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眸色如常:“不是恋爱,只是有点事需要沟通一下。”顿了顿,又说:“见面后做了什么,聊了什么,我会如实向上汇报的。”
歼机飞行员出事故的机率非常大,而且因为歼机珍贵,非到万不得以不能弃机,所以一旦出了事故,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国家的初代歼机飞行员,飞行记录常期保持在三次以下,因为基本上上天一个报销一个。
后来慢慢的飞行记录,或者说生还记录提起来了,但因为要经常试新机,且新机性能不稳定,折损率依然非常大。
说白了,一周五次飞行任务,就是五次掉命的风险。
单位不是不允许他们谈恋爱。
甚至可以说鼓励他们恋爱,且结婚,尽快拥有下一代,只是因为目前的形势问题下,他们跟外面的女孩子往来,必须向组织汇报。
而冷峻,原来因为反感单位这种过份的,侵涉自由式的监督,从不参加单位组织的各种相亲,也从来没跟女孩子约会过。
他要出门约会就够惊人的了,且主动愿意汇报整个过程,就更惊人了。
看他拿着假条出门走了,营长喊住了何新松:“你见过陈思雨的,以你的观察呢,她跟冷峻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在恋爱?”
何新松否认:“没有,人陈思雨瞧不上冷峻。”
“那他俩到底谁约的谁,是冷峻约的对方吗?”营长再问。
男女要处感情,不可能一蹴而就,得有个过程。
而今天,营长的态度又改变了。
因为远在南部的冷师长亲自打电话到他这儿,证实了陈家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以及陈思雨是冷峻的娃娃亲一事。
陈家祥可是战斗英雄,虽然因为残疾而退得早,退时只有个营长的职位,但只要熟读蜀中会战的人的都知道,他当时率的营,在战局中是起着决定性作用的。
而陈思雨的生母,也是牺牲在战争中的,她本人可谓清清白白。
那么,只要思想委员会能出具胡茵身世清白的证明书,他俩谈恋爱,乃至结婚,就都没有任何阻碍了,但营长需要知道具体的过程。
何新松说:“是陈思雨约的冷峻,说是有话要说。”
“那算女追男呀,挺好。”营长说:“明天你也休息,陪冷峻一起去。”
何新松说:“领导,男女之间就算不谈恋爱,也可以有往来的,咋在你们看来,要不恋爱结婚,要不就连句话都不能说。人家正常见个面,我凭啥跟着,我们是旧社会的深闺小姐吗,你怕陈思雨把冷峻敲晕扛走是怎的?”
营长耐心说:“困难时期,克服一下吧,毕竟目前咱们这边形势严竣。”
何新松还是不干:“要去您自己去,我反正不会去丢人现眼,因为我怀疑任何人,就怀疑我自己,我也不会怀疑冷峻!”
其实大家都很不习惯这种跟异性见个面就要上报,还必须人陪着的苛刻规则。
太干涉个人自由了。
冷峻是三代空军,击毙过判逃战友的人,至少何新松不会怀疑他。
他也绝不会跑去跟梢,戳人家中间当木头柱子的。
“这是命令!”营长喊。
何新松回:“您关我禁闭吧,反正我是不会跟着的!”
……
已经一周了,吴小婉和白山的拘留期正式结束,因为目前公检法单位全下乡参于劳动了,由公安局来裁决离婚,所以离婚的事办的非常快。
而徐莉,给了白山莫大的让步。
非但没有向思想委员会反映这件事,甚至也没在单位刻意宣扬此事,就连她爸想为她出头,揍白山一顿,也被她给拦住了。
丈夫出轨毕竟是件丢人的事,她不想不论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戳戳。
俩人从民政局出来,还得到单位,领导面前汇报这件事。
风纪问题就必须下放,而涉及风纪的两个人,也不能下放到一个地方。
也是为了他们俩考虑,孙团准备把白山下放到申城文工团,吴小婉,则下放到津市文工团去,但因为徐莉是当事人,孙团要她来决定俩人的下放地。
“白山毕竟是国家二级编导,去申城吧,那边的文工团大,也有可施展的空间,至于吴小婉,放到津市去吧,离首都近,万一这边缺角儿,随时可以调回来。”孙团手指白山:“你这回的错误可犯大了,要不是徐莉网开一面,没有往思想委员会报告,全团都要跟着你遭殃,还不赶紧谢谢徐莉。”
“我错了,这几天在拘留所我吃不香睡不着,一直在反思自己,也会一直静待她的原谅。”白山心里虽然恨的咬牙切齿,可嘴上依然情意绵绵的。
徐莉倒是真心:“白山,你的才气和才华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对待女性方面,我诚心建议你,以后不要再动手了,在男女关系上,也尽量谨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