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无念之巅修整过后，存活下来的宛秋长老也辞行离开。

步云姗和步清焱的母亲许素，在看着戒律阁弟子全部惨死在面前时，疯了一段时间。

后来经过巫寒医治好了一些，大病初愈后许素第一件事就是离开无念之巅。

她走的悄无声息，没留下任何东西和信，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这样离开。

步云姗关起戒律阁的大门，神色也一丝释怀，“看来，她不愿意让我们照顾她。”

步清焱沉默片刻，哑声道：“她高傲了半辈子，卸下戒律阁这个担子，往后可以为自己而活。”

步云姗叹气，“我们不欠她了。”

回去的路上，步云姗想起什么，“对了，你和小四成亲还缺什么？”

提起成亲这件事，步清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不缺，白姐和萧姐姐已经帮忙准备好了。”

步云姗点头：“好，那看来就差婚服了，我这两日熬一下，可以赶制出来。”

步清焱朝她笑了下，没再言语。

回到大殿，温星眠已经将宋凡之的魂魄送回他的体内，正在一旁百无聊赖等着他醒过来。

桑立手里拿了好几种蜜饯，喂给温星眠。

“小五，这种好吃，我们把桌子上摆这种行吗？”

温星眠张嘴吞掉：“唔……好吃。”

“你们两个，还像个小孩儿一样。”巫寒坐在一旁桌案写请帖，“步清焱和萧云醒真是……还挺急。”

桑立笑了起来，故意凑过去道：“巫寒长老，你家二蛋还没破壳呢？”

巫寒脸上泛红，“没，程渊家带孩子，二蛋还需要半个月。”

温星眠好奇道：“那您和程渊什么成亲？”

巫寒搁下笔，抬头看他，“他想带我回族中，等到二蛋满月破壳，我们再回去。”

桑立笑嘻嘻道：“我也想去鸟族。”

巫寒忍耐道：“我们他妈的是孔雀一族。”

“而且，程渊不是妖，老大就和他一样是人。”

步云姗烧了一个炭盆放在巫寒不远处，“到时候我们去帮忙，外边又下了雪，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要不然弟子来写吧。”

巫寒笑着摇头：“没事，我想出份力。”

步云姗柔声道：“那明日您在家写吧，弟子去拿好了，您若是着凉，程师弟恐怕要心疼了。”

巫寒佯装要打她，“你可真是萧云醒的徒弟，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上这张嘴啊，坏的很。”

温星眠嘴里塞了一嘴点心，“我还在这，不许说我未婚妻。”

“未婚妻？”

众人听见这声音纷纷看过去。

只见脑袋上还顶着两只毛茸茸豹耳的宋凡之从桌上滚了下来，一脸受伤。

“你要成亲了？”

温星眠咽下点心，噎的捶了两下胸膛，“对，我要和萧云醒成亲了，正好把你救活，无念之巅大小事你来接管。”

宋凡之伤心的要死，偏偏头顶的耳朵不受控制一直在抖动。

“你救活我，就是让我看你成亲，你成亲我还要忍痛随份子钱。”

宋凡之抹了把脸，伸手想去抱温星眠。

温星眠一闪身躲开，“你不随也行，我也没想请你。”

宋凡之：“……”

“还有，你现在是豹妖，记住出去把耳朵还有尾巴收起来。”温星眠指指他脑袋。

宋凡之摸摸脑袋，迷迷瞪瞪看了一圈，“我爹呢？”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说。

温星眠倒是无所谓，直言道：“你死后，我被冤枉，后来我杀了他。”

说到底，温星眠还是不愿意把宋靖这个父亲说的太坏，三言两语隐去了自己受过的苦。

宋靖虽然不是一个称职的尊主，但是却是一个好父亲。

宋凡之惨然一笑：“我了解我父亲，他一定是对你用刑了。”

桑立嘟囔一句：“何止用刑，他险些打死小五，还将他关进了镇妖塔，要不是我师弟厉害恐怕就出不来了！”

宋凡之闻言满眼心疼，“让我看看。”

温星眠后退一步：“不必，我杀了他，已经扯平了。”

宋凡之眼眶含泪，看了温星眠许久，随后退后两步，朝众人行礼。

许久，宋凡之才起身。

“对不起，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温星眠抬眼，“尊主客气了。”

宋凡之看了他很久，倏然释怀一笑。

可惜，自己只是温星眠生命中的过客，但他，却是自己的定格。

他们终是失去年少的自己。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宋凡之看着温星眠快步迎向走进来的萧云醒。

他低声喃喃道：“即使星霜荏苒，我也护你一生。”

晚间巫寒回到千毒峰，迎面便看到程渊抱着襁褓中哇哇大哭的老大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