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替身摆烂后被迫火了(69)
陆枕流提着两个箱子,依旧健步如飞地向四楼爬去。程漱不用再提着东西,却仍觉得胸口发闷的感觉愈演愈烈。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在站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倏然一阵头晕目眩。
程漱下意识地扶住楼梯栏杆,向后踉跄了一步,这才稳住了身子。恰巧陆枕流回头,将他的行李箱推给了他。
“谢谢了,”程漱唇角微翘,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辛苦我们陆老师了。”
陆枕流听见“陆老师”三个字,原本冷淡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继而露出了一个不甚明显的笑。
他们的宿舍是4层5号。四人间要比五人间宽敞许多,之前的上下铺也换成了上床下桌的样式,方便练习生在桌上化妆写字。
冯未早就到了宿舍里,看见他们三人后打了个招呼。屈俊明是个自来熟,抓着冯未就聊了起来。陆枕流将自己的箱子放好,转身去找程漱,却没看见他。
卫生间的灯亮着,程漱撑着洗手台,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有些冷。
他刚才只是想进来将衣服脱了丢进洗衣机里,无意间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后却倏地愣住了。
镜中自己的侧颈上泛起一片红色,从领口向外延伸出来,像一片不祥的铁锈。
程漱心猛地一沉,将身上的衣服迅速脱了下来,却发现已经晚了。
那片红色在皮肤上已然扩散开,从小腹斑驳到上身,最严重的是双臂。
他轻轻嗅了嗅脱下来的衣服,隐约闻到了一股果香。
似乎是芒果。
一瞬间,他想起了没换宿舍时室友突然用来示好的芒果。
再往前推,是在食堂时他拒绝了屈俊明的芒果,紧接着便出现在周围的白敛。
程漱拧着眉,蹲下身将脏了的衣服裤子丢进洗衣机,而后打开了花洒简单冲了下,将残留在皮肤表面的果汁都冲干净了。
这事真是防不胜防。
谁能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居然会被白敛听去,又被白敛用来狠狠害了他一笔?
他深吸一口气,换上了新衣服,却忽地一阵晕眩,手脚发软地向后踉跄了几步,刚才在楼梯间的那种虚弱以及窒息感再次席卷而来。
程漱揪着心口前的衣服,仰着头凭本能地汲取空气,却仍觉得胸腹间灼烧般地疼着。
待那突如其来的晕眩消失,他才推开门慢慢走了出去,打开了放在床边的箱子。
他记得自己带了能抑制过敏的药物,只是......
程漱觉得眼前的东西时而模糊,时而清楚,而蹲着的动作又让他本就困难的呼吸雪上加霜。
陆枕流见他蹲了许久,走过来问道:“你的衣服换了?”
程漱强打起精神“嗯”了一声,将箱子合上。
药好像不在箱子里。
他现在的状态很差,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了,大脑只能维系勉强的清明。
陆枕流看他一直背对着自己,心中有些奇怪,快走两步到了他身边:“程漱,你......”
紧接着,他就看见了对方白皙颈侧刺目的红。
一瞬间,曾经噩梦一样的记忆席卷而来。
他想起穿书前那次队长也是身上满是斑驳的红,整个人近乎休克地被他抱着送到医院,又被从他怀中接走推进了ICU。
医院说,再晚点送来人都有可能没了。
陆枕流近乎应激般地扣住了程漱的手腕,逼他回头看着自己,果不其然看见了那人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你过敏了是不是?”陆枕流咬着牙低声问他,“是因为刚才那杯水......那不是水,是一杯果汁是吗?”
程漱艰难地呼出一口气,声音沙哑道:“我没事,吃药就好了。”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穿书前的记忆和眼前的场景重叠起来,狠狠地刺穿了陆枕流藏在心底最脆弱的一个角落。
他这句话的声音确实有点大,让还在打闹的冯未和屈俊明不由得停下了动作,向他们这边望来。
程漱没料到自己的过敏反应会这么大,不过是从发现到发作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居然已经出现了哮喘的症状。
他终于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程漱!”
程漱勉强睁开眼,陆枕流焦急的面庞撞入眼中。
除了焦急外,程漱莫名觉得他好像还很害怕。
他为什么这么害怕?
程漱精神有些恍惚,只记得自己被人紧紧搂在怀中,横过他腰身的手臂年轻而有力,让人觉得很安心。
自己在很久以前......似乎也被人这么抱过。
穿书前的记忆因为他的恍惚而时隐时现于眼前,让他一时分不清抱着自己的是穿书前那个自己带大的陆枕流,还是书里那个不走剧情莫名对自己示好的陆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