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天又在装瞎吗+番外(226)
可能更多的,是心疼眼前这人吧。
“不是担心……”赵煜微蹙起眉头,“只是觉得,你……本不该承担这么多。”
这一瞬间,沈澈是敏锐的,虽然尚不明白赵煜从哪里看出端倪,又在哪里得到证实,但他闪念之间觉得,自己一直瞒着赵煜的事情,对方知道了。
“心疼我?”沈澈笑着问,另一只手的拇指抚摸在他的眉间——
你……不要难过啊。
赵煜想想,还是点头承认了。
沈澈看他难得坦荡,笑得更开了:“还以为是什么事,上辈子已经得了功名利禄,这辈子,就用天下换你一人。是我乐意的。”
他说这话时,赵煜就只看着他那双颜色灰蓝,却亮得如同星坠入眼的眸子,怔怔的,说不出话。而下一刻,他便真的不用说什么了。
沈澈极柔的贴上来,吻了他。
好像是对刚才不解风情表达的歉意,太子殿下倾注于怀中人身上的缠绵,能够融化冬日的霜雪,缠得赵煜心口一抽一抽的痛。他知道,自刚才起便是空青说他心殇的毛病又在造作。
可是他,却万般不忍再把沈澈推开。
忍不住,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赵煜伸手,揽住沈澈还按着他心口的手。那人便明白他的心意,反握住他,又像不满足于唇齿间的纠缠,脱开赵煜的双唇,点点触触的,一路轻吻,最后,停留在他耳畔。
赵煜一下就紧张起来,身子猛地僵住,另一只手一下握紧椅子扶手。
换来沈澈在他耳边轻笑出声:“亲亲耳朵就这么紧张?若是以后……”
他说话轻轻带出的气息,喷在赵煜耳廓里,又麻又痒。
赵煜不负所望,整只耳朵迅速染上绯红。
这层红色,在沈澈看来是最好的褒奖,在他耳垂极轻的咬了一口。
惊得赵煜骇出声来,可这一声,又被他残存的理智憋在嗓子里,听上去就如呜咽,惹人心疼。
他前世是王爷,逢场作戏的手段不至于是白纸一张,可他在沈澈面前,却偏偏这般不知所措。
这当然不是装模作样。
而是真情实感的珍稀。
前世,他等了一辈子,等来个稀碎的结局,而今,终于云开月明,得到这人真心相付。
三百年了……
这一刻,他激动、紧张、不知所措,不知道沈澈下一刻要做什么,却又欲罢不能。
他这般手足无措的紧张,沈澈心底便也隐约被触动到最柔软的地方,回想刚才他说那句“及时行乐”时的模样,沈澈几乎想要将他抱起来,转到屏风后面小憩的床榻上去。
他一只手已经抚上这人背心。
却又觉得不对。
赵煜嘴上那么说,可后来的这番表现,分明就没有他说出来的那般浪荡,无论他是心疼自己,想要补偿,又或是什么其他情愫作祟,沈澈觉得,他并没准备好。
依着赵煜的性子,能主动偷跑来东宫找他,就能让他偷着乐半宿了。
更何况,仅剩的一丝理智,让沈澈觉得若是这样做了,只怕事后才会让赵煜越发心意难安——通古斯和亲的事情,尚未彻底解决,江山也还需还给真正的沈家,二人勾扯了三百年的纠结,才真的算是平息了。
他与赵煜之间,容不得半点不相关的人或事,无论善恶、无论大义。
他想给他不需牵扯哪怕万一心思的纯粹。
星火之间,理智占了上风,他在赵煜耳边贴了贴,按在这人背心上的手往怀里一带,把他拥进怀里。
赵煜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像是发了烧,这会儿被沈澈按在怀里,对方的心跳声音传导入耳,听着安心。
“等等我,”太子殿下的声音也自胸腔传导过来,“咱们的日子还很长,不需要仓促。我做的一切,也不是想要你补偿什么。”
说着,他紧紧的把赵煜抱住,无比珍惜,无比坚定。
太子殿下的意思,赵煜当然明白,他深吸一口气,熟悉的淡香气,抚平他的心悸。他没再说话,只是点点头,合上眼睛,贪婪这片刻的安宁。
赵煜也不知在沈澈怀里黏糊了多久,心口的隐痛渐而平息下来。
他气息有变化,以沈澈的耳音,自然是察觉有异,但赵煜不愿点破,他便也没提。
太子殿下禁足的日子,自由是没了,却乐得不用东奔西跑,每日文书有专人送来东宫,还时不时有赵大人半夜翻墙来看他。
下棋,小酌,听风,观雪。
幸福不觉时日快,苦中作乐的日子,待到往后回望,都能看作是生活给予凡人的点滴恩赐,珍贵无比。
眼看到了正月十五。
这日,满朝文武要随皇上去南山祭拜炎华的第一任君主。
而太子殿下,则要在都城南门迎皇上与百官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