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巴妧炣顿时被吓了一跳，虽然平时父皇从不当着自己的面发火，但是她也知道的，父皇是如此雷厉风行的君主，容少擎今天这样态度若是惹怒了他，之后恐怕是要吃苦头的。

想到这里巴妧炣也不等容少擎回答，便连忙摆了摆手替容少擎解释起来，即便他跟容少擎根本就不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父皇你干嘛这样说人家秦公子啊，你都看得出来了，秦公子的脾气就是这样的，没有恶意！包括昨日在生辰宴上，虽然我看他不苟言笑，但其实是秦公子是很细心的人，所以父皇不要误会他。”

细心？容少擎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自己细心，一时也疑惑起来。

包括东皇也是，听完巴妧炣维护容少擎的话，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几分，但是细想巴妧炣所说的那些，实在是忍不住想笑。

“好你个小丫头，前一秒还跟朕说此生不嫁要守在朕的身边，永远不想长大，如今瞧见这个秦公子，倒会替他说话了，那你倒说说，他怎么细心了？”

东皇这样打趣的语气，的确听着容少擎有些不太舒坦，若是今日照自己前来，只是供他们父女二人玩乐，容少擎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可他原本以为东皇的话一定会难倒巴妧炣，因为巴妧炣应该只是随口说出维护自己的话而已，但没想到巴妧炣羞涩一笑，竟然一板一眼地说了起来。“昨夜父皇回寝宫之后，我到生辰宴上与各位兄长和朋友们多喝了几杯，当我与二哥相谈甚欢的时候，我便瞧着秦公子悄悄的把我案几上的酒瓶拿走了。那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不能再喝了。”

巴妧炣越说脸上的红晕越加明显，容少擎才回想起来。当日他本是看着凤云潋那般样子心中不自在，一个人喝着闷酒，可是巴妧炣偏要过来跟巴谛听叽叽喳喳得吵个没完，自己着实心烦。

后来见她越喝越开心，怕巴妧炣真的多喝几杯就更是赖着不走，自己也特别讨厌这样不熟悉的女子当着自己的面前发酒疯，所以容少擎索性将酒都拿走了。这样一来没了酒喝，她也能少待一会儿。

可如今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一个举动，便被巴妧炣过度解读了，虽然说自己的确有不想让她再继续喝酒的用意，但出发点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只是此时容少擎即便再如何钢铁直男，这点情商还是有的，他当然不会当着东皇的面，把这件事情说得那么直白。

见巴妧炣说完扭捏的模样，东皇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一听容少擎这般作为，他便觉得自己是看对了人。

“果真是这般吗？若只是这一件你便觉得他细心，那平时里伺候你的那下人，岂不是个个对你的真心实意？平日里父皇就教过你，看人要多看几面，你果然还不够成熟啊。”

东皇只不过随意这般打趣了一句，巴妧炣却突然急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看人的目光当然没有问题。

而且就算平日里东皇一直自己看待下人的时候分不清对方的忠诚是真是假，但如今那些下人怎么能跟秦公子相提并论呢？

“父皇您在说什么？那些人怎么可以跟秦公子比呢，秦公子当然是不一样的。而且不只是喝酒，我在与二哥聊天的时候，我以为秦公子都没有在听，其实他都细心听着呢，就算我突然问他问题，他都答得上来，这难道还不够细心吗？”

听巴妧炣越说越离谱了，容少擎有些无奈，不能再任由父女两个人再这样对话下去，便清了清嗓子开口打断。

“谢谢公主夸奖，我只是善于观察，平日里不太爱说话而已，若说要比寻常人细心多少，其实也算不上。”

容少擎如今不好把话说太直接，但在东皇看来却是自谦的表现，好像也并没有觉得他是在推脱什么，反而是因为巴妧炣精英日的种种表现心情大好。

“行了行了，父皇知道你如今是怎么瞧上秦公子的了，你一个女儿家的，今日说了这么多，真是不知羞。还是先下去歇着吧，父皇有正事要跟秦公子商量，不要在这坏了规矩。”

