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主动翻面了(166)
但裴昱瑾的面上并没有怒意,相反唇角还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上扬,就是这份笑中带了很罕见的狠厉。
不过他并没有下车,省的那些喜欢钻营的会错了意,影响科考的公正性,他们此番出行选的马车也没有相府的标识,除了一个面生的马夫就再没有旁的随从了。
而等他回府的时候,沈听澜竟是坐在他的屋中,手里捧了个暖炉思绪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连他进来都没听到。
小王爷是在发呆,在想等迟砚金榜题名之后剧情应该会像坐了火箭一般的突飞猛进了。
等人都走到他面前了才懵懵的抬头,一副没有完全回神的模样。
等思绪回笼想要去问问他迟砚的时候目光又被那滴答滴答往下落的鲜红色液体给勾走了,一下子就把原本要问的事情全部抛诸脑后了。
“手怎么伤了,血就这么往下滴,你都不知道要包扎一下的吗?”沈听澜猛地一下子站起身,还是扶住了桌延才扛过了眼前一黑的晕眩。
裴昱瑾见状伸手要扶,倒是正好被他握住了手腕。沈听澜抓住那只还在往下滴血手举到了眼皮子底下,原本光洁的掌心有两三处纵横的口子,划得还很深。
“这怎么弄的,别说是摔的,摔不成这样的。”沈听澜抬眼凶巴巴地问他,用一种就像是别人弄坏了属于他的东西一般的质问口吻。
裴昱瑾原本想说的说辞都被对方提前否决了,瞎话也不是那么好编的,少年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被子碎了,不小心划伤的。”
这既是实话却又不完全是实话,杯子碎了也不可能溅到手上还造成这么深的伤口,除非是在手里碎的,可是在手里碎的这质量也太差了吧!
好在沈听澜的关注点并没有完全放在原因上,他问只是想知道是被什么东西伤着了,怕不干净容易发炎,知道是杯子后就拉着人在桌边坐下了。
“你这里有没有医药箱,我给你包扎一下。”都是些皮外伤,看位置伤不到筋骨,倒也不是特别严重。
“有,臣去拿。”听他这般问无奈,裴昱瑾就准备起身去找给他,但他刚有想要动的趋势就被身旁站着的人用手按在了肩上。
那双手明明没用什么力气,可裴昱瑾就顺着他的意思没再动。
“坐好,把手放在桌上,别动了,你说在哪我去拿就行了。”沈听澜对这个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人是既生气又无奈。
原本多完美的一双手啊,这要是留下什么疤痕那真是天大的罪过。当然他心疼的也绝对不仅仅是这一双手,伤口这样深又流了那么多血,肯定很疼。
裴昱瑾说了具体的地方,他房间的布局本就简单,沈听澜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
这医药箱里的东西备得很齐,小王爷刚打开的时候都有些惊讶,明明府上有请府医,为何还要备着这些?
但这个疑问沈听澜并没有问出口,他把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了金疮药和纱布,古代没有消毒酒精,若是直接用酒可能又会太痛。
所以他先是用之前煮沸过已经凉掉的水清洗了一下他的伤口然后又让人取了一小壶酒,倒了一点在小碟子里,“我要用酒给伤口消消毒,不往上倒,就是用纱布蘸着擦一下,要是疼的话你告诉我。”
少年蹙着眉很严肃地在同他说话,其实这不过就是些小伤,放在战场上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裴家的儿郎哪里有怕疼的呢!
但他这样眼里心里都只看得见自己的模样让裴昱瑾的心口暖意横生,觉得偶尔不那么逞强也不是一件坏事,“好,那便劳烦殿下轻些。”
“嗯。”沈听澜绷紧了面部,低下头去给他处理伤口,用纱布擦拭几下就抬头看他两眼,见他面上没有痛色后才放心地继续下去。
处理完伤口,上药,包好。
大概是因为经验不足又或者是手不够灵巧的缘故,明明只是一个小伤却被他包的里三层外三层,厚厚的都不太能动弹,还有些丑,说句不好听的话,有些像白色的猪蹄。
包完后小王爷自己都面露嫌弃,“要不,还是让太医来重新给你包一下吧!”
术业有专攻,果然没有金刚钻就不该揽瓷器活,有些丢脸!!!
但裴昱瑾却是很快地收回了手,躲过了他要来拆纱布的动作,“不用再劳烦林太医来一趟了,臣觉得这样就很好。”
虽然跟美观是一点都不沾边,但这是他亲手包扎的,这份心意是旁人远远比不了的。
虽然沈听澜还是觉得这个有损裴相英明神武的形象,不过既然对方都这样的尊重他的劳动成果,那小王爷当然也不是非拆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