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精又被病弱大佬拐跑了[重生](140)
家中有客人在,佣人们早已经识趣地离开,此刻一楼客厅内只有祁修景静静坐在一旁。
自从祁修景失明之后,或许是心理作用,简誉归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可怕。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反正他现在只是个瞎子。
简誉归有些紧张,心跳愈发快。
他再次打量祁修景,祁修景在家中的样子随意了不少,一身纯黑色的家居服,额头碎发散落,低头玩弄着那只小白猫的爪子,少了点平时在人前的冷傲森然,显得随和了些许。
——对,我为什么要害怕一个残废?
简誉归深吸气,在厨房中简辞发出的各种乒乒乓乓声音的遮挡下,慢慢走到酒柜前,将第一个摄像头悄无声息贴在最不易觉察的装饰射灯旁的角落,对准餐区的位置。
另一个摄像头则放在了横跨大半面墙的巨大壁挂电视下,与纯黑色的电视机几乎融为一体,对准客厅沙发的位置。
就在他转身要贴第三个的时候,一转身,忽然发觉祁修景手中的猫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而祁修景竟站在窗前转过身,面无表情“看”着他。
简誉归当即心脏狂跳,浑身的汗毛几乎一瞬间竖了起来。
他张张嘴,下意识想为自己的行为找出一个合理的遮掩借口,话没说出口就忽然想起祁修景的双眼是看不到的。
冷静,冷静,不能不打自招。
简誉归站在原地紧张盯着祁修景那双深不见底的纯黑色眼睛,此时厨房里忽然传来简辞的叫声:
“祁修景!你怎么把猫给rua跑了?你干儿子在厨房撒欢了!糯米糕!我限你一秒钟滚出去,不然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片刻后,简辞满手面粉的冲出来,手里抱着自己把自己拱得满脸面粉的花猫:
“今晚就拿它涮火锅!一时没看住,它居然跳进面粉里了。”
听到简辞的声音,祁修景无奈笑了笑:“手滑没抱住。”
他摸索着伸出手想去抱它,但简辞见他一身黑色,估计被蹭身上面粉之后会更加显眼,也就没让他动,叫来佣人把糯米糕带走。
简誉归松了一口气,又听简辞笑道:“哥,第一层蛋糕胚烤好啦!我把草莓也洗完了,你忙完了吗?”
“嗯,”简誉归的心彻底落回去,“我去切草莓。”
蛋糕的香味已经从厨房中弥漫出来,简辞笑道:“好!那我去拿酸奶!”
今天做的蛋糕难得很成功,简辞这样的万年手残党竟然奇迹般的没有翻车。
唯一的问题是,他依旧没有找到取他哥DNA检测样本的机会。
头发、血液、指甲,或者是吸过的烟蒂。
这样正常的社交距离,前三样根本就不用想,而简誉归一向毫无不良习惯,根本不抽烟,他想顺便递给他一支都不行。
简辞想来想去想不出,干脆自暴自弃决定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再说,方才糯米糕这小混蛋从面粉盆里跳出来不说,又猝不及防给他来了个飞扑。
以至于简辞现在满头满身都是面粉,如果再配个“我是小小粉刷匠,粉刷本领强”的bgm,就可以完美扮演刷墙师傅了。
佣人都不在,简誉归在厨房切草莓,唯独剩下个瞎的坐在面前,于是简辞大咧咧直接把衣服一脱。
他奔放惯了,仗着家里暖和又没人看,当场就开始剥鸡蛋似的换衣服。
祁修景:“…………”
一个两个的都当我看不见,这兄弟俩不是一家人倒是也偶尔进一家门,某种程度上竟然有点默契。
方才他看着简辞的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又闲不住似的绕着客厅像个小陀螺似的来回转了几圈,心里非常清楚他的苦恼于取样本的事。
在简辞穿上衣服、开始脱裤子的时候,祁修景忽然说了一句什么。
简辞歪头,大咧咧光着两条腿凑到他面前:“你说什么?”
祁修景深吸气,像是在做什么心理准备。
紧接着,他始终一动不动的墨色眸子当着简辞的面竟然忽然动了一下,然后凝视着他肃然沉声道:
“阿辞,今天的内裤又是海绵宝宝系列?”
简辞:“……”
有那么一秒,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现实显然就是这么残酷,祁修景又补充道:“快去穿上裤子,露着腿容易着凉。”
简辞:“…………”
厨房里,简誉归一边切着草莓,一边做贼心虚地回味方才祁修景可怕的目光。
然后不断告诫自己:他看不见他看不见,别自己吓自己——
手中的草莓刚切到一半,客厅中忽然传来简辞仿佛被踩了尾巴一样的惨叫!
紧接着是他悲愤的怒吼:“祁修景!我他妈要杀了你!你早就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