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演戏那些年(134)
慕榭清挥挥手,“我们又不是不救她,只是将救她的时辰稍稍后移了些,她不会怪我们的。”
知春:这话说得她竟无从反驳。
门外的主仆已经商量好要撤退,等天亮再来‘解救人质’,门内的萧旭渊早已听得满头黑线。
夏安瞅了眼身旁‘惨遭抛弃’的溪云,甚是同情。
被同情了的溪云:......脑门一个大写的惨。
萧旭渊叹了口气,对夏安道,“去开门吧。”再不开门,人都要跑远了。
于是,预备跑路的主仆二人组十分幸运地不用跑路了,并荣幸地被邀请进了寝殿。
隔着一道门,门内的夏安满脸笑意道,“娘娘,陛下在里面等着您呢。”
慕榭清:......情愿遭了贼,也不想被萧旭渊抓个正着。
慕榭清一步三挪,可万里长征总会有走完的一天,挪来挪去,慕榭清终还是挪到了萧旭渊跟前,“陛下,晚上好啊。”
萧旭渊吹了吹茶沫,丝毫不给慕榭清面子,“朕不好。”
慕榭清:......
“呵呵呵,陛下,你可真爱开玩笑。”
萧旭渊咚的一声将茶杯放在了桌上,神色不辨道,“朕从不开玩笑。”
“朕的妃子半夜三更不睡觉,偷溜出宫,朕能好吗。”
茶杯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恍若被放大了几十倍。慕榭清不得不承认,与萧旭渊打交道这么久,她最怕萧旭渊一本正经,神色不辨的和她说话。盖因为那时的萧旭渊全身上下每一处,每一个细胞,无不在散发着帝王的威势,不容侵犯的威势。
出宫的事萧旭渊显然知晓了,慕榭清想瞒也瞒不住:“陛下,臣妾说臣妾是有苦衷的,陛下相不相信。”
萧旭渊一语点破道:“你的苦衷是去会见‘情郎’。”
慕榭清:“他不是臣妾的情郎。”
“臣妾已经和他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不知道是不是慕榭清带着恨意的‘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几个字取悦了萧旭渊,萧旭渊的脸色总算温和了些,“他那样对你,你还去看他?”
警报解除,慕榭清才放心大胆地找了个位置坐下,顺带还给自己倒了杯茶,“正是因为他那样对我,臣妾才想找他问个明白。”
“那问明白没有,”萧旭渊好奇道。
慕榭清舔了舔嘴唇,“陛下既然知道臣妾去了牢房,那应该也知道臣妾和魏知非说了什么话。”
萧旭渊瞪了慕榭清一眼,没好气道,“说吧,为什么仇恨魏家,或者朕该问,你为什么那么憎恨魏知非。”
玉笛一事的翻转,着实出乎萧旭渊的预料,他曾一度认为是定情之物的玉笛,却是慕榭清私底下打造的,与魏知非毫无关系。加之慕榭清在牢房里恨意满满的一席话,让萧旭渊意识到,慕榭清原来并不爱慕魏知非,反而极度憎恨对方,憎恨到要对方死不瞑目的地步。
萧旭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立刻使慕榭清心下了然,自己在牢房说的话,果然有人报给萧旭渊。
不过没关系,事到如今,她也不想隐瞒下去,“臣妾之所以恨魏知非,是因为他辜负了臣妾,欺骗了臣妾,伤害了臣妾亲近之人。”
萧旭渊手指轻点桌面,道“朕还是不明白,据朕所知,魏知非品行虽然卑劣,可他好像并未对慕国公府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慕榭清腹诽,那是因为她没嫁给他,他才没机会做。
慕榭清:“那是经年旧事,臣妾不欲多谈,还请陛下谅解。”重生的事太过骇人听闻,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上辈子的事说出来的。
萧旭渊即使十分好奇,但他同样知道,慕榭清打定主意不愿说的事,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威逼利诱,都是没有用的。更何况,他并不想对她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既然恨他,为什么要装**慕他,非他不可的样子。”
慕榭清整了整袖口处的褶子,理直气壮道,“一开始是因为想戏弄他,因为他总是有意无意勾引臣妾,臣妾总得让他‘得偿所愿’。”
萧旭渊声音紧绷道:“那后来呢,你都进了宫,你为何还特意带着笛子招摇过市,引起别人注意。”
慕榭清:“后来?后来则是因为要以弱示人。”
“陛下,臣妾一贯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后宫尔虞我诈,防不胜防,虽然臣妾千般提防,可臣妾仍是在进宫之初就惨遭佟贵妃毒手。”要不是溪云皮肤敏感,天长日久下去,慕榭清不敢想象自己的脸会是何种模样。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臣妾唯有主动将弱点暴露在其他人眼中,臣妾才能主动掌握先机。”
萧旭渊右手指着自己,问道:“那朕呢,朕也是其他人中的一员。”