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陈敬宗:“我不管,你只说回不回京,你不回,我会被你的一片情深感动,我一感动,就会忍不住亲你。”
说着,他渐渐靠近华阳的脸。
华阳使出全身的力气推他。
陈敬宗直接将人勒入怀中,紧紧束缚她的双臂:“再问你最后一次,回不回?”
华阳已经顾不得身上的裙子了,对上他威胁的眼,再看看他灰扑扑的脸,华阳咬咬牙,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你想亲就亲吧,总之我不会回去。”
陈敬宗:……
他真想亲,却也真的怕她会吐,以后再也不肯给他。
这一仗,陈敬宗彻彻底底地败在了她手里。
既然说服不了她,陈敬宗只好在县城多耽搁了一会儿,等华阳带着朝云、朝月坐上马车,陈敬宗再骑马跟在旁边,陪着她一起朝大军驻扎的方向走去。
才是午后不久,烈日暴晒,地上的野草都蔫蔫的。
脸上又有汗水淌下来,陈敬宗也懒得去抹,只朝她的车窗看去。
娇气无比的公主,突然不怕吃苦也要随军,陈敬宗越想越觉得不对。
她是有些奇怪本事的,仿佛能未卜先知,当然不是什么事都如此,譬如她若早能未卜先知他是什么人,当初就不会答应太后的指婚。
陈敬宗只能根据先前的经验,猜测这次平叛肯定会发生一桩大事,一桩她不惜委屈自己也要改变的大事。
谁值得她如此?
陈敬宗的脑海里,接连浮现几张面孔,有老有少。
他暗暗攥紧缰绳。
第117章
景王、豫王带着十几万叛军边打边退, 凌汝成则率领着朝廷大军边打边追。
八月中旬,叛军退兵路上被提前埋伏在此的山西、陕西、湖广、山东、南直隶五省共十五万联军痛击,折损了大半兵马, 奈何二王命不该绝于此地,郭继先兵行险招, 硬是率领六万多精兵拥护二王冲出了朝廷大军的包围,并凭借他们对河南地形的熟悉,几次甩开朝廷大军,脱险而出。
因叛军败局已定,朝廷命五省联军撤回原地, 由凌汝成率领北直隶的十四万兵马继续追缴叛军。
这一追, 就从八月追到了十月初。
期间郭继先屡次安排几支百人小队佯装护送二王先逃, 凌汝成明知有诈又不得不派出兵马分路去拦截, 以防二王真的藏在哪个小队里。
郭继先的这种战术只能稍微拖延朝廷大军围剿的速度,到十月初, 叛军的六万精兵仅剩四万, 随时都可能被一网打尽。
景王、豫王、郭继先都不肯就此伏诛, 仍然负隅顽抗着,最后, 叛军一路冲进了南阳府西北方的五朵山。
夜幕再度降临。
主帅大帐内, 吃过晚饭,凌汝成站在沙盘前,赵则清、黄琅、陈敬宗等将领围着沙盘站了一圈。
凌汝成指着五朵山后面的一大片崇山峻岭道:“这边是伏牛山, 地势险峻, 一旦让叛军逃进去, 想要结束此战, 至少要推迟两三个月, 所以我军必须派遣几支先锋军分路绕到五朵山与伏牛山中间的黑龙潭集结,严防死守,不得再给叛军任何生机。”
众将皆愿前往。
五朵山应该会是平定叛乱的最后一战,凌汝成有意让陈敬宗、戚瑾这样的年轻将领立功,再另外点了六个三十岁左右的指挥使,让他们八人各带五千人,明日天一亮便沿着不同山路绕到集合地点。
因为山路崎岖甚至会遇到死路需要折回换路,四万兵马保持一定距离分散开,行军速度会更快,而且更容易发现叛军藏身之地。
“万一哪队兵马遇到叛军主力,不要硬碰,放狼烟示警,先与附近的兵马汇合,我也会即刻率领大军前往包抄。”
“是!”
陈敬宗八位指挥使先退出帅帐,分别去通知自己所带的卫所。
准备妥当,剩下的就是养精蓄锐了,陈敬宗往回走时,本想去跟她说一声,却见长公主的营帐已经熄了灯,一片漆黑。
陈敬宗摇摇头,回了自己的营帐。
几乎他刚进来,才喝了一通水,周吉就过来了。
进了营帐,见到驸马爷,周吉从塞得鼓鼓的怀里取出另一套长公主亲兵统领的官服,对面露不解的驸马爷解释道:“公主今晚有要事与驸马相商,为了避免旁人误会,还请驸马假扮成属下前往。”
陈敬宗懂了,没什么表情地脱下一身盔甲外袍,换上周吉这套。
周吉让陈敬宗先过去。
等陈敬宗被吴润请进长公主的营帐,周吉再算好时间重新出现,尽忠职守地站在营帐外,为长公主值夜。
帐内黑漆漆的,等眼睛习惯了黑暗后,也能看清一些事物。
朝云、朝月的垫子床就铺在外帐,两个丫鬟知道驸马爷要来,这会儿都站着,轻声示意他直接进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