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公葬礼上笑出声[穿书](28)
“这卫生间没人吧。”太启抱着胳膊四周看了一圈,“这是来勾我的还是躲格子间吓我的?”
“不不不,东君呐,您误会了,是这样的,这样——”黑胖子阎王的声音在太启的威压下原来越小,最后吞进了嗓子眼儿里。
白袍无常接过话来:“是这样的东君,今天恰逢老爷有空,便和我们来凡间世界转转,结果就遇到了前昆仑司书官薛同薛大人,薛大人和我们喝了壶茶,我们提到有新的线索,薛大人就给我们算了一卦,卜出东君您在城东区。”
黑袍无常说:“对对,可这城东区多大啊,我们转了整整一天,都快回去了,正好看到您的座驾。”
太启问:“是你们发现虞渊的魂魄了吗?”
“不是,我们发现了这个。”
黑胖子阎王送上来一个纸包,太启打开一看,是一撮香灰。
他闻了闻:“游神时的香火?”
三界尊昆仑,昆仑上有无数正牌香火供奉的正神,但同时,凡间世界还有无数民间供奉的偏神,这些偏神在某些特定节日会游街,得以获得大量香火,这种获取香火的方式就叫做游神。
“东君明察秋毫,这是云婆婆过奈何桥时,身上蹭下的香灰,您曾说过,云婆婆身亡当日预言过您老公活不过三十岁,兴许就和她身上的香火有关系。”
太启考虑片刻,把这个纸包收下来;“好的,我知道了,还有——”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太启表情一变,眼神朝窗边示意,黑胖子阎王立马会意,扯着两个手下消失在窗外。
结界散去,来人正好推门走了进来,是今天刚刚认祖归宗的虞渊弟弟。
看到太启,虞渊的脚步顿了一下。
“就你一个人?”
太启若无其事地走到洗手台边去洗手:“对啊。”
“我怎么听到有人在里面说话。”
“我刚刚在打电话。”太启转过身来,看到虞渊微微扬起的唇角,才意识到有诈。
刚刚的结界是在黑胖子阎王摔地时才结下的,黑胖子阎王不是鬼,分量还不清,摔在地上加上太启退后两步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卫生间里有两个人。
而眼前这个少年却没有用听到两个人的动作声来询问,动作声隔着门太模糊,怎么解释都行,而用里面有两个人讲话来下套,那么能判别里面有没有人的,还有此刻被询问者的表情和回答。
太启偏偏就找了个最容易被验证的借口。
幸好虞渊目的并不在此。
“这一次20分,比刚刚在宴席里和那些人打交道的表现多10分,起码知道找借口了。”
太启:?
这是在教他做人?
太启把眼前这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总感觉这个少年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魂魄完整崭新,肯定不是虞渊,但他也不觉得这个少年是虞渊的弟弟,这表情,这信手拈来玩转人心的操作,只有直系遗传的基因,才会有这种完全一比一复刻的版本。
太启问:“你真的是虞渊的弟弟吗?”
虞渊笑得有些玩味:“怎么?你就这么想当我的小妈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原生之神 (18)
从发现笨蛋老婆把自己认错成自己的私生子时的震惊,到现在发现用自己重生的身份逗老婆还挺有趣,虞渊花了快一个星期。
这大概是他适应环境和身份最慢的一次,即便是当年被认回虞家,他也很快完成了孤儿到豪门大户继承人的转变。
看到眼前太启的表情在相信和怀疑之间疯狂横跳,虞渊心里好气又好笑。
太启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玩笑,什么是实话?
“好了,我们说点别的事情——”
太启打断了他:“所以你到底是谁?”
虞渊:“……”
他决定科学地和太启解释一下:“11岁真的没办法生小孩。”
太启的眉头蹙起来,过了会儿,自言自语地解释道:“可能现在的人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吧。”
虞渊很想问一下太启他到底是用什么理由说服了他自己,后来想想,太启的脑回路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还是谈正事比较好。
当初他只想到太启守着这么大一笔家产,家里也没什么背景,不做好身后事的准备,太启恐怕要被家里的叔伯吃绝户。
到了今天,虞渊才意识到,太启恐怕连自己都守不住。
笨蛋老婆是真的笨,也是真的美,不懂人心,娇气还天真,更不会避开旁人觊觎的目光。
虞渊回忆起刚刚桌席上的众生之相,敏感地捕捉到一个让他不舒服的眼神。
他不能待在虞豪家里,他必须守在太启的身边。
虞渊郑重地对太启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多了解一下他的事情,我没有父母,也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太启问:“你是说虞渊吗?”
虞渊说:“当然。”
太启点头:“可以。”
虞渊又说;“你应该是他最亲近的人了,他不在了之后,你就是我亲缘上最亲近的人,我想你也不希望别人说你拒绝接受他的亲弟弟,让他亲弟弟回不了家吧。”
太启明显又听不懂了。
虞渊心里叹了口气,干脆直话直说了:“我并不想住在大伯家里,事实上,我不想和他们任何一个人住。”
“哦。”太启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事,在赴宴之前,陈礼宾就给他叮嘱过,这次的宴席,他什么事情都可以顺着几位叔伯,唯一不能松口的,就是虞渊亲弟弟归谁抚养。
现在对方竟然主动提起,看来是在虞豪那里受了欺负。
虽然眼前的少年很像虞渊,看起来机智又聪慧,可到底比虞渊小了十几岁,个子没虞渊高,脸也没虞渊有男人味,就连声音和气质都没有虞渊成熟,受了欺负就只能找大人告状。
人类幼崽就是这么脆弱,身体脆弱,心理更脆弱。
太启心想,自己身为嫂子,应该关心一下眼前可怜脆弱的还没有长成完全体的人类幼崽,可他嘴笨,最后只有挤出一个怜爱的眼神。
配上他的外貌,在虞渊看来就更加楚楚可怜了。
虞渊有点心疼了。
“虽然他不在了,但以后我陪着你,好不好?”
太启点头,他越发的体会到他这可怜小叔子脱离魔窟的意愿有多么强烈。
“嗯,好。”太启说。
东君的允诺就是这么干脆。
太启这一趟卫生间,去了不少时间,他回去后不久,虞渊也回来了。
这一次,虞渊没有坐在太启身边,而是在虞豪旁坐下,虞豪喝了不少酒,脸红通通的和亲戚吹着牛。
看到虞渊回来,虞豪伸出胳膊,搂住虞渊的肩膀。
“大侄子来一杯?”
虞渊不着痕迹地避开:“我不喝酒。”
“啧,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和小孩儿似得。”
虞豪招手叫过一边的服务生;“那大伯给你叫点主食吃,听大伯的话,以后比你哥还高。”
他和服务生小声嘀咕完,回头看到坐在他身边默不作声吃菜,和虞渊有着八九分面孔的少年,一拍脑袋站了起来。
“哎呀,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虞渊抬起头来。
“是这样的,各位亲朋好友。”
虞豪招呼着亲戚朋友们坐下,然后开始发言了。
“我大侄子虞泉,是前不久刚被认回来的。做了亲子鉴定,但是还没来得及去祖庙认祖归宗。他这些天一直在我家里住,和我太太还有儿女的关系都处得很好。我作为临时的负责人,为了我们下一代着想,也为了过世的老四和虞渊考虑,所以就先把虞泉安排在我家里住了,等过几天事情都办妥了,带他去祖庙认祖归宗,再找个学校让他念书考大学,大家看可不可以。”
一家子亲戚就等着虞豪这句话,他们还没来得及发话,就听主座上传来太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