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康熙家的小宠妃(419)
不过,她也很快清醒过来:“你说的是安嫔?”
念雪道:“自然是她。”
不是她还能有谁。
安嫔的突然去世,确实出乎溶月的意料,再加上两人早年间的那些恩怨,让她一时间感触良多。
愣神了一会儿,溶月一边起身去浴室洗漱,一边问跟在身后的念雪:“怎么说没就没了,之前也没听说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啊?”
念雪回道:“听王平说,李答应年前的时候就病倒了,一直吃药养着的,只是一直不见好。这不,昨夜突然发病,主位贵妃娘娘又不在宫中,不能夜里请太医过去诊治,最后直接一口气没喘上来,就去了。”
闻言,溶月在心里低低叹了一口气。
李氏现在要不是个低等答应,还在嫔位上坐着的话,何至于夜里发病,连太医都不能请的地步。
真是时也命也。
年纪轻轻,就这般去了。
不过,安嫔的突然薨逝,并没有在后宫引起轩然大波。
一是因为她是病死的,二是一个过气的罪妃,根本没有人会过多关注。
皇贵妃在听到禀报后,因为康熙不在宫中,在请示过宁寿宫的皇太后之后,便做主让内务府依照常在位份的旧例为她治丧。
同时还通知了宫外的李家人。
李氏的位份虽然只是个最低等的答应,但之前到底在嫔位上呆过,再加上家世又不一般,她现在没了,肯定需要通知李家一声,不能就如此草草葬了。
溶月用过早膳,又陪着胤祾玩耍了小半个时辰。
这时王平进来禀报道:“主子,刚刚接到下头的人来报,说李答应那边的丧事已经开始,不知主子可还要亲自走一趟殡宫,前去吊唁一番。”
闻言,溶月思索片刻,道:“我就不亲自去了,你走一趟殡宫,替我吊唁一下便可。”
李氏虽然是她的旧主,但两人素有恩怨,这在宫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就算她本人不亲自前去吊唁,想必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李氏当初可是想对她直接去母留子来着。
这种深仇大恨,她派个人过去,都是看在古人所说的那句人死恩怨消上。
中午的时候,王平便代替她亲自跑了一趟殡宫。
只是回来之后,王平却向她说起了李答应身后事的简陋。
虽说皇贵妃给内务府发了话,李氏的身后事按照常在位份治丧。
可实际上呢,对于一个过气又不得宠的答应,内务府那帮人可不会乖乖照办。
再加上没有高位妃嫔帮李氏说话,大多同溶月差不多,只派了身边的人前去走了个过场,对于李氏的丧事,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溶月还听王平说,连和李氏同住一宫的袁答应常答应王庶妃等人,都没有亲自前去给李氏哭灵,只让自己身边的贴身宫女,前去装了装样子。
见状,其他各宫的低位妃嫔,也是有样学样,只派了身边的人过去代替自己哭灵,其场面可见有多尴尬。
听后,溶月也是唏嘘不已。
她没想到,自她搬出启祥宫后,常答应王庶妃等人同李氏的关系竟然如此糟糕。
连最后这点面子情,都不打算维持了。
不得不说一句世事无常。
想当初,袁答应、常答应、王庶妃等人都在安嫔手底下讨生活,冰兰最初更是安嫔身边的宫女。
没成想,最后最不待见安嫔的,却也正是这些人。
不过,这些都跟溶月没什么关系了。
自从搬离启祥宫之后,除了带走张贵人跟她同住永寿宫之外,她跟那边的人早就断了联系。
所以不管那边如何,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
现在李氏逝去,一切恩怨更是随着烟消云散。
第297章
储秀宫正殿。
端嫔一边同前来的敬嫔,端坐在坐塌上悠悠品着茶水,一边说着闲话。
聊的内容,无非是唏嘘着李答应的突然逝去。
作为和李氏同一时期的妃嫔,她们心里的感触自然更深一些
想当年,安嫔家世好,长相好,晋封嫔位时,更是为七嫔之首。
那时是何等的风光荣耀。
谁曾想,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被降为末等答应不说,身后事更是办的寥寥草草。
让她们有种兔死狗烹,物伤其类之感。
敬嫔却道:“你愁什么,你膝下好歹还有个十二阿哥养着,哪里像我,无一儿半女不说,宫里连个得用的人都没有。说实话,我都快忘记万岁爷有几个年头没招我的人侍寝了。”
不招她的人侍寝,自然就不会有孕,她所期望的自然就不会实现。
前两年的时候,她还抱着点希望。
可这两年,她是越发不敢想了。
这两年万岁爷的变化,那是显而易见的。
连以前最得宠的宜妃德妃等人,不也说失宠就失宠了,这是谁以前能想得到的呢。
敬嫔继续道:“再说,你宫里的定贵人,不是同永寿宫的婉妃有点交情吗,实在不行,你就让定贵人闲暇的时候,多跑两趟永寿宫便是了。反正这宫里就你养的十二阿哥,同婉妃的十三阿哥年龄最相近,你还怕两个小阿哥玩不到一块去。”
端嫔却不以为然道:“话虽然这样说,可这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新人,哪一日不在宫里上演着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戏码,婉妃现在看着得宠,谁又知日后会如何。”
“以前的宜妃德妃不得宠吗,可现在的处境也不就那样,我早就看明白了,这帝王的宠爱最是反复无常,今日喜欢这个,明日喜欢那个,再是正常不过。”
所以,就算定贵人同现在得宠的婉妃有些交情,端嫔也觉得心有不安。
敬嫔微微点了点头,感慨道:“你说的也是,回想当年,就是我,那也是得宠过呢,可再看现在呢,都快被遗忘的成为透明人了。”
显然李氏的死,对端嫔触动极大,只听她叹着口气道:“前些日子,我又犯了旧疾,那是越发觉得自己身体不中用了,也不知还能不能看着十二阿哥长大成人。”
这才是她心底的忧虑。
闻言,敬嫔却劝慰她道:“你这也想得太多了,你那旧疾我也知道,只要犯病的时候救急及时,好好养着,对寿数应该并无大碍,你又不是那些位份低等的小妃嫔,虽然不得宠,可传唤个太医又不困难,根本不用在这方面担忧。”
但端嫔却不这样想,她心里还有更深层的忧虑。
李氏之前看着病得也不重,但还不是说没就没了。
她现在既然养了十二阿哥一场,自然希望他过的好。
“可我这心里还是没有底,你说,我要是真的去了,就定贵人的性子,根本就护不住十二阿哥,十二阿哥可该如何是好。”
“你这也太杞人忧天了。”敬嫔讷讷道。
她是不知道端嫔怎么会突然担心起这个来的。
端嫔却不像敬嫔这样乐观:“哪里是我杞人忧天,你说,我万一真的去了,定贵人又只是个贵人之位,十二阿哥会落到谁的手里去?”
敬嫔有些目瞪口呆。
怎么端嫔还说到自己头上去呢,哪里有人咒自己早死的。
不过,想了想安嫔的假设,她试着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德妃,你是怕德妃抱养十二阿哥。”
端嫔微微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盏,呷了口茶水。
继续道:“她就算平日里装的多和善温柔,内里到底是什么人,咱们这些人可最是一清二楚,也就骗骗万岁爷和皇太后,还有那些最近几年进宫的年轻妃嫔还成,可骗我们这些老人,肯定是骗不过的。”
“她现在稳坐妃位,筹谋了这几年,也不见膝下再添个阿哥,想必早就急眼了,我要是真去了,以她的心计,再加上万岁爷对她剩下的那点情谊,皇太后从背后再使使力,抱养十二阿哥,对她来说,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