的还是南海子,是他特意跟皇兄请来的旨意。
一大早,小家伙便带着人兴奋出发了,结果他到了地方,七哥还没到,于是自个在草场上撒起欢来。
小跑了没多久,胤祕开始得意忘形。
想到去年跟随汗阿玛看到的马术运动,什么前进势头、垂直马体和马行走,小团子蠢蠢欲动了。
于是,等到宫中用过早膳,雍正开始批阅奏折的时候,苏培盛匆匆忙忙进了大殿通报:“皇上,南海子传来消息,说……二十四阿哥从马上摔下来了。”
胤禛正看着奏章,闻言“嘭”的往长案上一摔:“怎么回事,小幺摔到何处?老七在那里是做什么吃的!”
苏培盛缩着脖子,身子越发弓起来,回到:“听闻,七阿哥还没赶到草场的时候,小阿哥闲来无事,自个儿练了马上行走,惊着马……摔下来……”
“到底人如何!”胤禛厉声问。
苏培盛:“尾椎骨脱位,现下只能熊趴着了。”
胤禛:“……”该。
作者有话说:
胤祕:现在,我变成一只熊趴趴了。
三小只:(无脑吹)幺叔趴着也厉害!
明天周六,我要支愣起来万字更新~
第40章 40
橙子熏帐, 盘里的黄玲珑大佛手弥漫一室香气。
咸福宫用香极其精细,有太后和皇帝两处照应着,奴才们只敢选用一些温和, 不会被动手脚的果香给阿哥用。
胤祕嗅着枕畔橙香,前胸趴着, 四肢颓废地胡乱摆在榻上,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小脑袋晃动。
银翘叹了口气, 从五花端着的托盘里取了药膳,吹吹气哄道:“阿哥,您用几口吧,廖公公准备了糯米糍,喝过这药膳就可以吃了。”
胤小祕所有的肢体动作都汇聚在脸上, 愁眉苦脸拒绝:“方才的药我都喝光了,怎么还要用药膳?又不能让我马上就爬起来,我不想喝诶。”
说完,还不小心打了个药嗝。
这下子,银翘跟宋嬷嬷也不敢催促了。
淳亲王允祐立在不远处,听到幺弟这么说, 心中焦急,顾不得腿脚上的不便与礼数走过去。先前幺弟摔了马,他就自责不已, 若是能早些赶到,也不至于叫他等的无聊做这么危险的事。
好在, 只是尾椎骨脱位了。若是真叫腿脚出了什么问题,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允祐与幺弟不熟, 听说他的性子被先皇宠的无法无天, 便试探着问:“要不还是喝一些?七哥就是担心你的身体……”
胤小祕像个机器人一样只仰起头, 看他七哥焦急又内疚的模样,叹了口气:“七哥,你是不是还在怪自己啊。”
允祐习惯性的扯了个小谎,笑道:“七哥没怪自己,就是心疼你不喝的话病好得慢,还得多受几天罪。”
小团子对大人的情绪变化是最敏感的。
虽然七哥嘴上不说,可从他眼神里、语气里、举手投足里都能看得出来,明明就是想往自个身上揽黑锅。
“唉——”
胤小祕老成的叹一口气:“七哥,你这样可不行呀。”
可怜允祐一个中年老哥哥,闻言紧张兮兮道:“怎么了?是还有哪里疼吗?要不七哥现在就去找皇上吧……”
“不是不是,我好得很,你可别找四哥来,说不定还要打我板子呢。”
小团子招招手,叫他七哥凑近了,坐在榻边,宛若小老头一般教导起来:“你都这么大人了,不能什么黑锅都争着往自个头上揽呀,我瞎胡闹的时候,你人都不在南海子呢。”
允祐头一次见识到小幺如此清奇的一面,怔怔的坐在旁边挨训,甚至没反应过来该回两句什么。
如此熟稔又操心的语气,叫他脑海中只剩下“阿玛”两个字。
胤小祕还在对着他呆头鹅似的七哥小嘴叭叭,允祐的心思却早已飞窜回过去。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
幼时,知道他天残之后,汗阿玛便动了心思,想把他过继给纯靖亲王隆禧。这位皇叔去得早,膝下仅一子名富尔祜伦,也早早夭折。因而,他从一出生便没有在内廷长大。
教养他的是隆禧的嫡福晋尚佳氏。
那时候,不知汗阿玛出于什么考量,将他的玉碟依旧记在宫中,尚为庶妃的额娘名下。
嫡福晋是个极有智慧的人。
允祐还记得,自个被教导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即便日后能回宫,也莫争,莫抢。
“上头的位置,以你的身子争得头破血流也争不过,反而惹得万岁不痛快,不如就埋头办事,吩咐你做什么就做好。日子久了,皇上都看在眼里。”
他就这么被教养成了宽和淳厚,知足常乐的性子。能得到如今的位置,已然十分满足。
唯一担心的,便是自己跛足逐年严重,怕是不能在军务上帮着新皇分担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