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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后妈咸鱼带娃日常(181)

作者:笔下求生 阅读记录

父母脸上都不好看,尤其是父亲,一直在家里说一不一,什么时候受过宋宝英这样的指责,当场恼了, 指着她骂:“宋宝英!你结婚了翅膀硬了是吧?回家来撒什么泼?你嫁出去了又不回来住,那屋子放点东西怎么了?一会儿收拾了不就行了?”

母亲也责怪她,“你这孩子怎么嫁了人没几天回来就大呼小叫?跟你那婆婆也不学点好!”

母亲一直挺看不上她婆婆,觉得她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听见母亲把宋宝英跟婆婆归为一类,宋宝英更伤心了。

宋宝英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许问掏了掏口袋,什么也没摸到。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习惯的是依赖纸巾而不是手帕,经常忘记带。

一扭头,看见冬生衣领上别着一块,抽了下来递到宋宝英手里。

宋宝英接了帕子,道了谢。

许问发现宋宝英应该是真的家教很好,淑女气质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使是在哭诉,也是半低着头,默默流泪,不会发出不该有的声音。

她的哭半点儿没有影响到周围人,就算许问一直看着她,她也没说哭到眼泪鼻涕那种。

宋宝英稳定了下情绪,嘴角艰难地勾了勾,“我说不过父母,又从家里跑了出去。那会儿还不到春天,挺冷。我连件外套都没穿。我不光人冷心也冷。我以为结婚以后我有两个家了。

没想到,结婚以后我没有家了。婆家拿我当外人,娘家拿我当客人。”

宋宝英自嘲地笑笑,“我那会儿就觉得,我只剩石磊了,如果没有他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石磊回单位前,留个她一个电话,说有急事可以打。

宋宝英就打了。

电话转了几手才到石磊手里。

宋宝英跟他哭诉了事情的经过。

石磊说了句:“就这事?”

宋宝英眼角还淌着泪,嘴角向上勾着,“这就是我心心念念的男人!我受了那么大委屈,除了他都不知道跟谁说,可他就那么轻飘飘一句‘就这事?’好像我无理取闹一样。我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就把电话挂了!”

许问轻叹一声,她猜石磊不是不在意,只是他们很多时候特别直男。

他们留的电话是让有难处的时候再联系。

听见电话估计以为十万火急的事,结果一接电话只是一件衣服引起的矛盾让宋宝英受了委屈。

所以来了那么一句“就这事?”

而宋宝英辛辛苦苦上一天班,回家后发现衣服被人穿了,房间被人翻了。

她应该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未经允许别人擅自进她房间对她来说是件特别不礼貌的事。

结果公婆大姑姐还没一个人为她说话,回了娘家发现自己房间被占,牢骚了一句又被训了一顿,委屈到极点了。

唯一的精神支柱石磊还来了一句“就这事!”

设身处地想了一想,宋宝英那会儿应该特别难受。

许问想了想,安慰道:“人在负面情绪的时候,会放大不愉快忽略身边的美好。石教导员和你家的阿姨应该不是不在乎你,只是没有第一时间感受到你的委屈。”

宋宝英点点头,“嗯。我挂了电话后,石磊就打回来了。我没接。他就打到家附近的公用电话那儿。让人家叫了公婆听电话。他应当是对公婆发了火。公婆到我家找我,我爸妈才知道我受了委屈,也满大街找我。”

“后来呢?”

“后来我爸妈就劝我,当人家的儿媳妇要融入人家的家庭本身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这人性子闷,喜欢把不开心闷在心里。我爸妈说我应该把我介意的点告诉公婆,大家努力找一个平衡相处的点。”

“找到了吗?”

宋宝英点点头又摇摇头,“闹那一场,暂时解决了一部分问题。我大姑姐把衣服还给我了。公婆也又了改变,虽然还是会未经允许拿我东西,但是比之前好了不少,最起码事后会跟我说一声。做饭洗碗也知道洗干净了。”

“那不挺好的?”

宋宝英摇摇头,“生活里又不只是刷锅洗碗洗衣服!这个矛盾解决了还会有下一个,下下个。那么多,多到你都不好意思再去沟通。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相安无事的生活在一起。

大约是因为我打电话跟石磊告状的关系,婆婆对我意见很大。经常瞒着我找石磊,给他写信告我状。

你知道告什么吗?比如石磊他姨到我家来,我没有第一时间叫姨。我不是不叫,只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是比如没在他姨开口之前就先叫姨。就这样就说我没礼貌不尊重他家里人。”

“石磊什么态度?”

“他能什么态度?就是旁敲侧击的问我或者说提醒我。后来,我受不了就想回娘家住,但是我父母不同意,说我已经嫁人了老住在娘家会被人笑话。我就在学校里申请了宿舍。”

许问:“……”

石磊错了吗?

宋宝英错了吗?

都没有错。

只不过婚姻的一地鸡毛,都只有她一个人承受了。

许问轻叹,“异地恋的悲哀。你怎么不随军?”

“我爸妈不让,说我这是铁饭碗,丢了不合适。再说,我对石磊的失望也是从说随军开始。

石磊毕业就没暑假了,他到分派的单位报到前,回过家。

我跟他商量了随军的事。只要他带我走,我就把工作辞了。

当时石磊说等他到新单位安顿好,就接我过去。我巴巴的等着,可他到了地方又跟我说,他才分到新单位,新单位的规定和他考军校以前的单位规定不一样。这个单位要想家属随军,必须得是正连级的干部。当时他只是副连还没资格。”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反正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很被动的等。”宋宝英扯了扯嘴角,“再后来他还不等升正连我怀孕了。怀孕了别说石磊,就是父母也不让我来找他。之后……”

她顿了顿,“哪还有之后啊?!石磊说等我生孩子的时候回家陪我。可我生孩子的时候他根本没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有。是,我理解他不容易,理解他可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任务。可我也是九死一生啊?!我怀得也是他石磊的孩子。

石磊不回来,公婆非让我在家生,说没必要去医院。结果我跟孩子差点一尸两命。到了医院都还不让我剖,说剖腹产对孩子不好,当不了飞行员!那时候我恨极了石磊,也恨透了他家里人。”

还好,宋宝英父母不是迂腐的人,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因为石磊不在,双方父母而言,宋宝英的父母优先于公婆。

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宋宝英日日以泪洗面。

她也是个爱漂亮的人,生完孩子发福,肚子鼓得像是还有一个。

公婆重男轻女,嫌她生个女孩,伺候月子不尽心。

她一个人一十四小时带着孩子,没白天没黑夜没节假日。

喂奶换尿片灌汤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就是她全部的生活。

她落了一身月子病。

宋宝英两手在腰侧轻敲了一记,“现在每逢变天,腰上就像别了一把刀片,来回的割。”

许问听得心里都憋屈,连安慰都不知道怎么安慰。

冰冻尺非一日之寒。

宋宝英因为石磊这身衣裳喜欢上他,却也因为他那身衣裳,流干了眼泪。

宋宝英见许问的表情,反过来安慰她,“没事。每个军嫂都经历过这样的悲伤。熬过来就无所畏惧了。”

因为生活也不能再惨了。

一个人怀孕,一个人生娃,一个人跟公婆生活在一起当着家里唯一的外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就麻木了。

石磊匆匆赶回家时,孩子已经满月了。

那个时候宋宝英还没死心,觉得一家口只要在一起还什么都无所谓,于是她再次提出让石磊带她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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