一听他们两个有事要商量，巴妧炣便想起之前付父皇与自己说的选驸马一事，顿时更加羞涩，扭扭捏捏地行了礼，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出去。

直到巴妧炣走了之后，容少擎才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出来，虽然他看得出来巴妧炣平日里是个性格活泼好相处的人，但是她对自己这般热切的目光，总让容少擎觉得有些不自在。

在家之当着东皇的面，容少擎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抗拒和明显，所以刚刚的确让他憋得慌，如今巴妧炣一走，整个华阳宫中，容少擎的连呼吸都轻松多了。

“昨日楚煊鸣带了一个歌姬来赴宴，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原本以为东皇还会先铺垫点什么再说话，没想到他突然开口便这么问。

第五百二十四章 楚王异样

容少擎立刻便反应过来，东皇如今说的便是昨日凤云潋进宫的事情，不管是于公于私，他自然是不会让东皇怀疑到凤云潋身上的。

所以如今他表情平淡，似是思索和分析了一番，这才开口回答道：“之前便听闻楚王殿下平日里风流成性，恐怕在整个东耀城中，红颜知己无数。只是我也没想到皇家宴会，他居然也敢如此随意，这的确是足够大胆。”

听完容少擎这么说，东皇却比刚刚表现出的更加慵懒，从巴妧炣出去之后，他便又将眼睛闭上了，若不是因为他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案几，容少擎还以为他这是又要闭目养神，甚至小憩了。

“他的胆子向来很大，可是朕听闻那羽娘年纪已经不小了，就算才情技艺再怎么高超，也是个半老徐娘。楚煊鸣这般做，你觉得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半老徐娘？哦对了，虽然容少擎见到的人是凤云潋，但是他们口中的羽娘，想必的确不是什么年轻姑娘了。

容少擎刚开始并不知道种种缘由，不过后来巴谛听也与他一一解释清楚。如今想来那羽娘真实的身份，就是慕容霜的姑姑，这样的身份如今在天子面前自然是不能提及，所以容少擎心知这里是个坑，自然也要绕道走。

“对于那羽娘，恕草民真的不了解，草民看来她只不过是以寻常歌姬，昨日皇上想要让她掀开面纱时，她吓得直哆嗦，应该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

容少擎尽量把凤云潋贬得一文不值，这样的话才能不吸引东皇的注意。如今这楚煊鸣为何突然要将凤云潋在身边，这的确是太过奇怪，容少擎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也想查清这楚煊鸣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最主要的是，想到自己每次见着凤云潋跟在楚煊鸣身边，好像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抗拒的神情，容少擎就更加来气。

这女人莫非是见异思迁如此之快？自己与她只不过是分隔了几个月，她就真的能够做到彻底忘记当年的情谊吗？

想的有些远了，所以容少擎并未察觉到东皇睁开眼之后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

“上不得台面之人？那照你来看，楚煊鸣偏要带这种人进宫见证，就是对朕的挑衅了？这几年来，朕的确是太惯着他了，如今倒也让他越发做事不着边际。”

东皇的语气里循序渐进慢慢带了几分威严，容少擎知道他必定是心中在意此事的。刚开始他还以为东皇是真心疼爱那侄儿所以才会完全不管，而如今看来，猜忌心如此重的东皇，又怎么可能真正信任和放纵谁呢？

只是对于这楚王的种种，容少擎的确还是不了解，如今若是硬着头皮想要分析，东皇反而会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用处。这样的话，之后有用的信息容少擎就很难收集的到。

所以如今容少擎还不如开门见山，坦白一下自己在这件事中的确知之甚少。

“皇上，对于楚王殿下的事，草民实在懂的不多，也不知你为何如此迁就他。他实实在在太过顽劣一些，虽然我与二殿下是朋友，这样说有故意抬高了二殿下的嫌疑，但说实话二殿下比他懂事许多，可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