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嗔了他一眼:“谁说我以貌取人了?他有没有请你喝花酒,有没有凑份子贿赂你?”
陈敬宗:“敢情你都记账了,若我那天听他们的喝了花酒,你会如何?”
华阳笑道:“那我就抽你几鞭子,正好父皇今日新赏了我一条打王鞭。”
陈敬宗才知道此事,叫朝云拿鞭子出来。
那是御赐公主的,驸马爷说话不管用,朝云请示地看向主子。
华阳点点头。
朝云这才去取了打王鞭来。
陈敬宗一看鞭子才七尺来长,秀秀气气的,登时歇了试手的心思,把玩片刻雕刻龙头的鞭把,他问华阳:“鞭子是好鞭,会用吗?”
华阳:“这还不简单?”
别的兵器需要练习,鞭子太简单了,甩甩就是。
陈敬宗就把她从摇椅里面拉了出来,让她拿鞭子甩树。
华阳心疼树:“好好的我打它做什么。”
能种在栖凤殿里的树,又名贵又秀雅,凡是漂亮的东西,华阳都舍不得糟蹋。
陈敬宗挑眉:“那就打我?”
华阳笑了,一手握着鞭把,一手顺着鞭子,围着陈敬宗转起圈来,似是琢磨着打哪里合适。
最后,她朝陈敬宗的屁股轻轻来了一下。
陈敬宗:“你若这么去打湘王,他还以为你在跟他玩什么花样。”
华阳被他恶心到了,走到院子一角,气呼呼地对着摆在那里的大水缸来了一鞭子。
皮鞭击中水缸,迅速反弹。
在鞭子打到华阳之前,被陈敬宗及时攥住。
华阳呆呆地看着陈敬宗手中的鞭子。
陈敬宗:“还简单吗?”
华阳抿唇。
陈敬宗没再嘲笑她,把鞭子塞给她,开始指点她如何打鞭子。
华阳津津有味地学了一刻钟,然后这边胳膊就酸了,手心也被那些力道反震得微微泛红。
学鞭子就此结束,夫妻俩去堂屋洗手用饭。
入夜之后,华阳沐浴过来,发现陈敬宗一身中衣靠在榻上,手里拿着那条鞭子。
“怎么又翻出来了?”华阳疑惑地问,放在普通之家,这种御赐之物都要好好地敬起来,华阳也没打算太轻视了。
陈敬宗看看她,再垂眸,过了会儿,他把鞭子放回去了。
华阳觉得他奇奇怪怪的。
过了两刻钟,陈敬宗扣紧华阳的两条腕子,在她耳边道:“其实有时候,鞭子还能当绳子用。”
华阳:……
她咬牙:“你敢!”
陈敬宗亲亲她潮红的脸:“现在自然是不敢,等你以后愿意了再说。”
第55章
自打两位钦差到了陵州城, 陵州城外的百姓们好像要提前过年了似的,一波一波地往城里赶。
钦差们借用了知府衙门,审完湘王再审王府的管事、侍卫、小厮、丫鬟, 湘王嘴硬不肯认罪,自有助纣为虐的下人们的口供作为佐证, 再加上湘王世子还在锦衣卫手里,湘王的嘴只硬了一天一夜,从第二天开始,在大量人证物证的重压下,湘王便什么都肯招了。
只是他犯下的罪恶太多, 钦差们一桩一桩的核实, 竟也足足审了四天四夜。
四月十四这日上午, 石尧、郑洪终于走出知府衙门, 来宁园拜见公主。
短短几日不见,华阳发现这二位都憔悴了, 眼周泛黑, 足以证明他们曾经熬夜审案。
“大人们辛苦了, 坐下说吧。”
小丫鬟也端上了茶水。
石尧、郑洪行礼道谢,落座后, 石尧先道:“禀公主, 您状告湘王的十七条罪状,湘王及其党羽都已认罪,臣等已经将卷宗以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递呈皇上裁决, 一去一回, 约莫十日左右便能知晓结果。”
华阳不见喜色, 反而一脸惋惜:“湘王是我王叔, 今日落到这般地步, 我又于心何忍。”
郑洪直言劝道:“公主不必难过,湘王贪赃枉法鱼肉百姓,致使陵州一带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既违背了太祖爷当初分封藩王的祖训,也辜负了皇上对他的一片隆恩,于皇族宗室于黎明百姓都是罪人,无论皇上如何责罚,都是其罪有应得。”
石尧:“郑大人说得对,还请公主爱惜身体,莫要为此烦扰。”
华阳叹道:“也罢,不过稚子无辜,若王府里还有幼龄宗亲,大人们当吩咐侍卫周全照顾,直到父皇的旨意抵达。”
两位钦差同时离席,拱手道:“公主慈悲,实乃宗亲、百姓之福。”
华阳浅浅一笑,嘱咐他们回驿馆好好休息。
吴润送钦差们出去,华阳也不用再端着公主的架子,带着丫鬟们回了栖凤殿。
朝云喜气洋洋:“既然湘王已经认罪,皇上肯定轻饶不了他,终于尘埃落定,公主也可以好好地庆生了。”
华阳兴致寥寥:“年年都过生辰,无非就那些花样,早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