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公葬礼上笑出声[穿书](49)
虞渊说:“我要确定你在外面是不是安全的。”
“笑话。”太启哪里有过恐惧,这凡间世界的危险,对他而言更是不值一提,“我怕过谁?”
“你不怕这些,但是不代表危险不存在,尤其是你现在的身份,很多人觊觎你手上的财产,以及——”虞渊转过头看向太启,漆黑的眼眸在黑夜中压抑着占有欲,“你。”
太启说:“你五叔?”
虞渊说:“他算一个。”
太启就更不在意了。
“他奈何不了我。”
虞渊收回目光,悠然向前走着:“都说狐狸狡诈,可很多狐狸最终还是死于猎人的圈套里,上帝有着凡人所不能拥有的力量,凡人依旧可以造通天塔登天触犯上帝的利益。”
他笑道:“不要小看人的力量啊,嫂子。”
小破孩子大道理还真多。
太启不满:“我和你说东,你和我说西,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你到底跟着我出来做什么。”
他还是想试探一下小叔子是否看到了什么,总觉得这小孩太过淡定,淡定地有点不正常。
虞渊却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来确认你不被‘人’所威胁,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多问,我也没有能力多问。”
太启有些迷糊了,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小叔子到底是看见还是没看见。
你们凡间世界的人说话,能不能直接一点,他听不懂啊。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酒店门口,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堂,和刚刚冷清漆黑的山神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虞渊突然停了下来,对太启认真地说道。
“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不告诉我就行,我不会多问的,就如同我也有很多事情没告诉你一样,时机还不成熟,我需要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你。你应该也是一样,所以我等你愿意告诉我。但是不管如何,你在这里不要单独行动,意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临。”
他是真心想对太启说这些话,太启的心实在太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身非人的缘故,他对人的防备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这让虞渊很担心。
他早就想和太启聊一次了,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是个好机会,好不容易把话说明白了,可惜太启还是没在意。
虞渊明明是想提醒太启注意,太启的表情却是松了口气。
小破孩子果然对未知的世界有所恐惧,连问都不敢问。
他拿着房卡,和虞渊一起走进了电梯。
“回房间早点睡觉啊,明天不用参加游神,你可以晚一点起床。”
“我问到了傩面的线索,明天再告诉你。”
“明早你想吃什么?吃米粉吗?还是去吃团子米酒?”
太启一个人絮絮叨叨,知道虞渊不想过问其他世界的事情,他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连话也多起来。
结果就是一个人说了好一会儿的独角戏。
小叔子许久没应他,太启回过头问靠在角落的虞渊:“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到了。”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顶楼到了,虞渊抬起下巴,朝前示意。
“哦。”
太启跨出电梯,虞渊也跟着走出来。
太启的套房靠近电梯,虞渊的套房则要往里面再走一点。
在走进房门前,太启最后又问了一句:“想好了没有,明天早上吃什么?”
他已经累了一天了,明天想放松一天,现在还是凌晨,就开始考虑明早的大餐了。
套房的门被打开,太启和虞渊说着话,脚步先跨了进去,下一秒,虞渊也贴着他走了进来,将太启挤进房间的同时,左手顺便摁住门往前轻轻一推,房门轻松便被关上了。
“吃饺子吧。”虞渊说。
太启浑然不觉虞渊的目的,还以为小叔子是想和自己正常讨论明天的早餐:“你想吃饺子?。”
“饺子好吃,为什么不吃。”虞渊又向前走了一步,把太启逼到了衣柜前。
太启本能地向后一靠,眉尾轻轻一挑。
这小破孩子在干嘛?
“没听说过吗,好吃不过饺子。”虞渊的脸缓缓靠近,太启突然发现,就只过了这么些天,这小孩儿脸上属于少年的圆润已经渐渐退去,棱角出来了,有了成熟男人的样子。
他越来越像虞渊了。
就连气息也越来越像。
太启也察觉到了来自虞渊身上荷尔蒙的威胁,皱眉道:“干嘛?”
“和你说俗语啊。”
虞渊轻轻笑起来,火热的呼吸贴着太启的脸,滑倒了他的耳垂边。
“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吗?”
太启:“?”
湿润的吐息像蛇信一般舔着太启的耳垂,让太启的毛孔都酥麻起来。
“——好玩不过嫂子。”
嫂子两字一出,太启这才反应过来。
这小破孩子是在威胁他?
他一巴掌呼了过去,这一次,虞渊并没有挨上这一巴掌,太启照常没用力气,因此虞渊轻易地便扣住了他的手腕。
“这样就对了。”虞渊重重在太启的手腕上捏了一下,然后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房门。
“记得锁好门。”虞渊笑得也有点坏,“坏男人可是很多的。”
太启:“……”
就因为虞渊这一晚上的不很正常举动,太启想了一个晚上,都没能明白他到底是要表达什么。
他是在提醒自己,还是真的对自己抱有什么想法?或者两者都有?
人心太启本来就不懂,十八/九岁男孩的心思,太启就更不懂了。
他打算明早直接问问,躺下后看到手腕上的指痕又觉得有点不放心,便拿起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问题。
这一搜,便搜出了大问题。
网上都说,对于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这种敏感问题还真的不能当面提,指不定当面拒绝了,小孩儿下一秒就要写遗书跳楼了。
所以太启第二天早上,表现出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把虞渊远远带离了饺子店,去吃米线。
幸好,虞渊也没提这件事,只是问了太启有什么线索。
太启便把傩面的脸是虞伯侯的事情告诉了他,并说,要在百花镇找一个叫方相氏的神。
这个傩面是虞伯侯?那不是他家的先祖吗?
虞渊相当意外:“那要怎么找这个方相氏?”
太启问:“我还想问你要怎么找,我想要方相氏的神像,神龛,牌位,甚至是供过神像牌位的烛台都可以,方相氏的庙已经被拆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家家里是供过他的神像的。”
虞渊思考片刻,说:“去古董市场,那里有收老东西的,看看有没有这些。”
接下来几天,太启白天和虞渊两人逛遍了古董市场,晚上则带着煤球三人组以及山神,去各个街道打听方相氏的动向。
为了照顾青春期(?)少男的细腻心思,太启都是天黑时出发,十二点前回酒店,他会和虞渊心照不宣地约好接送的地点,然后戴上傩面进入阴阳交界处。
叔嫂两人相处得相安无事。
太启和煤球三人组倒是闹得鸡飞狗跳,尤其是藏狐煤球的耳朵毛被太启每晚撸给撸秃了,藏狐煤球便到处给其他神说太启的坏话,说太启用天雷劈他,吓得其他神远远看到太启便跑了路。
气得太启离开之前,把藏狐煤球为数不多的尾巴毛也给撸秃了。
太启和虞渊离开百花镇前,藏狐煤球特意到镇高速路口给太启送行。
他还是穿着虞渊给买的那身仿皮草神衣,站在高速路ETC的杆上冲着太启愤然挥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收费站ETC杆抬起,藏狐煤球脸朝地,把立方体脸摔成了正方形。
太启笑出了声。
虞渊看到太启盯着前面空空如也的ETC栏杆笑得开心,问:“你笑什么?”
太启笑着说:“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